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祯海知道黑社会的厉害,可酒楼刚开张没几天,手上也没几个钱,好不容易东凑西拼了二千元去见马爷,说先带王朔回去看病,求马爷宽松半月,到时一定把钱凑齐送来。
谁料一句话对不上,马爷的兄弟就动上了手,这可苦了刘祯海,身上虽有些功夫,却也一拳难敌四手,只能狂跑出了尖沙咀。这二千元钱没了,人也没带回,还让人砍了几刀,幸好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又好在遇上了天龙,这才保住了性命。
此刻相互一报家门,才知天龙不但是三州地界的新科金榜太保,还是亲侄女瑾儿的男人,那不就是自己的亲侄女婿了吗,这下可把刘祯海给乐坏了。
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香港遇上自己女人的亲叔叔,天龙也很痛快,先将灵珊四个介绍给了刘祯海,再说了此行的目的。
“这好办。我酒楼下恰好有个店铺,与我家就一墙之隔,开古玩店是最好的了。再说了,这旺角可是香港的好地方,相对也安全些。”
听刘祯海这么一说,灵珊怕天龙会客气地婉言拒绝,忙笑笑说:“叔叔,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往后住在一块,彼此也有个照应。”她这么接受了店铺,天龙也只能点头说了句:“是挺好的。”
还别说,旺角就是比九龙半岛繁华,这笔直的马路又宽又干净,就是霓虹灯招牌也比九龙的大气。刘祯海的酒楼处在黄金地段,两层砖木结构,门在正中,左是旅店,右是店铺,酒搂后的那座两层楼房就是刘家了。
此时正是用餐的高峰,灵珊往门里一看,楼下桌子已占了七八成,有些食客直往楼上而去,就说:“刘叔,这生意还挺旺得嘛。”
刘祯海笑了笑,指着那间店铺说:“天龙,这店宽四米,深十二米。前面开店,中间会客,后面还能住住人。吃的自有酒楼送来,后面就是我家。”天龙觉得这地方确实不错,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到时必有藏家光顾,就朝刘祯海点头笑笑。
可灵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笑问了一句:“刘叔,我现在就想看看,行吗?”刘祯海笑笑说:“这店是你们的了,随你们怎么看。”
随后就朝店里的伙计叫了声:“阿明,把店铺钥匙交给这位少夫人。”天龙就让毛大爷三个随灵珊去看店铺,自己扶着刘祯海走进了旅店。
刘家的人也不少,三房太太,八个儿女,两个老妈子和三个保姆,这都是从江州来的,还有两个从越南来的小伙算是打杂。
大家均候在底楼的客堂里,见老爷浑身是血地被人扶了回来,都紧张地围了上来。“我没事,被砍了两刀。”刘祯海轻松地笑了句,二夫人兰景没见到弟弟,就问:“老爷,王朔呢?”
刘祯海让长子帮自己脱了衣服,边让越南小伙替自己包扎伤口,边将今晚发生的事拣重要的说了一下,然后指着天龙笑着说:“马爷的十几个兄弟,让他一拳一脚一个猛喝,全吓傻了。
嘿,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他竟然是瑾儿的男人,三州新科金榜太保天龙。”听说是从老家来的人,又是小祖宗瑾儿的丈夫,这下可热闹了,三位夫人一个请座,一个递茶,一个拿来条热毛巾,刘世凯这八个孩子缠着天龙要学功夫,就连两个越南小伙也来凑热闹。
大夫人雅诗便说:“孩子,三州是门派多,香港是帮会多,若手上没点绝活,在这里还真吃不开呀。你既然来了,那就多住段日子,也可教他们一些功夫。”
天龙还真不敢推辞,只怕往后让刘瑾知道了会堵气与自己闹。再说店铺也有了,忙忙碌碌的也需要一段时日,就点头说:“叔,三位婶娘,我明晚先去尖沙咀拜访那个马爷,将舅给带回来。
哼,我就不信他再敢拿刘家的三千元钱。完了这事,我就去九龙半岛找那个七太保,把那几箱货拿回来。只有了结了这两件事,我才能安心地教他们学功夫。”
三夫人佩佩也是个练家子,见天龙同意留下,就说:“侄女婿,趁还没吃晚饭,你不如在院里打上几套拳,让世凯他们见识见识。”
天龙点头,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起身到了客堂外,大家也都一涌而出到了院里,刘世凯还打亮了院里的四盏灯。好在天龙也不是个怯场的人,先打了套小洪拳活动开了身子,接着就随手拿了根拖把棍使了一套风云棍术,引得刘家主仆阵阵喝彩。
