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宛嫆没有其他可辩解的。
怨她也好,恨她也罢,她确实没那么在乎了。
见蒋怡的情绪这么激动,完全听不进劝诫的样子,宛嫆就放下听筒,主动示意那身后的狱警。
紧接着,她就要离开这儿。
蒋怡还死死攥着听筒,冲着她的背影发笑。
那笑声听起来饱含沧桑,在这冷冰冰的监狱里,让人瘆得慌。
离开南城监狱后,蒋怡在车上一言不发。
林远臣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
断绝关系是不可能的。
如今林家那些长辈看她和沈律沾着亲,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善。
如果跟宛嫆断了往来,就相当于跟顾迦洛夫妻俩再无任何亲疏关系。
她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林远臣猜不透妻子的心思,还在劝她。
“你这心也放宽一些,别总跟顾迦洛过不去。
“过阵子找个理由,我们带上礼物,去他们家拜访拜访……”
不管受到多大的羞辱,林远臣还是迫切地想和沈律打好关系。
在他看来,姐妹没有隔夜仇。
各自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
然而,得知所有真相,明白自己是宛嫆施展障眼法的一颗棋子后,蒋怡就难以淡然处之。
她嫉妒顾迦洛。
甚至还有点没来由的恨。
她们母女利用完她,就要把她一脚踢开。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蒋怡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凝视着车外飞速闪过的各个建筑,在心里算起了一笔账。
……
明湖公馆。
沈母也知道沈律是去医院了。
见了他,便问检查结果如何。
病情没再恶化,可沈律还是有所顾忌,没有对母亲坦诚相告。
他只说肺部有结节,良性的,不严重。
沈母这才稍微舒了口气,但她不忘叮嘱。
“还是得继续配合医生治疗啊。
“肺结节不是小感冒,可是有癌变的风险的!一定要严肃对待。
“工作上的事先放一边,把身体养好才是重中之重。”
顾迦洛神情自若,明白沈律还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她自然不会揭穿他,却想让沈母和她同一阵线,多劝劝沈律。
“我也是这样劝他的。
“等他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就老老实实在家休息。直到他这病痊愈了,再放他出去工作。”
沈律知道她这是关心自己,嘴角上扬。
沈母提议。
“也好。这几年一直紧绷着,趁此机会,多放松放松。”
文姨也在旁边,多嘴问了句。
“没有沈律在公司里主持大局,能行吗?”
沈律已经做好所有打算,淡定地回她。
“公司的经营管理模式已经趋于稳定,只要各部门配合得当,基本无需我多操心。
“何况我这是休假,不是失联,真有什么大事,还是能联系到我。”
文姨又问,“那国外那边的工作呢?”
沈律很有耐心地向文姨解释。
“我这算是把几年积累的假一次性休了,SR那边会安排人暂代我的职位,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说完,文姨也没其他困惑了。
沈母十分欣慰。
“你做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决定好要安心治疗,就不要再想公司的事了。”
“嗯。”沈律俊逸的脸上覆着笑容,倏然握住了顾迦洛的手。
顾迦洛低头看了一眼,随后便展开笑颜。
沈母见到他们小两口这么恩爱,深感欣慰。
过去那些年,因着亡夫的仇,她对沈律过于严苛,无形中给他套上了复仇的枷锁。
她没有尽到养育之责,反而是顾家替她把儿子养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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