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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慕少,我们说好不谈爱慕谨言阮非晚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陌生人
 
阮非晚最终还是接下了李洵递来的机票,紧紧握住。

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孩子的以后考虑,接受李洵的帮助是她最好的选择。

机票上的日期是三天后,已经是最快的班次,满足了她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

慕谨言抵达福利院后门时,正巧看见一男一女一同出来,竟给人一种琴瑟和鸣的感觉,尤其是李洵脸上满足的笑容,几乎瞬间引爆他的怒火。

原本微笑着的阮非晚抬头看见他的车,居然转头就走,像是厌烦到了极点。

“你和她说什么了?”慕谨言顾不上追人,愤怒地挡在李洵面前。

“左右和你没什么关系,不方便告知。”李洵半眯着眼,略带挑衅。

两人心知肚明,阮非晚正透过窗户看着他们,所以慕谨言就算阿再冲动也不会在这里动手。虽然这样想很卑鄙,但他的确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你最好收起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慕谨言双手背在身后,如他所料般的迅速镇定下来。

李洵收起了故意装出的得意,正经道,“谨言,我希望你记住,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朋友。对于小晚,我只能再次说声抱歉,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你真的觉得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是件好事?你太固执,也太自信,这种盲目反而会把她越推越远,到时候,即使她留在你身边,怕是也无济于事,所以,还是放手吧!”

“我对她的心意从来都不需要遮掩,但在她同意之前,我只会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现在我们俩算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可以用你的方法,但你若强迫她,我也不会客气。”

“你要带她去哪儿?”慕谨言单手遮面,掩去了眼中的无力。

李洵摇头叹息,没有给他答案。

他倚在车边站了良久,直到情绪缓和才踏进校园,不期然发现阮非晚一直站在楼道口。

“晚晚。”他面上透出几分激动,欣喜地唤她。

“最后一次,把想说的说清楚,也省的你一趟趟往我这跑。”她却是无动于衷。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慕谨言败下阵来。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好像更讨厌我了。”他仓皇地像个孩子。

“慕谨言,我之前对你好,都是骗你的。”阮非晚一字一顿说得认真,也分外残忍,“早在外婆出事的时候,我就彻底不爱你了,后来同意留在你身边,假装回心转意,也只是为了拿到慕氏的招标方案,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我也不会对你爸的死心存感激,就算是现在我也觉得,他是活该。”

“偷取文件这件事情上,你也算是利用了我,所以我也不会对你有所愧疚。”

“我没有利用你,甚至你如果直接开口,我会给你。”慕谨言猛然抬头,隐忍着否认。

这是是他的真心话,掉包文件是陈柯一个人的主意,他也是在随着慕正下楼后才知道。

阮非晚被他看得心头一紧,眼眸也黯淡了几分,“差不多吧,反正都过去了。”

“不一样,如果这是你怨我的理由,那我道歉。晚晚,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做,我只求你原谅我,别走。”慕谨言握紧她的手放在胸膛上。

肌肤之下,是他炙热的心跳,仿佛就被她握在了掌心。

呼吸乱了,她想要收回手却挣扎不得,慌不择言道,“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又何苦再这样?如果只是为了孩子的话,你大可以让她给你生一个。”

话出口就收不回来了,阮非晚本不想说的,这样只会显得她像是个吃醋的怨妇。

“丁苒的事,你知道了?”他愣住了。

“你说有应酬的那一晚,我去找你了,什么都看到了。”她努力平稳呼吸,索性把话说个明白,“你不用解释,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

“晚晚,你真的误会了,那天的酒有问题,我当时神志不清”

“可你们的确发生关系了不是吗?”阮非晚反问,眼尾甚至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慕谨言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想起刚刚对阮亦时的质问,后者诡异的笑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那晚他的确和丁苒有了肌肤之亲,要不是有这个把柄在手,丁苒也不敢闹到姜画面前去。

虽说阮亦时的话不能全信,但真相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如果是药物作用下的荒唐,阮非晚能够原谅他吗?