随后,他扔了拖把棍,打出了刚柔相济的伏虎拳,瞧得刘家人又是拍手又喝彩,很是热闹。
正打着,忽听得有人叫了一声:“好厉害的一招虎口拔牙。”天龙忙收了招式,随声望去一看,见酒楼二层的几扇窗户都挤满了人,也不知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位,就仰首抱拳笑笑说:“能看破我的招式,那必是伏虎拳的好手,可否下来与小辈切磋切磋?小辈谢了。”
谁料话音刚落,院门口就送来了一句话。
“此话正合我意。”就见七八个壮汉与姑娘簇拥着一个左手拿着香烟,右手掌上转着铁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刘祯海见此人正是旺角帮会最厉害的一个角色叫三爷,怕天龙不知深浅冲撞了他,忙打着哈哈说:“原来是三爷呀。真是稀客。稀客。快请屋里坐。”
说着就要请三爷入客堂,谁料三爷摆摆手笑道:“不了,刘老板,我是冲着这小兄弟来的。”然后对天龙说:“小兄弟,懂伏虎拳的人不多,而你刚才那招虎口拔牙至少有十年的功力。我也是学伏虎拳的,虽有四十年的功力,却没法与你相比。”
天龙忙说:“前辈过谦了。不瞒前辈,小辈刚才使得那招虎口拔牙,掺用了铁爪钢臂功,故而看起来厉害。”三爷听了顿时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天龙的肩说:“小兄弟,你真是厉害得很呀,竟然连万里出一的铁爪钢臂功都能学会。怎么样?做个朋友吧,我还有事求你呢。”
天龙听了当即一愣,只怕入了别人的套,跌入陷阱,就说:“前辈,交朋友不急,你先说说,要我替你办什么事?只要不失道义,不违背良心,我尽力就是。”
听得三爷又是一阵大笑,指着身边的七个壮汉与姑娘说:“小兄弟,我这几个义子义女都不成器,想请你调教调教,这不失道义和违背良心吧。”
天龙一听是教人功夫,就点头说:“前辈,只要你不嫌小辈的功夫差,我尽力就是。不过,既然做我徒弟,就要守我规矩,不然我会生气的。”
说完左胳膊往身边一株杯口粗细的杉树上一砸,只听得“卡嚓”一声响,杉树拦腰而断。随即,他的右脚猛地用力一踩,脚下的青石板顿时裂开。
接着转身挥臂一掌将石椅震为两断,一时引得喝声一片。三爷还真没想到天龙竟然有这般神力,忙拉住他的手说:“走,上酒楼,喝拜师酒,喝结义酒。我俩不做朋友做兄弟了。”
再对义子义女说:“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旺角地头的大哥大爷全叫来,说我要请客,不来不行。”
刘祯海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便兴奋地对三位夫人说:“如此一来,我们刘家在香港做生意,怕再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了。”佩佩乐道:“这自然。天龙可是我家正儿八经的亲侄女婿,那往后由三爷罩着,别说是保护费,就是吃白食的也没人敢上我们这来了。”
看来这三爷的面子还够大的,匆忙之中,竟然络络续续地来了二十多位大哥大爷,和他们的夫人和得力弟子。
其中还有几个是旺角之外的,尖沙咀的马爷,和九龙半岛的七太保也在。再加上刘家和灵珊他们,顿时将楼上的十四张圆桌挤了个满满当当。“各位,谢了啊。谢了啊。”
三爷抱拳朝四周招呼了一圈后,呵呵地笑着说:“我三爷很少请人吃饭的。但今晚这餐酒,吃的是有名堂的,你们畅怀喝就是了。大家都知道,我妻儿老小在打小J国那年全死绝了。
我也不后悔,好歹救出了几百个乡亲来。阿旺这七个,虽是我的义子义女,但我把他们当成亲生儿女来抚养,来调教。今晚呢,他们要拜师学艺了。作为父亲,我心里高兴,故请大家来聚聚,与我一起痛快痛快。
另一个名堂呢,我要在这里与阿旺他们的师父结拜做兄弟,那我一半的家产就是他的,故让大家来做个证人。”众人听了都觉得好奇,一时交头接耳,议论三爷会和哪位高手结拜做兄弟。
原来这三爷在抗日时期也打过J国人,为救乡亲死了妻儿老小,可说是条有铮铮铁骨的血性汉子,故而在香港的帮会中有些威望,也占了旺角近三分之一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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