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没读过什么书,在宫里当侍女的时候学到的礼仪早就忘光了,此刻听到御行川的话,气得龇牙。
原地剁了两脚之后,拉着姜芷岫说:“你理她做什么,让他走!”
姜芷岫无奈地看着阿碧,
无论阿碧说得是否是真的,他们这么针对他,好像从哪个方便都说不过去。
“你看着我们两个女孩子,能躲得过那些追兵吗?”
“可是……”
姜芷岫打断她,“别生气了,这里我们三个都没来过,互相没有照应,今后的日子得怎么过?”
说完,她拉着阿碧走到御行川面前,“我替阿碧跟你道个歉,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咱们两个是女孩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御行川本来也没打算走,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听到姜芷岫这么说,心里早就没什么芥蒂了,但面上还是看起来十分勉强的样子。
“不是我说你,干嘛带个侍女一起上路啊,尽跟我们添堵。”
阿碧愤怒地睁大了眼睛,“你……”
姜芷岫拉了拉他的袖子,啦拉着御行川道:“你别走。”
御行川笑,“你这是在留我吗?”
姜芷岫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囫囵吞枣道:“你就当是吧。”
这时候,她是真离不开御行川了。
刚下他那一走,姜芷岫才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闷闷的。
若是御行川真就这么抛下她走了,那以后的路,她又该怎么办呢?
御行川看着姜芷岫既委屈又无奈的表情,心里又心疼又高兴。
“快过来,再不走,可就没时间了。”
虽然御行川的嘴里没吐出什么象牙,但姜芷岫还是拉着阿碧走到御行川的身边了。
到了楼下,三人到柜台处。
面上摆着一个算盘,一个客栈的小儿正迈着头在那算盘上敲打。
御行川走上去,轻车熟路的样子这让姜芷岫心里不是很少受,又想到阿碧说的话。
她心里知道阿碧不会骗自己,但毕竟不是御行川亲口说出来的,姜芷岫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
御行川手肘放上台面,四肢轻轻扣在光滑的台面上,嗑嗑作响。
那小儿听到声音回头来看,点头笑道:“三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御行川也笑,“我要三份饭,你知道我喜欢的口味吧?”
那小二当然知道,之前御行川在这里连续吃了三年的饭,这小二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御行川了呢。
“御行川,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御行川看了一眼姜芷岫,回头淡淡道:“有些事情要去办,就没回来。你这店里生意还好吗?”
小儿呵呵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没垮。”
御行川看着店里的位置坐了一大半,打趣道:“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懂谦虚的吗,怎么现在还会这个优良品质啦?”
小儿嘿嘿笑,“我那时还小,那儿有现在这么明理。”
见他长大了,懂事了,御行川兴味地笑,“你多大了今年?”
那小儿想了想,“二十有七。”
御行川不限敢相信,盯着小二看半晌,执意道:“你当真有那么大了?”
后来他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大了么。
当年他来的时候,见到这小儿还比他高一节。
小二把算盘放下去,拿了个小本子出来,“我都成亲了,小孩都有八九岁了,你说我多大?”
御行川听这个消息有些意外,把手往小二身上一拍,“真是几年不见,你竟然敢了这么一件大事。”
小儿无奈地摇摇头。
事实上御行川走的那年,他的小孩儿刚出生。只是没告诉御行川。
担心他想起自己的事,心里不开心。
“我这算什么,生孩子是每个人都会生的,没什么可值得被称颂的。”
御行川摇摇头,“你看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人,这媳妇儿还是最近才找的,这么一比较,你岂不是比我混的要好很多。”
当年的事小二多少知道些,对御行川没有故意问,但是那年这件事流传得小街小巷都知道。
小二不知道也知道了。
“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御行川瘪嘴,“不好,原以为我会娶个美若天仙的,结果也只娶了个普通的小妇人。”
那小儿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鼓囊,一个小家碧玉,一个清秀淡雅,都算是个不可多见的大美人。
那小儿叹道:“我看他们一点也不普通,长得都挺漂亮的。”
阿碧插嘴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没有谁要嫁给他!”
御行川哼了一声,拉着姜芷岫在身旁,故意在小二面前介绍起了姜芷岫,“这就是我说过的媳妇儿。怎么样?”
御行川胡说八道,让姜芷岫有些不知所措,她掰开御行川的手,娇嗔道:“我们还没成亲呢!”
“谁说的,明天咱们就成亲。”
姜芷岫下了一笑,“不行,这也太仓促了。”
“仓促什么啊,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带你出去溜街。”
阿碧恨不得杀了御行川,正好她怀里带着姜芷岫给他防身的刀,她抽出刀用力插在台面上。
把那小二吓得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阿碧不客气道:“我这是要为民除害。”
姜芷岫看着她这么愤怒的样子,虽然刚才她心里也挺无语的,但是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也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她拉住阿碧握着刀的手腕儿,道:“阿碧,你冷静点,会吓着店里的客人的。”
阿碧回头看着姜芷岫,义正言辞地道:“姜宗主以前和我们说过,做人一定要为人正直,要为名除害。我看御行川就是这世上最大的祸害。”
御行川瞪着眼睛,指着阿碧委屈道:“谁是祸害了?”
“你就是祸害。”
说完,阿碧还想拔出刀,往御行川脖子架,幸好姜芷岫力气比她大,愣是给按住了。
阿碧又气又急,“小姐,你不要再维护他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
小二惊吓之后,仿佛理清了这几个人的关系,忙劝道:“几位客官,先别吵,听我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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