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季宇的询问,赫连家三人神情各异。
尤其是赫连正,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何曼丽更是想要把自己女儿塞到身后,好好保护起来。
他们虽然想要给自己女儿找一个有能耐的如意郎君,可是没打算给女儿找干爹。
李季宇看他们的神色,淡然一笑:“放心,我对你们女儿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赫连正夫妇方才松了一口气。
赫连柔若更是松开了汗津津的小手,她刚刚是被吓坏了。
然而,李季宇随后所说的话,让这一家人陷入了惊怒之中。
李季宇下巴微微抬起,高高在上道:“我侄子下葬缺一位贤妻打幡,我看你们女儿面相合适,所以特意请来帮忙,暂代贤妻。事成之后,自有厚赏。”
宛若晴天霹雳,何曼丽险些晕倒。
赫连正也是惊怒到了极点。
暂代贤妻,这和配冥婚有什么区别?
自己女儿还没有婚配,结果变成了已死的李冰峰的贤妻。为这个李家大少披麻戴孝,还要打幡。
如此一来,自己女儿他日有什么面目见人,还怎么结婚?
“怎么,做我侄子的贤妻,你们还不愿意?此事算你们帮了忙,事后还怕李家没有感谢么?”
李季宇冷哼一声,尤其说到李家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赫连正强忍心中悲愤,苦苦哀求:“李先生能否高抬贵手,放我女儿一条生路。”
呵呵,李季宇笑容泛冷:“我李季宇说话做事,向来不喜欢重复。看你们这个意思,是不给李家这个面子了?”
何曼丽悲泣出声:“我女儿还没嫁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季宇神情冷酷,四周的宾客纷纷散开,不敢靠近。
而李家的人,则是将此处围住。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李季宇抽在何曼丽的脸上,继而一脚踹在她的腹部,将其踹翻在地。
赫连正看老婆被打,实在忍受不住,然而两个人将他抓住,死死压制。
李季宇目光阴狠,落在赫连正的身上:“我吹口气就能让你倾家荡产,动动手指头,便能让你妻女消失在礁湖。你确认想要忤逆我的意思?”
赫连正悲愤无比,最终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李家的滔天权势,是他所无法抵抗的。
“我跟你走!”赫连柔若走了出来。
她同样感到屈辱、愤怒,可是最终化为了悲凉。
她没有责怪父亲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地方,也没有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这飞来横祸,赫连柔若谁也怪不了。
“你们……大家族……欺人太甚……”
赫连正双眼通红,可惜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肝宝贝女儿被人拉走。
四周李家人散开,一家人被扶了起来。一切还原,只有这对夫妻被控制住了。
不等到赫连柔若完成任务,他们就没有办法恢复自由。
赫连柔若被批上孝服,带到李冰峰的水晶棺边。
周围宾客见状,开始还认为是李冰峰的未婚妻,或者是他玩过的一个女人。
然而有人一看,就猜到了情况。
毕竟这种拉人来暂代贤妻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李家权势,的确让人无法反抗。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宾客们议论纷纷。
有幸灾乐祸的,有觉得李家做得太过分的……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李家丧礼,赵家、王家镇场子,谁敢嚼舌?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站在门外的李名尧也终于动了。另外两位中年人走来,将其搀扶住。
这两人,分别是赵家家主赵沐贤、王家家主王兴吾。
“老哥,节哀!”
两大家主不仅是安慰,同样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礁湖市的天还是我们的天,区区一个外来者,难道能够动的了我们的基业?今天我们把冰峰送走,明天,我们就要把那个家伙找出来,让他下去陪冰峰。”
李名尧的目光渐渐变得阴厉:“是的,冰峰不会白死的,我要让那个家伙陪葬。”
李名尧话音刚落,忽然一辆其貌不扬的黑色轿车开到了大门前,显得异常突兀。
哪有来吊唁的,直接把车子开到大门口挡着的。这是什么道理?
所有人都惊疑的看过去,此刻车门打开。
车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皮靴,打扮利落的高挑美女。美女打开雨伞,走到后座车门边。
美女伸手将车门拉开,众人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
今天来的很多人都是穿着黑色,白色固然也有,却没有这么耀眼、张扬。
白衣青年下了车,美女在其后张伞。
所有人看向那个白衣青年,都感觉到事情似乎不简单了。
这个人根本不像是来吊唁的,更加像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敢于砸三大家族的场子,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细雨飘摇,白衣青年缓缓前行。穿过了广场,最后来到了殡仪馆前的大门。
李名尧三人死死盯着这个家伙,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已经确认,这个人就是让三大家族这段时间夜不能寐的幕后黑手。
李冰峰也正是死于此人之手。
三大家主出奇的愤怒,同时又是出奇的冷静。
他们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敢来。
陈白袍缓缓而行,站在三大家主身前。
此刻就算是很多不知情的人,也得到了其他人的情报。毕竟当初李冰峰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尤其是青年、白袍,这个搭配让人难以忘怀。
很多人纷纷哗然,宰了别人的儿子,还敢主动上门?
唯有李季宇浑身颤抖,似是看到了噩梦。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敢来。
看到这个白衣青年,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威胁,不知为何他感到了一种骨子里的颤栗。
李家的安保人员,闻风而动,将这里团团包围。
李家、赵家、王家的直系,也从人群中走出,皆是礁湖显贵。
这些人虽然无声,却带来一种无形的威压。
他们联合起来,便是礁湖市的上流,便是礁湖市的天。
你区区一人,敢逆天么?
然而,他们小看这位白衣青年。
这样的阵仗,陈白袍似乎没有放在眼中,淡淡道:“第一次见面,气氛略显紧张啊。”
李名尧目光凝视着面前这位白衣青年,可怕的目光似乎要择人而噬。
然而,他表现了极强的克制。
“阁下所来何事?”李名尧语调冰冷。
陈白袍目光看向大堂,他郑重其事道:“来送礼!”
话音一落,数辆车子冲入广场,继而一些身穿劲装的壮汉下车。这些人分别从车中拿出了花圈,将其一字排开。
花圈很大,上面每个都写了几行文字。
然而这些文字,可不是祭奠,皆是李冰峰的罪状。
同时,一辆大巴出现,数个壮汉抬下了一排棺木。
陈白袍用平淡的口吻,仿佛在叙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今天前来,一是送礼,二是算账。我说的话,你们三家似乎没有当成一回事,那么我所来的第三件事,就是兑现诺言!”
李名尧再也无法隐忍,双眼宛若燃烧的火焰:“小子,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礁湖市!”
话音一落,安保人员连同广场都包围了起来。
“礁湖市?那又如何?”陈白袍再度上前一步,就站在李名尧面前。
“我想要做的事,谁敢拦我!”
杀气冲天,陈白袍神情也冷了下来,目光睥睨,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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