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没有天使,就像没有圣诞老爷爷。”
对方开心地笑了。
“是啊,大人都在骗小孩儿。
“孩子之间也已互相欺骗。
“可是,我可爱的Esme,我知道你被人欺负,很不开心,所以我想陪你聊聊天。”
顾迦洛使劲摇头,“妈咪和爸爸会陪我。”
“没用的。那些孩子习惯欺负你了,就算他们不再欺负你,也不会真心和你做朋友。”
“那我就去别的学校。”
“噢!天哪!勇敢的Esme,你要做胆小鬼吗?你在害怕他们吗?上帝保佑你,我的小甜心。相信我,只要你比他们更凶,他们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顾迦洛听得一知半解。
“怎么凶?”
她不会骂人,也没有别人力气大。
她很弱,注定要被欺负的。
连妈咪都这么觉得,所以还打算让她去学习“揍人”。
电话那边的人慢悠悠地说道。
“还记得你上一个爹地是怎么骂你的吗?你只要学习他,就能让那些小鬼害怕你、远离你了。
“Esme,你要靠自己打败他们。”
这通电话过后,顾迦洛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一直到爸爸妈妈回家,她才回过神。
顾寒笙将她抱起来,“洛洛,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宛嫆也过去抱住父女俩。
“我的宝贝女儿,你没有错。”
顾迦洛懵懂地点点头。
可是这个晚上,那个神秘人的话已经偷偷植入她脑中,
仅仅一周后。
宛嫆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
去了学校才知道,向来乖巧胆小的女儿把一个同学骂哭了。
一开始听说这事时,宛嫆简直不可思议。
“琳达老师,你是不是把情况描述反了?”
怎么想都觉得,被骂哭的是洛洛。
顾迦洛上的是国际双语学校。
她的班主任琳达是个体态丰腴的白人女性,平日里也是个淑女。
和宛嫆描述整件事时,琳达老师鲜少得被气红了脸,语速也很快,有些地方直接用了英语。
经过一番深入了解,宛嫆才知晓整个经过。
起因是两个女孩子都想上厕所,但只有一个空位,对方那女孩非常粗暴地把洛洛推开,径直进去了。
也正是这个动作,惹怒了一向文静的洛洛。
之后她就对着那插队的女孩一通骂。
琳达老师一只手捂着额头,难以启齿。
“Madam—Wan,Esme—is……Such—Certain—words—are—vulgar—and—saucy。(宛夫人,Esme太……,那些词句粗俗,甚至*情。
“I—can’t—see—her—saying—that……(我难以想象她说那些)。”
宛嫆也难以想象女儿会说那些污秽的言语。
如果是在普通学校,学生们可能还听不到那些。
可这是双语学校,那个插队的女孩也是从M国转来的,恰好能把每个骂人的词汇都听懂。
别看她抢厕所的时候很嚣张,听到那些侮辱性极强的词句,她哭得极惨。
……
宛嫆从琳达老师办公室出去后,就去教室接女儿了。
透过窗户往里看,发现女儿坐在位置上发呆,一副也被吓坏的样子。
回家的车上。
顾迦洛一直躺在妈咪腿上,问。
“妈咪,我勇敢吗?”
宛嫆耐心地告诉她。
“某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勇敢,至少你学会反击了。
“可是洛洛,你不该用那些词句骂人。
“那些话,大人也不会用。”
没有得到想要的夸奖与肯定,顾迦洛很迷茫。
“但我只会骂那些。”
宛嫆理了理女儿的头发,“以后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好吗?”
顾迦洛点点头,“妈咪教我。”
晚上,宛嫆把这事儿告诉顾寒笙,顾寒笙当即皱起眉头。
她以为他也要责备洛洛,正想为女儿争辩几句,却不想,他压抑着愠怒道。
“洛洛怎么学会那些词汇的?是不是有人这样骂过她?”
不用宛嫆回答,他都能猜出那人是谁。
因为早在宛嫆请他帮忙把女儿那些照片清理掉时,她就和他说过,当初那个人渣是怎么对待洛洛的。
顾寒笙根本不把那人当做洛洛的亲生父亲,只当是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虐待过,心里实在憋屈。
之后反倒是宛嫆来安抚顾寒笙,让他放下过去,不要费心去记恨一个死人。
至于女儿出现的情况,他们没有急着强行更正,而是和琳达老师一起引导她,让她辨别对错。
为了减少影响力,在她的国语水平差不多后,就将她安排到全都是华人小孩的班级。
这样即使她再骂人,也没孩子能听懂。
可直到她九岁,也没有在班上交到好朋友。
为此,顾寒笙和宛嫆总是很担心。
后来一次机缘下,顾寒笙结识了一位专注于微生物研究的学者。
那人名叫沈益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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