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心就像被抽空。
一切都静止了,泪珠脸上滚滚而落。
沈言旭机械般瘫坐在推车旁,大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到那双冰冷的小手。
一触即发,内心有股力量指引着他,轻轻地将尸体抱在怀中,缓缓盘地而坐。
他那双小手捧在手心往自己最滚热的位置放去,心尖那处肌肤瞬间冰凉冰凉,另一只手紧紧地环抱住瘦弱的肩膀。
瓦解后的情绪跌若谷底,身体被阴深寒气袭击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嘴里却在不停地述说着:“南雪羽,我等你醒来,答应你,你醒来就能见到你爸妈,你醒了,还是南安集团的大小姐,那你醒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沈言旭毫无察觉,一波医务者已经早已赶到地下停尸间,一拨人员接手尸体,一拨人员将他按制住,使他无法动弹,下一针镇定安静药从血管蔓延至全身,最后那一丝听觉在杂吵中消失
翌日,南山别墅。
沈言旭在昏昏沉沉中苏醒,烟熏紫色的落地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画面,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对她残忍,粗暴行为的气息。
“少爷,喝点汤吧。”张妈将热汤放在床旁桌上,小心扶着他起身。
“她在哪?”脱出而出,他现在的行动似乎都是被动的。
“江助理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少爷安心养身子吧。”张妈满是心疼,少爷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小父母离异,父亲走的早,除了父亲那次离世,她从没见过少爷这样悲伤过。
沈言旭拨通江音的电话,才知道尸体已经进行火化,命其将骨灰盒送至南山别墅后,查了夏溪的行踪俩人便匆匆去了医院。
济慈医院夏溪躺在病床上,见沈言旭面色铁青,双眸猩红,她气若游丝发嗲道,“言哥哥,是不管夏溪了吗,昨天一直打言哥哥电话都无人接听。”
“昨天你是不是去过神经病院,是不是见过南雪羽?”沈言旭拽着夏溪纤细的手臂句句咄咄逼人,口吻无情。
“言哥哥,你弄疼我了,昨天一早不舒服,打电话言哥哥无人接听,我便请汪主任帮忙办理了住院手续。”夏溪可怜楚楚,泪眼婆娑。
“江音叫汪主任过来。”江音听后急忙离去。
“言哥哥怎么了?”夏溪装出一副满脸委屈,疑惑不解的样子。
“南雪羽母亲发病,昏迷不醒。”沈言旭并没有说出南雪羽死亡的消息,只是道出了南母发病。
“那南姐姐一定很着急了,言哥哥还是去陪陪南姐姐吧。”夏溪话里有话。
昨日将南雪羽推下窗户后,着急善后,并没有时间去查证南雪羽是死是活。急匆匆从精神病院离去,找了常给自己办事的老刘,将汪主任女儿绑架,成功威胁他一起帮助自己圆谎,称一早便办理了住院手续。
沈言旭未开口回答,内心那道伤口像是裂开了被人撒上一把盐,阵阵抽疼。
“沈总,您找我?”汪主任出现在沉闷的气氛中。
“嗯,夏溪说你昨天早上帮忙办理的住院,很是感谢。”是客道话,但在沈言旭口中说出,却那么不寻常。
“昨天一早7点多接班,发现夏小姐过来就诊有轻微的移植反应,便直接帮忙办理了住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汪主任不得不按照夏溪的吩咐做,他女儿的命还在她手中。
“没事了,你走吧。”沈言旭像泄了气的皮球,或许她是真是的累了,想解脱,所以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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