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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强宠霸爱:长官大人别乱来尹夏言盛西慕 > 第95章 是爱是恨,一切归零
 
“夏言,睡了吗?”盛沐轻敲了几下房门,然后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牛奶。

“妈。”夏言从床上坐起,将枕头垫在背后。随着腹中孩子一天天长大,夏言越来越容易疲惫了。

“喝杯牛奶再睡吧,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盛沐温和的笑,将牛奶杯递到她手中。

夏言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一大杯牛奶灌入口中,然后将空了的牛奶杯放在一旁。“妈,这些事以后我来做就好,你最近的心脏病又犯了吧。”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盛沐摇头一笑。但夏言平静的小脸上却满是担忧,为了不让她担心,盛沐向来报喜不报忧,可清晨的时候,夏言看了母亲的药瓶,已经见了底,她最近药吃的很快。

“今天去检察院他们没难为你吧,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盛沐柔声安慰着,眼中却跳动着不明的情绪。她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但检察院的人一次都没有找上她,反而将矛头都指向了夏言,很明显是老爷子动了手脚,想要夏言为自己顶罪。

夏言自幼无父无母,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她怎么忍心让她替自己接受惩罚。这孩子虽然是她一手带大的,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意的摆弄她的人生。

“妈,他们没有为难我,你放心,我很好。”夏言将头贴考在母亲胸前,像极了小时候撒娇时的摸样,这样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吧。

盛沐半拥着女儿,淡声道,“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你爸爸,这么久没见,我怕忘记他的样子。”

“嗯。”夏言点头,她也觉得应该去看看父亲,不,正确的说,应该是舅舅。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见到他了吧。

翌日,夏言瞒着母亲去了一趟监狱。每一次相见,尹建国都会苍老几分,甚至现出老态龙钟的摸样,夏言知道监狱里的生活并不好过。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妈没替你办出国手续吗?我进来之后,她是不是对你不好了?”尹建国的情绪有些不懂,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毕竟,夏言不是盛沐亲生的,他落魄至此,盛沐丢弃夏言也是情理之中。

隔着铁栏杆,夏言安静的坐在他对面,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流光。她穿着松宽的呢绒裙,又坐在凳子上,以至于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她对我很好,您放心吧舅舅。”半响后,她才平淡的开口。

“你,你叫我什么?”尹建国震惊的看着她,很久后,才恢复平静,重重的叹息一声。“你都知道了,其实,我也没打算隐瞒你一辈子,只是想等你长大一些,成熟一些的时候再告诉你。”

夏言柔和的笑,将手伸进铁窗之中,想要去触碰他苍老的面颊,一颗剔透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腮边划落。“无论你是谁,在夏言心中,你都是我最敬重的父亲。我从小就姓尹,今生今世都姓尹,只要您还要我这个女儿。”

尹建国有些失控的站起来,抓住了夏言苍白的小手。“夏言,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不好”

“19号,坐下。”守在一旁的狱警大声斥责,而尹建国无动于衷,依旧紧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不放。两个狱警走上来,强行将他拖了下去。

父女二人的手被迫松开,记忆中,父亲的手都是温暖有力的,而现在,短短的数月,他的手掌变得如砂纸一样粗糙。夏言心口更是一阵阵的疼痛着。隔着冰冷的铁窗,她哭泣的叫着爸爸。

可惜,再也没有人会回应她。从小到大,尹建国给了她所有的爱,可是,他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个抛弃了她和母亲的男人,究竟在哪里啊!

也不知哭了多久,看惯的狱警走过来,严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姐,探监时间已经过了,请您离开。”

夏言默默的点了下头,用手背抹掉脸颊的泪痕。她低着头,一步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并不时的回头,目光呆滞的看向父亲远去的方向。她不知道洗钱的罪过究竟有多大,但此去经年,她都无法与父亲见面了。

视线逐渐模糊,刚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疼她的父母,宠他的哥哥,她最亲的人都逐渐远去,逐渐的淡出她的生命。她一次次告诉自己她是尹夏言,但她的身体中却没有流淌着尹家的血液。她能为尹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盛沐安然无恙。

“夏言。”走出监狱大门,赵一牧的身影竟然出现在面前。夏言有片刻的恍惚,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一牧哥,你怎么来了?”她低声询问。

“去了你家,伯母说你不在,就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赵一牧说着,伸手捂住她冻得发青的小手,剑眉几乎拧到一处。“先上车再说。”

夏言低柔一笑,拢了下身上的衣服,冬天的脚步将近,温度下降的厉害。

车厢内,赵一牧将暖风开到最大,等夏言的身体回暖后,才发动了引擎。“听说你被检察院传了几次,我托人打听了下,现在很多矛头都指向你,想必是有人从中作了手脚。”他担忧的说道,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沉重,“夏言,下次在被检察院的人审问,你什么都不要说,有时候,多说多错,反而会让别人抓到破绽。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与赵一牧凝重的神色相比,夏言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十分随性。“一牧哥,你怎么能肯定夏言就是清白的呢?”她柔柔一笑,摸样俏皮的像个孩子。

“没有为什么,相信就是相信。”赵一牧冷着脸回了句,转开目光径直看向前方车况。

夏言微侧着头,含笑凝望着他刚毅的侧脸,一双明眸干净的让人心疼。被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惜,她却要辜负这份信任。

“一牧哥,尹家的事,你别再插手了。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我不想再将你拖下水。”她温润的说道。

赵一牧一愣,问道,“夏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言唇角的笑靥有些讽刺,她不是傻子,从检察院第一次传唤她开始,她就明白了,父亲的案子并没有结束。她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也许是盛西慕,也许是盛鸿江,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标是她。那个人想将她送进监狱。

