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点头,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倒不是怕别人找麻烦,而是开分店的事情得提上日程。
趁着这两天有空,去看看合适的店面,装修好策划一下‘半年庆’的事,就开业了,所以赶紧趁热打铁,把事情确定下来,还指望着饭店和服装店赚钱投资南山呢。
还有叶记制衣厂那边拜托的日货,也得赶紧销了,不然叶母天天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
第二天,明薇和贺知涯在家里吃早饭,金兰就挺着大肚子过来了,说的无非就是王萍和朱老大的事,说是昨晚闹得一宿没睡,沸沸扬扬的,怪不得金兰现在眼底下有一层青色,但她也聪明,知道躲远远的,不伤了孩子。
通奸的事实撇不干净,学校那边天没亮就传来把王萍撤职的消息,甚至还全区通报,希望各位同志引以为戒。
贺铁龙得到消息,更是连夜赶回家里闹了一通,把王萍打得体无完肤,最后被部队那边记大过,暂时还不能回去,只好在家里搁置了。
但王家那边虽然话说得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撇干净关于‘家教’的问题,没有不认王萍这个女儿。
闹归闹,一晚上过去,俩边也都选择离婚,王家带女儿回去了。不过王萍被带走的时候,跟个疯婆子一样嚷嚷着是明薇害她,还说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明薇报复的!
明薇却不放在心上,通奸这个罪,说到底就是作风有问题,换成以前的话定要被深入追究,但现在都八十年代了,批斗完、离婚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不会像打架斗殴、坑蒙拐骗那样坐一段时间的牢。
但可以肯定,王萍哪怕回了娘家,日子也不好过了!
“好啦,你也别兴冲冲的说八卦了,我们夫妻待会就回县城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你和铁牛大哥也好久没见了吧?”明薇担心金兰留在靠山村,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贺家是多事之秋。
金兰本不愿意奔波,但想着明薇说话也有道理,之前贺铁牛还跟她提过去县城住着做检查,在那头生娃还安全方便些。
本来她觉得奔波铺张,就拒绝了,现在婆家出了那番事,婆婆肯定会闲着不放过她,便答应了。
“成,我回去收拾东西,待会跟你们一块走。顺便你自行车借我一下,我去娘家给我弟妹知会一声,让她过几天自己去县城找咱们。”金兰说完,回家收拾衣服锁门。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三人才出门。
路过村口的时候,看到贺铁龙在树底下跟人闲谈、抽水烟筒,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过饶是他表现得再轻松,明薇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男人以前粗略见过两面,都是意气风发的士兵模样,挺拔得如同一棵白杨树。
现在脸上多了些胡茬,背了驼了些,仅仅一晚上就让他变成这样,王萍给他带来的伤害可见一斑。想必以后谈及二婚的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过贺铁龙长得不赖,职业又好,以后若是想找二婚的话,肯定也能找到好对象。人生那么长,谁知道后边的事呢,只能说王萍弃了这么个好男人,是她眼瞎了!
明薇心中有些虚,毕竟这事是她捅出来的,所以经过村口的时候,跟贺铁牛对视一眼就迅速挪开视线,加快了脚步。
倒是贺铁龙,陷入了深思之中。
…
贺铁牛今天一直没出去送外卖,就在明薇的家门口等着,见金兰同他们夫妻一块过来,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阿兰,我可担心死你了!嫂子做出那种事,你没被妈刁难吧?”贺铁牛上前抱住金兰,激动地说道。
金兰见贺铁牛当众关心她,忍不住脸红,以前这男人都很含蓄的,当即摇头,“没为难我,一出事我就躲起来了,毕竟怀着孩子呢。不过你在县城怎么知道这种事?”
“昨晚别人来城里找大哥的时候,顺便跟我说了一声,问我要不要一块回去,我怕尴尬,就没回。”贺铁牛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抱着金兰,“你没事太好了。”
“好啦,别紧张!”金兰拍拍他的后背宽慰,昨晚婆家闹的事,非打即骂,的确把她吓得不轻。
明薇笑了笑,也依偎在贺知涯怀里,说:“铁牛大哥,你们俩口子就别腻歪了,昨晚金兰一宿没睡呢,还是带她回宿舍那头睡觉吧!”
饭店和服装店的员工,明薇也安排了住宿,贺铁牛是熟人加心腹,所以他住的是单间,夫妻俩一块住也可以,不怕被人打搅。
“哦哦!那我们先走了!对了,明薇妹子,饭店的铺面我已经物色了几个,这是地址,你抽空去看看。”贺铁牛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给明薇递了个纸条,他不识字,上面的地址是洪秋青写的。
“行啊!办事效率那么高!”明薇诧异,贺铁牛进步算是很大的了!
“嘿嘿,都是你教的好!”贺铁牛害羞地说完,带着金兰离开。
夫妻俩把人送走,就回屋里腻歪了。
早上起得早,夫妻俩都挺困的,所以补了个觉才各自去忙事业。等贺知涯带着人开车离去,明薇才回屋换了件体面衣服,画了个淡妆去土地局找洪秋青,那纸条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她这个老姐妹儿的!
刚到土地局,却发现洪秋青的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并且还是熟人!
“明薇?好巧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率先给明薇打了个招呼。
明薇神情微僵,“白知青,你来土地局办西山的手续?”
“对啊,投入了,总得盈利吧,我虽是知青,但本质是商人。”男人耸耸肩,丝毫不避讳个体户的身份,用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你呢?也来弄南山的手续吗,据我所知南山可不太好……”
他指的是那一山坟包的事。
明薇淡淡一笑,“南山好不好我知道就行,与白知青您没关系,没必要笑话我。”
“怎会没关系呢,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呢!毕竟你母亲岳芸,是我的继母。”白相天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绿茶,那姿态颇为怡然自得。
继母……?
明薇呆呆地望着白相天,开什么玩笑?
叫个蛇皮哥呢?
明薇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白相天满带疑惑地打趣:“嗯?妹妹,你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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