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喜乐声震天响,洛初瑶被扶着上了花轿,随着媒婆的一声吆喝,花轿被缓缓抬起,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洛氏夫妇兴高采烈地走在花轿前面,叶千凝则在花轿旁边陪着洛初瑶。易北岩和左翼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走,提前去那传说中的山神洞周围埋伏起来了。
出了城门,吹吹打打逐渐平息下来。道路两边巍峨壮观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山里的植被绿得发黑,茂密的丛林深不可测,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花轿被抬着往深山里走去,人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崎岖的地形,一步一个脚印,省怕会摔倒。
又过了约两柱香的时间,走在队伍前面的族长摆摆手,一阵鞭炮声响起,队伍停住,花轿被放到了地上。
在这深山老林里出现这么一支送亲队伍,所有人脸上都是凝重万分,让这气氛显得分外阴森诡异。
花轿里的洛初瑶脸色有些发白,透过窗户对外面的叶千凝小声说道:“叶姑娘,我……我怕。”
叶千凝连声安慰,“不怕不怕,洛姑娘别怕,哥哥和左翼就在前面隐藏着呢,他们时刻盯着你,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嗯。”洛初瑶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前方一个白须老头踮起脚尖往正前方看了看,且见前方二十米左右的灌木丛中,隐约显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族长,就在这里吗?”后面的随从凑上来问道。
老者望着那山洞点点头,严肃地说道:“嗯,山神的碑文上言明了,要我们停在距离洞口二十米的地方,让新娘自己去山洞里,然后半个时辰后再去拿聘礼。”
“嗯,那现在开始吗?”
族长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时辰正好到了,开始,让新娘进去。”
“好。”随从转身朝后面大声吆喝,“新娘下轿。”
“哎呦终于到了。”花轿前的洛氏夫妇高兴得满面红光,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帘,粗鲁地把洛初瑶往外拉。
“快来快来,丫头你可真是好福气,以后嫁给山神大人可就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洛初瑶含着泪水被他们往外拽,山路崎岖脚下一崴差点摔倒。那对被金钱迷了双眼的父母却毫不在意,甚至厌恶她笨手笨脚。
“干什么?!”叶千凝小爆脾气上来了,上前一把推开他们,插着腰怒道:“你们那么粗鲁干什么?差点把洛姑娘拽倒知不知道?”
洛母不服气地瞪着她回骂,“你是哪来的野丫头?她是我们女儿,我们怎么对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千凝凶巴巴地怒吼,“怎么跟我没关系?初瑶是我的好朋友,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朋友,你信不信我踢死你们?”
“你!”
“好了!”前面的族长走了过来,满脸不悦,“胡闹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惹怒了山神大人降下惩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洛母不敢再造次,低下头认错,“族长大人,我们知错了。”
族长瞪她一眼,对洛初瑶说道:“丫头,去吧,祝你……好运。”
“是。”洛初瑶怯怯地应允,拎起裙摆慢慢朝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叶千凝不放心,抬脚就要跟去。
族长忙拦住她,“姑娘,你干什么去?”
“我去陪她,我不放心。”
“不许!”族长果断拒绝,“你个外来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山神大人有令不许除新娘以外的人靠近山洞,你若贸然前去山神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叶千凝愤愤地握紧小拳头,念及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敢冲动,只好忐忑不安地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看。
洛氏父母看着洛初瑶愈行愈远的背影满脸雀跃,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他们好像看到的不是亲生女儿正在离去,而是一大匹财富正在向他们走来。
山路崎岖不好走,洛初瑶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那山洞口。她有些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叶千凝,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叶千凝心都颤了,忍不住为之担惊受怕。他们所有人都面朝着南方,那山洞的洞口却朝着东方,故而以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洞口,洞里的情景一丁点都看不到。
她心里没着落,感觉那黑漆漆的洞口像是一张妖怪的大嘴,把那个妙龄少女一点点给吞了进去。
老天保佑,希望哥哥和左翼能盯好洛姑娘,千万不要让她出事才好呀。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紧盯着那洞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一众人紧紧盯着那个洞口,直至半个时辰后……
族长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到了,新娘应是已经被山神娶走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洛家夫妇第一个答应,像是怕被人抢先似的一溜烟儿地朝山洞奔去。
叶千凝腿都站麻了,也步履蹒跚地往山洞方向走。奇怪,怎么没动静?怎么没见哥哥和左翼进山洞?难道洛姑娘没有出事?
“哎呀你个死丫头!”
一众人刚到洞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骂。
进了洞府,众人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洞里面洛初瑶还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凭空消失。
她没消失就没有所谓的聘礼黄金,这下可是惹恼了洛家夫妻,脸红脖子粗地推搡着洛初瑶叫唤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还在这里?钱呢?我们的黄金呢?是不是你拿了?你快交出来!”
洛初瑶被她推得站立不稳,带着哭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没有黄金,我没见什么黄金。”
“怎么会没有?!”洛母尖着嗓子像个打鸣的公鸡,“别人都有为什么你没有?别人都消失了你为什么还在?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山神没有把你带走?为什么山神没把黄金放下?”
洛父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她怒骂,“作孽啊,真是家门不幸,你个不孝女,我们还指着那笔钱给你哥娶媳妇呢。你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你赔我的黄金。”
“我真的不知道!”洛初瑶崩溃地抱着头蹲到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为什么都怪我?我哪里做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没消失你们就这么恨吗?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狠心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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