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月心里真的很好奇,她嫁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世,不管是赵明珞,还是萧伯伯,又或者荣远候和她亲爹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也好,现在我们无权无势,单打独斗太难了,有我爹和赵明珞帮忙,也不用在京城里过得那么艰难。不过等到见了我爹以后,你一定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操心那么多了,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才好对付苏凛尚和苏家。”自然还有太后那边的人。
郑澜握住了她的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属于她独有的清新淡雅,还带着丝丝缕缕淡香的味道,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月儿,我所求不多,不过就是想要跟你长相厮守,甜蜜恩爱一辈子。我想要变得强大,变得能够保护你,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会的,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好,有我爹和我表哥在,我们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是任人拿捏和宰割的羔羊了。而且我相信等到你走上仕途以后,一定会得到皇上的重用,到时候平步青云是迟早的事情。”
郑澜将妻子抱得更紧,“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我想一辈子守护你,让你不用再被别人欺负,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人抢走。月儿,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们一辈子都要好好的。”
“放心,不管遇到多难的事情,我们都要携手在一起,我也不会再和你分开半分了。你受伤了精神很不好,睡一觉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补身体的药膳,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跟着你一块去平南王府里见我爹。”
沈之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将在皇宫里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压下去,尽量不让自己影响到夫妻之间的感情,一头钻进了厨房里,专心致志地弄起了药膳来。
郑澜的伤口很疼,他抵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之月做好了药膳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郑澜睡得很沉,她索性就将药膳放在炉子上热着,自己坐在床边等着夫君醒过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以后,郑澜总算是醒了,也没有发高热,让沈之月松了一口气。
等晚上吃过了饭,夜深人静以后,郑澜和沈之月带着萧念宇去了平南王府,见到了战功赫赫,老谋深算的钟耀。
“紫悦,你和郑澜先到客厅里等着我,我和这位肖先生有些话要说。”钟耀在看到萧念宇的那一刻,饶是见识过很多风浪的男人,这一刻也忍不住震惊,若说他之前还有些怀疑郑澜的身份,这一刻所有的怀疑和顾虑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萧念宇冲着钟耀咧嘴一笑,“王爷,十几年不见了,你的风采依旧。”
“郑澜他真的是周皇后的儿子,是皇上以为的早就夭折的太子。”钟耀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萧护卫,你明明知道太子还活着,知道我女儿还活着,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时间,你都没有透露出半分消息回来,我以为他们早就死了。”
如果早点知道太子还活着,他女儿还活着,平南王这个深谋远虑的男人一定早做准备,不用等到认出女儿的那一刻,才觉得一切事情都来不及准备,太仓促了。
萧念宇笑容里有着沧桑和心酸,“王爷,我也有着太多的不得已。当初太子和明珠郡主仓促之间被抱了出去,我们东躲西藏的,躲过了多少追杀,就害怕留下任何的痕迹,引起京城里那些人的怀疑。那时候周皇后的娘家被以通敌谋反的罪名诛九族,我们能活着从京城里逃出去,已经是费了很多的精力了。”
“皇后可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还有能证明郑澜身世的证据?不然我们贸然将郑澜推到皇上的面前去,恐怕皇上也不会相信的,朝中的文武大臣也不承认郑澜是太子。”钟耀对着萧念宇说话并没有半点迂回婉转,直接将他想要问的都说了出来。
萧念宇想到那个惨死的皇后,心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眼睛也变得通红,泪意和红血丝交织在一起,“皇后她在匆忙之间用鲜血写了一封信,是给皇上的。太子出生的时候用红色的印泥在纸上留下了足印,是当时皇后为了防止日后出现危险而留下的。”
“皇后说了,皇上若是看到太子的足印纹路,再对比长大以后的太子,就能知道郑澜的确是皇上的儿子。还有证明太子身份的玉佩,生辰八字我们都有。”
