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夹着浓烈的烟草味,呛得方晓染红了眼,仰头闷闷不乐地盯着他,眸底带着薄怒,随时都能爆发。
“沈梓川,这是想要干嘛?”方晓染身体一僵,半会儿怒极反笑,娇嗔地笑出了声,伸手抱住他,“难道是我认为的意思?可惜我现在怀了孩子,要不等生完了孩子以后再来?”
女人突如其来的慧黠,令沈梓川漆黑眼眸潋滟着温柔至极的流光。
反手握紧了她作乱的小手,发出愉悦的低笑声,“宝贝,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想歪了。”
“你这样抵着我,难道还是我误会了?”方晓染伸手,在他眸色加深下,白皙的纤纤长指滑落。
沈梓川身体一震,轻吻到她的双唇,低沉地吐息,“老婆,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谁勾引你了?!”
方晓染的脸颊渐渐地发红烧烫,心跳滚滚如雷,呼吸差点喘不过气来,却又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舍不得他这份乍然表现出来的柔情。
这个男人的性子她了解,她比谁都知道,他曾经有多么地厌恶她,甚至吝啬到对她从未有过任何温柔的举动,一点点温情都不曾给予她。
四年婚姻中,他仅有的一两分柔意,都用在了方嫣容的身上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像个陷入热恋中的正常男人一般,抱着她,目光凝视着她,一瞬不瞬,眸底荡漾深深的情意,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
方晓染想,这样温柔缱绻的沈梓川,对她是真的开始有爱了吧?
以前他对她无爱的时候,都是直接无视,不屑一顾的。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太舒服,想着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原谅了他往日的过分行径。
如果不是他太过于残忍无情,也许,她的宝儿,就不会患上绝症,更不会小小年纪,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这一切,都怪他!
方晓染在那上面报复性地用力一按,几乎是同时,听见了从男人的薄唇里,逸出了一声沉促的闷哼声。
她满意了,浅浅扬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沈梓川,六年半前,你弄掉了我肚子里的一个孩子,上个月,你又差点弄掉了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见这个孩子没有成功流掉,你是不是还想着再把这个孩子弄掉?”
“宝儿晚上八点左右突然牙龈出血止不住,如今还呆在急诊室里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观察,匹配的骨髓到今天也还没有着落……你怎么就能无视这么些至关重要的事情,只想着那种事呢?”
方晓染数落他的时候,他就垂着头颅,任由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嘴角只是发笑地微微上扬。
他的女人,在向他撒娇埋怨,话里话外,都不把他当外人,这感觉,真特么舒爽。
“沈梓川,你笑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方晓染说得口干舌燥,抬起头瞥了眼,一不留神就注意到了男人唇畔边的笑花,孕妇的娇气发作,差点又要上前去狠啐他一口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真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Sorry,真不关我的事,怪只怪你太让我着迷,它自动自发的反应。”
“自动自发你个头!”
方晓染气得头顶冒烟快要爆炸,心底打定主意,只要他再敢像婚姻里那样对她来强的,她就拼命按拽他的老二,让他痛得找不到北。
沈梓川垂眸,眼看着她气鼓鼓的,瞪大水润的双眸瞪向自己,就好像一只快要抓狂的小野马,怎么看怎么令他心醉神迷。
他一双大手轻缓地放到她好似又大了一小圈的肚皮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打着圈按摩。
一边按摩,一边低头,鼻尖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蹭了蹭,哑声轻叹,“宝贝,我在听,你声音,真好听,比最音乐还动听!你多说些话,说的越多,我这里的反应,就越热。”
方晓染闻言愣怔了几秒钟,脸颊倏然泛起了红意,只觉得这男人情话越说越溜,张口即来,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她耳朵里面灌——
他到底想要干嘛?!
她脸上的表情,慌乱,又有些茫然,一双黑眸,黑漆漆地,盯着沈梓川,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那副呆愣的小模样,配上她略显臃肿的肚子,怎么瞧怎么可爱。
他大手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薄唇,喃喃低语,“能再爱我一次吗,老婆?我保证,再也不伤你的心,再也不让你痛!”
“宝贝,你明明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他蹙眉,修长的右手从方晓染的腹部移开,扣紧了她的一只小手,移到了他温热的胸膛,低声说道,“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就不可能由着我这样抱你吻你,对不对?”
“这些天,你不怎么搭理我时,我才深深地感受到了四年婚姻中你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那种如同每日每夜行走在地狱边缘的深渊剧痛,我终于体会到了。这让我深深察觉到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混账,多么的不珍惜你。”
“你嘴里说不原谅我讨厌我什么都不管我,但我受了伤,你还是让萧欢歌给我买来了大量的补钙营养汤,趁我睡着了悄悄给我按摩……”
“前几天,你不理我,又让宝儿给我送去了丰盛的晚餐,这一切,不都是你心里还有我的表现?”
“如今,我才知道,这世上,如果真有一个女人爱我的心,比我的父母爱我的心还要深沉厚重,那就是你——晓染,我唯一认可的妻子!”
“这样美好的你,让我遇到,我心欣喜!”
男人目光幽幽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里面的万千情愫,浩瀚如星辰!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