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摇头轻叹了一声,解开自己的衣服钮扣,指指满身的绷带说:“这里有六条刀伤,胳膊上有一条,腿上还有一条。如没有药,我就算好了,人也废了。我得先上岸去疗伤,过个十天半月后,再回海狼号上来。”
岛生忙说:“少爷,那我等会送你们上岸。”年华却说:“不用上岸,我船上有药。再说了,我老伴也能抵上半个郎中。”一听有药有郎中的,余良四人就在海狼号上过上了日子。
天龙在海狼号上边等灵珊边疗伤,这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可岛生,坤哥,牙仔,大炳,二炳,烂仔,黑鱼,阿娟他们十一个整日对少爷死缠烂磨,又哭又闹的要学功夫。
他实在被缠得不行,只好点头收了这些苦大仇深的徒弟,让其他人也一同学着,从扎马步这些基本功开始教,虽不严厉,却很是仔细,一招一式反复习练。
为了报仇,岛生他们学得都非常认真,练得也很扎实,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甲板上苦练。到了第八日中午,灵珊与海生果然回到了海狼号上,耿大爷与泥鳅留在香港继续找人出货。
灵珊听了岛生他们的一些话,也清楚了天龙遇害与被救的经过,抱住他亲吻了一阵后,就谢了毛艄公和毛莎的救命之恩,随后说:“毛爷爷,你也别再回滨州摆渡了,往后就在这海狼号上安享晚年吧。毛姐姐,往后我带你去香港,让你管那里的生意。”
又对余良和李迪说:“两位哥哥,等我出了货,你俩随我去伦敦,护照有我解决。”余良笑了。“弟妹啊,你的心意我俩领了,但我们三兄弟不能分开。”
李迪也说:“弟妹,只要你好好爱他,就是想要我俩的命,我俩也不眨眼。”天龙朝余良俩摆摆手说:“余哥,李哥,什么死不死的,这多晦气呀。”
又笑着对灵珊说:“珊儿,我们是结拜兄弟,我在危难时刻,他俩出手是应该的,你根本用不着谢他俩。还有,毛艄公是我爷爷,毛莎是我姐姐,他俩救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姐应该去香港,往后回滨州就是华侨了。”
灵珊点头“嗯”了声,朝余良笑了句:“你俩自便,我有许多心里话要对他说。”就扶着天龙离开了甲板,来到了船主舱里,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龙儿,给爹生个孙子吧,我好想做母亲。”
天龙笑了,将脸贴在她的肩上说:“我全听你的。只是,我什么都不懂,你晚上可不许笑我。”灵珊伸手将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龙儿,说真的,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凭我俩的聪明,应该没问题。”
在海狼号上住了一段日子后,见天龙的伤口基本愈合,余良俩就对灵珊说:“弟妹,他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俩也就放心了,该回滨州去了,免得我师父担心。”
灵珊也不强留,就让海生取来了早已准备好的五叠钱,笑笑说:“余哥,李哥,这五千元钱你俩带回去,购上一座宅子,再把婚给结了。那我们回滨州后,就有地方住了。”
李迪也不客气,收了钱,全塞在了余良的怀里,对天龙说:“兄弟,你给我好好地呆在海狼号上,你的弟妹和你的那些女孩,我们会去报平安的。”
天龙点点头,拥抱了一下两位义兄,让岛生放下小舟,送他俩离船上岸回滨州去了。天龙依然每天教海生他们练武,不久灵珊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大家一阵欢喜,少不了要喝酒庆贺一下。
欢快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可说是无忧无愁,岛生与毛莎,海生与阿娟还处上了对象。忽然有一天,耿大爷租了一条船靠上了海狼号,大声招呼道:“岛生,你们几个快下来,将船舱里的十二只皮箱拿上去。”
随即登上了海狼号,见了灵珊就说:“出事了,小姐,我们的货全被九龙的帮会给抢了。泥鳅也受了伤,正在一家私人诊所里躺着。不过,他已过了危险期。我留下一些钱,忙赶紧回来报信。”
灵珊听了有些沉重,只把眼睛盯着天龙,看他怎么说。可天龙就象没事一样,看着岛生他们将十二只皮箱全搬上了海狼号,直到那条渔船离去,这才问耿大爷。“对方多少人,窝在哪知道吗?”