也就是说证据确凿的事情,钟耀稍微放心了一些,“那如果有这么多证据,到时候就不害怕说服不了皇上了。现在太后,苏贵妃,还有那些成年的皇子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偏偏那些皇子都还没有帝王之相。若是皇上将太子给认回来了,储君的人选就不用愁了。”
“但是现在还不行,我们可以暗地里积攒力量,我想等到郑澜在明年的科考以后,证明他有能力有才干以后,再把他推到皇上的面前去。周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假的,不过是那些人看不惯周皇后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宠爱,害怕周家的权势更加壮大,就故意栽赃陷害,让皇上将周家诛了九族。”
偏偏皇上心里也有所忌惮,害怕周家真的会谋反,为了权力相信了那些奸人的话。
“也好,等到郑澜展现出他文韬武略的才华以后,远远地胜过其他的皇子,皇上心里就会有结果了。更何况,现在其他的皇子斗得你死我活,尤其是苏党,太后和六皇子那一脉,都恨不得将皇上给弄死了,好将六皇子推上皇位,现在让郑澜和皇上相认,的确不是哥好时机。”
钟耀很赞同萧念宇的话,他们在暗度,正好可以慢慢地积蓄势力,到时候将那些皇子扳倒,让郑澜不用那么辛苦就能得到大臣们的支持,得到皇上的信任。
“萧护卫,谢谢你救了紫悦。我一直以为女儿早就死在了那场惨绝人寰的血案里了谢谢你帮我留下了血脉,你是我们平南王府的恩人。”
钟耀对着萧念宇郑重其事地道谢,不然他女儿一定躲不过那场灾难。
不管萧念宇有着怎样的目的和私心,至少他女儿活得好好的,并且能够识文断字,习得一手好医术,也嫁给了皇后和妻子给她定下的那个夫君人选,他心满意足了,女儿现在过得不错,夫妻和睦恩爱,生活富足,没有太多鸡毛蒜皮的事情。
“王爷,你别这么说。当年皇后定下明珠郡主做太子的未婚妻,一来是因为皇后和王妃是很好的朋友,二来郡主她的确是唯一适合太子的药引,我们带走明珠郡主,也是有着私心的,只希望王爷不要怨怪我们让你和郡主骨肉分离那么多年就好了。”
萧念宇有些心虚和愧疚,若不是明珠郡主有利用价值,他们是绝对不会拼死了将她带出去的,谁让她是太子的解药呢。
钟耀也明白,但是他女儿过得还不错,如果留在京城里,留在他的身边,反而有可能会遇到很多的危险,甚至会危及到性命。
所以在和女儿相认以后,有段时间他是责怪和怨恨的,心疼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然而大部分时间他冷静下来以后,又觉得女儿被抱走在乡野之间长大也没有错,至少能好好地活着。
“萧护卫,当年在宁寿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么多的大臣的家眷都死了,还有那么多的孩童,这背后究竟是谁做的?难道幕后的凶手是太后,她派人杀了那么多的家眷,连同皇后也被她给杀了?”
面对钟耀的提问,萧念宇的脸上涌动出痛苦的神情来,他眼前又浮现出皇后决然的面容来,“王爷,那场血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当时我们是在凤鸾宫里等待着皇后的指令。后来皇后紧急之下吹动了哨子,让我们将所有的信物都拿好,她将太子和郡主一同给了我们,让我们把人带走。”
“之前培养的那些替身则是被她和王妃带到了宁寿宫里去,到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真的不知道。属下只知道,皇后情急之下说的是,明亲王和太后是禽兽不如的畜生,她可能会死在太后和明亲王的手里了。”
萧念宇当时的任务是护送着尊贵的主子离开,对于皇后,他们这群死士无能为力,只能先护着太子和郡主从密道里逃出皇宫去。
钟耀周身有强烈的杀气蔓延了出来,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果然是太后,我只是没想到明亲王竟然也参与其中了。”
萧念宇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王爷,有件事情我觉得不对劲,当时皇后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平南王妃也像是见了鬼一样,她们两人像是匆匆逃出来的。我想,会不会太后对皇后做了什么,还是皇后撞破了太后的什么秘密,又捅破在了贵妇们面前,所以才导致了这场血案的发生。”
钟耀倒是没想到,明亲王燕廷在这件事情里也有份儿,他有些意外,眸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太后和燕廷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这背后的谜团愈加的让人看不清楚了。
“萧护卫,既然你带着郑澜回来了,那接下来想办法部署一切,尽量组建一支能够为郑澜所用的势力,也省得他这么被动。还有,虽然宁寿宫的血案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但是如果燕廷和太后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你还是会有一些危险,还是尽量小心行事,能不露面的时候就不要露面,省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平南王的忠告,萧念宇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请王爷放心,在周家的冤屈没有清洗干净,在郑澜没有得到皇上认定为太子之前,我和手底下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这次跟王爷见面,我也是信得过王爷,更因为王爷是郡主的父亲。”
更重要的是钟耀手握重权,女儿是太子妃,哪怕仅仅是为了女儿过得幸福,他也会不遗余力地站在郑澜这边,拥护郑澜登上皇位。
萧念宇和钟耀谈了有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后半夜才离开了王府。
沈之月和郑澜都没有离开,等得昏昏欲睡,直到钟耀把萧念宇送走了以后来找他们。