他心存侥幸地看向那双水眸,里面毫无情绪,彻底击碎了他渺茫的希冀。

两人的手松开了,都无力地垂在腿边,虚虚地拢着一团空气。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可以放过我了吗?”阮非晚不给他任何缓冲的余地,几乎是咄咄逼人,将他的心扯得粉碎。

“晚晚”慕谨言深深的看着她,从面容到圆滚滚的小腹,每一寸眼神中尽是眷恋和难舍,她的小名在他舌尖翻滚,一遍又一遍。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希望你能过得好。”她礼貌地微笑,主动握了握他的手,生疏地仿佛他们是刚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他想抓都抓不住。

深入心底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道的那一瞬,慕谨言重重低下了头,眼眶似是有湿意。他颓然地靠在斑驳的灰败墙面上,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

惨淡的月光映得树影斑驳,热闹了两个月的蝉鸣已经变得虚弱,夏天真的要过去了。

阮非晚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伪装的坚强彻底瓦解,她顺着门板滑落在地上,捂着嘴泣不成声,泪水成串地滴落在地毯上,打湿了一片,无声却沉重。

她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受,本以为已经被掏空的心脏又被狠狠砸上了一拳,因为空荡所以直击到了最深处,疼得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窗户被晚风吹的吱呀作响,盖过了她微小的哭声,阴云遮住半边天空,瑟瑟中秋雨欲来。

这个时节,下一场雨便凉一场了。

第二天,阮非晚眼睛肿了,喉咙也哑了,状态差到如同生了场重病。

院长被她吓得不轻,连忙招呼着苏木带她去医院。苏木是知晓慕谨言来过的,所以心中了然,装模作样地把她带了出去,却往和医院相反的方向走。

“你知道我要去看亦时?”阮非晚看了眼路标,倒不是很惊讶。

“不管她做了什么,也依旧是你妹妹,我能理解。”苏木翻出一盒药,盯着她服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还是要注意着点身体,孩子要紧。”

她点头,肚子走进了疗养院。

这是慕氏旗下的产业,大概是慕谨言已经吩咐过,所以门卫见她便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带她避开院中活动的人群直达阮亦时的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无异于牢房一般,厚重的铁门连一丝光亮都难以透出。

“您走这边,这病人啊情绪不太稳定,慕总交代了,探视也只能隔着玻璃,以防万一。”

“开门。”她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却极有威慑力。

“那我们得一起进去,这您可别再为难我们。”显然,慕谨言连这个也料到了。

她心中百感交集,看着铁门被拉开,鼻头都隐隐发酸。

谁会料到,她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房间内还算整洁,阮亦时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抱着膝盖坐在床头,像是完全没感受到有人进来般,直直地盯着墙上的窗户看。

那窗户不巧地对着另一面水泥墙,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亦时?”本想走的更近些,但护士不让,阮非晚只能站在安全距离外轻声叫她的名字。

“你来做什么?看我过得有多惨吗?”阮亦时一动不动,好几分钟之后才回复。

她说的很慢,似乎是因为很久没人和她说话了,所以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费力的思考。

“看来,你真的很恨我,能不能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样的场面阮非晚早就想到了,不过直接面对还是会让她有些许难过。

阮亦时重复了两遍她的话,慢慢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及其消瘦而憔悴的脸,眼眶下陷、泪沟明显,干枯的头发遮住了木然的眼珠,像是个失败的木偶娃娃,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生气。

突然,那双眼珠极缓慢地转动了起来,涣散的眼神也慢慢有了焦距。

“我不记得了,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恨你。我每天想啊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真是烦人。”阮亦时盯着她,眼底逐渐聚集起泪水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你居然害死了慎行,你害了我还不够,居然还要了他的命!你要为他偿命!”

话音未落,单薄的身子带着浓浓的戾气向阮非晚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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