她也知道盛沐想要站出来,可她不忍心,所以,明知有人要栽赃嫁祸,她也只能接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在因为我的事而伤害到你。一牧哥,不重要再让夏言因你而内疚了。何况,清者自清,你要相信我。”

赵一牧无言以对,只能无奈的点头。他知道夏言被嫁祸的事和盛家脱不了干系,他的确没有对抗盛家的资本。原来,想要守护一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最近好像胖了一些呢,夏言,你过得好,我才能安心。”赵一牧唇角勉强的扯出一抹笑。

夏言下意识的用手臂环住腰间,孩子才三个月,小腹微微的凸起,身上宽松的呢绒群极好的遮掩住,以至于赵一牧完全看不出她是怀孕了,只以为她养胖了一些。

赵一牧将夏言送回他们租住的公寓中,自从搬进这里,几乎不再有亲朋走动了,难得有客上门,盛沐异常的热络。亲自下厨吵了几个拿手菜。

“一牧啊,尝尝,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盛沐热络的往赵一牧碗中夹菜。

“很久没尝到伯母的手艺了呢。”赵一牧很捧场的将菜送入口中。

夏言并没有动筷,菜太油腻,她吃了保准又会吐出来。她娇笑着看向盛沐,用筷子指了下自己的饭碗。“妈,我的菜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盛沐笑着起身,走进厨房。锅中端着清淡的蛋花汤,放了些鲜贝,一开锅盖香气就飘散了出来。也不知是雾气的缘故,还是其他,盛沐泪流了满面。她一边快速的将汤盛出来,一边用手背抹掉脸颊的泪痕。

夏言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如果她进去了,她的夏言要怎么办!

盛沐偷偷躲在厨房抹眼泪的时候,夏言正站在厨房外,隔着虚掩的房门,母亲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中。心房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有些微的疼痛。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

她的身体靠在雪白的墙面,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她看着盛沐的背影,在心中默默道:妈,这一次,让夏言来保护你。

当夏言站出来承认是自己为父亲洗钱的时候,盛沐几乎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犹豫竟然害了夏言。她失控的扯住检察员,拼命的解释,不是夏言,是她为尹建国洗钱,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要抓就抓她,不要抓她的女儿。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话,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夏言被带走的时候,十分平淡的对她说了一句,“妈,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回来。”

盛沐如同失了心神一般,整天不吃不喝,就坐在沙发上等,可是整整三天过去了,夏言依旧没有回来。她等到的是检察院下发的通知单,下周一,夏言的案子会公开审理。

开庭的那一天,赵一牧带着失魂落魄的盛沐坐在听众席的位置,夏言坐在被告席上,苍白的小脸几乎褪去了血色,但表情依旧是淡漠的,永远的波澜不惊。似乎四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两方的辩护律师各自做了辩护,夏言微低着头,只觉得耳边吵闹的厉害,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记得法官宣判时的最后一句:被告人尹夏言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七年,听起来似乎很漫长,人生中究竟可以有多少个七年能用来挥霍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呢。夏言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如果这是注定的结局,那么,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七年,2556天,61344个小时,3680640分,220838400秒。夏言并不知道,这些时间,够不够去忘记一个深深刻在心上的人。

记得曾在书中看过一段话,爱情就像两个人拉橡皮筋,舍不得放手的那个,往往伤的最痛。而她,不想再痛了。

法官刚刚宣布了审判结果,听众席上,便传来了夏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七年,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是她人生中最美丽的部分,她怎么忍心让夏言最美好的时光在昏暗冰冷的监狱中度过。

“我女儿是被冤枉的,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是我为尹建国洗钱,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你们放了夏言”她的哭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因为破坏了法庭秩序,盛沐被保安人员强行向外拖去。她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好像在痛诉着法律的不公。坐在被告席上的女孩,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她下意识的起身,对着母亲的方向,痛苦的摇头。

此时,盛西慕坐在角落处,单手托腮,一双眸子沉暗的几乎失去了所有色彩,就像冰封了的海洋。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闹剧。

“长官,我们该离开了。”身旁,林进出声提醒。半个小时后,他还有一个会议,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嗯。”盛西慕点头,站起身。

而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被告席的门,夏言在两个狱警的押送下,一步步向外走去。她的身影纤弱单薄,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随着她的走动,银白色手铐发出金属撞击的哗啦声。细微的声音传到盛西慕耳中,好像利刃刺穿了心房,血肉模糊的疼痛着。盛西慕剑眉深锁,下意识的排斥着这种情绪。

当夏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她微侧过头,看向他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如果说尹夏言是山涧清澈的溪流,那么盛西慕就是深谙的海洋。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一望到底。而他却从没有一刻看懂过他。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淡声问道。她很想问他,将她送入监狱的人,是他吗?真的是他将她亲手推入地狱?

盛西慕收回视线,短暂的沉默后,薄唇一开一合道,“尹夏言,游戏结束了。”

这不是夏言想要的答案,却是最终的答案。他说:游戏的规则由我来定。而现在,他终于肯将游戏结束。

夏言微低着头,容颜淡漠,苍白的没有一丝情绪。她说,“好。”声音如此的平静。然后,重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而前方等待她的不是光明,是无尽的黑暗。

她想:就这样结束吧,是爱是恨,一切归零。

他想:到此为止吧,就这样将她从心中抹掉。

这一次的擦肩而过后,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最后,渐行渐远。他们之间,本就是解不开的死局,今日之后,他们都会很努力的将彼此在心中除掉。用七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或许足够。但如果,七年尚且不能呢?那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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