“不是说如果你们累了就去客房里睡下嘛,怎么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钟耀对女儿昏昏欲睡的时候,心疼得不行。
“爹,我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郑澜,想了下,到底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夫君,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有些关于我娘的事情要问我爹,只需要两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郑澜从来都不会质疑妻子的任何事情,也并不觉得妻子瞒着他有什么不对,痛快地点了点头,“那你去,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沈之月跟着钟耀一块去了书房。
“爹,我今天跟太后干起来了,她被我用银针刺进了头颅里,一共有两针呢。我害怕太后和皇上会来找你的麻烦,先跟你说一声。”沈之月她很是严肃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钟耀。
就连见惯了风浪的铁血将军,也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震惊得忘记了反应,怔愣了有短短的瞬间以后才反应过来,“月儿,你和太后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冲突,怎么会用这么决然的手段来对付她。”
“她想要杀了我,说我是娘的女儿。当年我娘挟持伤害了她,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母债女还,所以我应该去死。我当然不肯去死啊,又打不过那些禁卫军和她的宫女,进宫也不能随身携带毒药,就用银针刺进了她的头颅里,拿捏住她的性命。”
沈之月想到那个老妖婆对她的雷霆手段,现在还很生气,“她害我娘的事情,我还没去报仇呢,她反而先来要我的性命,这老妖婆太坏了。”
钟耀心里的怒气蹭蹭地涌了上来,“没想到太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她一定是从苏凛尚那里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世,又还没找到太子殿下,所以要先结束你的性命。要是太子身上的毒没有解,他也活不长了,好毒的谋划。”
“月儿,那你在宁寿宫的时候受伤了没有?太后她胆敢伤害你的性命,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他妻子已经死在宁寿宫的血案里,女儿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唯一的女儿。
“那倒没有,我有惊无险地从宁寿宫里退出来了。她短时间之内不敢动我,因为我扎针的手法和位置很危险,稍微不慎就能把人弄死,就算侥幸把银针取出来,也会变得痴傻。太后她如果想活命,就不会要我的命的。而且皇上那里也需要我,你不用担心我的性命安全。”
沈之月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涌过一抹凛冽的光芒,“爹,我娘的死绝对跟太后有关,说不定她在那场血案之中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也不过是一场苦肉计而已。”
钟耀看她脸色红润正常,的确不像是受过伤害的样子,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只要你没事就好了,紫悦,你以后进宫给皇上诊断之前,一定要派人来跟爹说。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你的性命对于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沈之月她心里暖融融的,从她的养父去世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父辈的依靠了,这一刻来自亲生父亲的保护,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来,“爹,我不会有性命危险。我是担心太后会对你和舅舅,还有表哥不利。苏党现在被皇上所猜忌,很是丧心病狂,我害怕他们对你出阴招。”
以前她爹孑然一身,不参与任何朝堂帮派的争斗,没有妻子没有儿子,纯粹效忠于皇上,那些皇子就算拉拢他不成,也不会轻易地得罪他,毕竟战功赫赫的将军,还没有后人,是最好的利剑,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了,他都会效忠。
可是现在,因为她的事情,还有娘亲的死有内情,那些真相也隐隐浮现到水面上来,太后和苏党这些曾经的得利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和她爹,哪怕仅仅是为了不被报复。
钟耀被女儿牵挂和担忧,心里一暖,“没事的,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行得正坐得端,皇上对于我的事情也都清楚,那些人想要抹黑陷害也是不容易的。紫悦,你今天在宁寿宫里所遭遇的那些事情,爹很快就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沈之月想到郑澜受伤的事情,心疼得不行,也恨死了苏凛尚和他背后的那些势力,“还有啊,夫君他今天在集市上被人行刺了,刺穿了右边的肋骨,伤得还挺严重的。爹,我想请你派人去查一下,究竟是谁想弄死夫君的,我一定要替夫君报仇。”
钟耀这才想起来,郑澜今晚上话的确很少,精神看起来也不怎么振作,想到郑澜的真实身份,他忍不住着急了起来,“那郑澜的伤势严重吗,会有性命危险吗?”
