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融赶忙拱手道:“丞相教训的是。”
曹操站起身来扶起许攸,道:“子远,你我是故交,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啊,至于笮融你就别怪他了,他是被子寂宠坏了,净胡说八道!你可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在下不敢。”许攸咽了咽口水,才发现背脊深处都湿透了,这是在后怕呀。
“这就对啦,你呀,就安心跟我们一起待在大寨,等着看子寂给我们演的这一出好戏吧。”
“诺!”
果然,被笮融支配下的恐惧,让心高气傲的许攸也老实了起来。
袁营中军大帐处,拿着张郃送来的乞降书,郭图念道:
“罪将张郃百拜主公,只因误中奸计,落入曹贼手中,不得已诈降之,如今已得曹贼信任,将大戟士重新拨付罪将。
明夜便是罪将当值之时,罪将叩请主公率大军前来袭营,罪将自会率大戟士将曹贼中军大帐围定,曹贼一死,曹军必乱,愿以此将功折罪,罪将张郃拜上。”
曾经咬死了张郃叛敌的袁尚心头一紧,不等袁绍开口,他便径直作揖道:
“父帅,此事必是典默安排的诈降计,他诡计多端,却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张郃反叛是孩儿亲眼目睹的,请父帅明察。”
“父帅,孩儿以为不然。”
袁谭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个翻身的机会,也作揖道:“前些日子,高顺才诈降过一次,马上又用,这岂不是连初领兵者也骗不过,似典默这种狡诈之徒,当不至于如此愚昧,孩儿认为,此信是真。”
袁尚还想再反驳的时候,袁绍已经压手示意二人都别再说话,而是看向沮授、郭图和逢纪等人,道:
“你们几个怎么看?”
“主公,在下以为,典默正是想利用刚才大公子的心理,一计二用,再钓我们一把,张郃反叛一事,确凿无疑,他的话,不可信!”
郭图跟袁尚一样,都害怕看到张郃回来,当然是不能答应他的了。
“在下附议。”逢纪也开口说道。
最后,袁绍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沉思中的沮授,他眸子半眯,须臾,也开口道:
“在下以为,此事确实可疑。即便张郃真的是诈降,曹操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把大戟士也交给他。”
他知道郭图和袁尚在搞什么幺蛾子,但此时此刻,沮授根本不屑与他二人计较,只是凭心去感觉,这事的确不对劲。
这一回,也是难得帐下谋士意见统一的时候,袁绍便笑着将竹简合起,“是啊,不管张郃是真降曹还是诈降,此事只怕都是曹贼和典默在背后操纵。”
“主公圣明,曹贼和典默利用张郃再次诈降,好诱使我们再次去劫营,实在太过小看主公了。”高明的马屁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拍好的。
不过郭图这话却让袁绍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郭图。
“主公...在下说错话了吗?”深怕自己把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郭图赶忙弓着身子。
“你刚才说什么?”
“在下说错...”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郭图转了转眼珠,沉声道:“他们想诱使我们去劫营。”
“说的对!”
袁绍一拍台案,倏然站起,激动大笑道:“他们想诱使我们去劫营,哈哈哈!”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袁绍为什么这么激动,就连最懂袁绍的郭图都没看明白,问道:“主公,此事有何可疑之处吗?”
袁绍志得意满,自诩已经窥破天机,他像看一群凡夫俗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谋士武将和三个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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