耿大爷点点头说:“人有四五十个,窝在一凉茶铺后面,那老大象是叫七太保。”天龙点头笑了句:“好啊,那我就去会会这位太保。”然后对海龟叔说:“开船,去香港海域。”到了这时,灵珊才想起给耿大爷介绍自己的男人。
天龙第一次踏上香港这个花花世界,自然不知道这里黑社会里的帮派都是些什么人,手上的功夫与滨州人相比又怎样,故一时也不敢大意,毕竟灵珊与自己同行,来不得一点马虎。
滨州人谁都会几路拳脚,为了安全和与对方动武时多两个帮手,他带上了毛大爷和毛莎,另外有耿大爷与海生,坐的是年华家的渔船。
在入夜时,船进入了避风塘。天龙让灵珊他们先留在船上,只带耿大爷一人上了岸,先找到了那家私人诊所,将泥鳅驮了回来,交给了年华夫妇。“你这小子有出息,给爹长脸了。”
年华见了儿子就说这话,泥鳅却一脸丧气地说:“爹,货都让我弄丢了,这种出息谁要啊,我都窝囊死了,你还夸我。”灵珊听了就笑,指指天龙对泥鳅说:“这就是我的男人,你的少爷。他说了,等你把伤养好后,就收你做徒弟,教你一套能打二三十人的功夫。”
天龙觉得泥鳅这人不错,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被抢走的货,就说:“泥鳅,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船上养伤,我这就去找那些狗日的王八蛋,给你报仇,将货给抢回来。”就一摆头,与灵珊,毛大爷,毛莎,耿大爷离船上了岸。
这九龙是座半岛,林立的大楼中间还有不少平房,宽敞的马路两侧也隐有一些狭窄的小街小巷。马路两侧到处可见三五一堆的擦皮鞋孩子,也能见到一些提水挑水的居民,和在街上拉客的卖淫女。
耿大爷在前带路,街道上的霓虹灯五颜六色很是耀眼。
忽然,迎面跑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汉子,身后紧随着十几个手持砍刀的人。天龙虽是个爱管闲事的祖宗,但这次是来香港办事的,况且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也不想管这闲事,忙搂住灵珊闪在了一边,只怕给人误伤了。
可偏偏这中年人跑到天龙的身边时,这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身后那十几人随即赶到,挥刀便砍。天龙见了自然不能不救,有麻烦也是往后的事,先救了这人再说。
他不等那四五巴砍刀落在那中年人的身上,就展腿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了出去,随即左手一探抓住另一人的衣领反手一扭,将这人往他的同伙身上一摔,右手已将那中年人拉了起来交给了毛莎,摆开架式准备与人搏杀。
那伙持刀汉子没想到半路竟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挥刀刚要冲上来,只听得天龙怒吼一声:“找死。”声同炸雷,吃惊中忙后退了四五步,其中一人冲着天龙“叽哩咕噜”地叫了一通。
可天龙什么都没听懂,就当对手在放屁,还朝他们招了招手。灵珊笑嘻嘻地对天龙说:“龙儿,这人说,他们是尖沙咀马爷的兄弟,问你是什么人。”
天龙听了就朝那伙人呵呵地说:“说了我是谁,你们也不认识。说句老实话,你们不是我对手,还是请回吧。”不料那人问了句:“那你是大陆仔?”
天龙将“仔”听成了“贼”,不禁乐了,摇摇头说:“什么贼不贼的,我不是贼,我是三州地界上的新科金榜太保。”
对方听了没吭声,不料那中年人却说话了。“小兄弟,请问你是三州哪一州的?我是从江州出来的。”
天龙一听遇上了同乡,便对那伙持刀人抱拳说:“几位兄弟,这是我的同乡,回去告诉你们马爷,我明晚去尖沙咀拜访他。”然后对中年人说:“我是滨州的。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中年人笑道:“这真是异地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走,上旺角。”
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这中年人原来是江州刘氏门的嫡孙叫刘祯海,是刘老太的三儿子,刘瑾的亲叔,十年前就来了香港,打理家族在海外的产业。刘家在香港有七家店铺,两家餐馆,生意还不错,只是每月要给地方的帮派一些保护费。
最近又在旺角开了家酒楼带旅馆,生意忙不过来,刘祯海就将九龙半岛的三家店铺交给了长子刘世凯,尖沙咀的一家餐馆和两家店铺交给了妻弟王朔来打理。
前几日,王朔生病歇在家里,也忘了交付保护费的事。马爷没按时收到保护费,不但让手下兄弟去打了他,砸了餐馆和店铺,还将他给抓了,送信让刘祯海带五千港币来赎人,也算是买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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