那可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不然他女儿的终身幸福没有了不说,就连夏国的江山社稷也会动摇根本。
“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夫君他闪躲得比较及时,不然可能就真的刺穿他的心脏了。我担心的是,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不想我治好皇上的病,想让皇上缠绵病榻他们就能把持朝政了,他们对我不好下手,就选择了初来乍到的夫君。”沈之月忧心忡忡地说道。
“紫悦,让郑澜这段时间就待在家里别出门了,至于行刺他的人,我会想办法揪出来,决不轻饶。至于你娘的事情,爹也会想办法查出来的。郑澜他的性命也很重要,你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钟耀对郑澜在乎过头了,满脸凝重,紧张兮兮的,反而让她起了疑心,忍不住问道,“爹,夫君他的身世究竟是什么?难道很尊贵吗,难不成他是皇上的儿子,不然你怎么那么在乎?”
她爹也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男人啊,这中间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
钟耀和萧念宇商量过后,也达成了一致意见,暂时不将郑澜的身世告诉他,就连沈之月也要隐瞒着,省得泄露出去,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危险。
所以面对沈之月的质疑,他搬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紫悦,这几天爹看你们感情很好,很信任和依赖对方,爹当然很欣慰。郑澜他是你的夫君,你之前也跟我说了,只有嫁给他,你的心疾才不会发作,我当然要紧张他啊。爹希望你过得幸福美满,不想让爹娘的悲剧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明白吗?”
沈之月听了父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然而她心里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挑不出刺来,索性就不再去想了,“那这件事情就拜托爹了。对了,还有荣远候府那边,爹也要小心照看着,别让那些政敌栽赃陷害,有可趁之机。”
钟耀温和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就放心吧,爹会处理好的。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都到后半夜了,你们就留在王府里歇息,等到明天再回去吧。晚上城里还有巡逻的守卫,要是被抓到了也挺麻烦的。”
沈之月明白这不过是她爹想要留下他们的借口,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还有带着凉意的秋风吹了过来,凉嗖嗖的,索性就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和夫君今晚就歇在这里,爹可不要嫌弃我们烦哦。”
钟耀看着女儿略微俏皮的笑颜,一颦一笑神似年轻时候的妻子,心里涌上来强烈的酸涩感,“爹怎么会嫌弃你们烦呢,爹都想让你们一直住在这里陪着我。”
安倩,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啊,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悲痛难过,不用这么孤单,老天爷怎么就把你从我的身边给带走了呢?
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男人心里酸涩得不行,对着女儿又是温柔宠爱得不行。
“紫悦,天色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太后和苏家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爹在,就绝对不会让危险降临到你和郑澜的身上,爹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最好的生活。”
沈之月眸子里有着强烈的暖意,“爹,谢谢你。”
钟耀冲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沈之月回到了房间里,郑澜还没有睡,一直等她回来,看见她的时候,立刻朝着她走了过来,“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天色太晚了,我们不要回家了,就在平南王府里歇一晚上,等到天亮以后我们再回去。”沈之月语气平静又轻松地对郑澜说道。
郑澜睡不着,他觉得妻子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睿智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虽然温柔,但是沈之月却感觉到了一种很大的压力。
“月儿,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难道是很危险的事情?”
沈之月刚想说她没有事情瞒着他,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是肯定,“我很了解你,你究竟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我能感觉得出来。月儿,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危险的也好,可怕的也好,或者是很困难很棘手,让你不知道从哪里解决的事情也好,我都不想你瞒着我。我们一起解决,就算是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哪怕我能倾听你说出来,你心里也能好受一些啊。”
郑澜凝视着她的眼睛,几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所以,别瞒着我好吗?不然我也会胡思乱想,也会害怕,更加担心,我的伤好得更慢。”
沈之月被男人深邃又包容的目光看着,心一下子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忽然就不想再瞒着了,将实情道了出来。
“太后她想要我的性命,今天在宁寿宫我差点死在她的手里。所以我用银针摆了她一道,现在我彻底地得罪了太后,她恨不得将我置之于死地,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她的生死拿捏在我手里,哪怕她再恨,短时间之内她也不敢轻易地动我。”
郑澜心里涌过惊涛骇浪,不敢相信他妻子真的连太后都敢威胁,他甚至觉得脊背处凉嗖嗖的,然而想到妻子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更心疼她。
“没事,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好了。月儿,皇上还需要你,是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去求岳父,去求赵大人,让他们帮衬着你一些。太后想要你的性命,也要看我同不同意。你扎她扎得好,这种老妖婆就应该狠狠地挫她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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