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宪坤的女儿,静静地站在升降台上。
宛若出水芙蓉,高贵而圣洁。
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在微微起伏着。
那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机器人。
是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机械化。
站在那里,四肢都不怎么动弹。
唯有纯净的眸子,不断在舞台下扫过。
似乎,她是在寻找什么……
而通过观察。
萧泽从何宪坤的女儿身上,得出六个字:
心不甘!
情不愿!
否则。
面对这些豪门富少的卖力表演,她多少会表个态,而不是一言不发,冷漠对待。
而她之所以心不甘情不愿,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站在这里相亲,是被逼无奈。
说难听点:
何宪坤举办这场相亲大会,表面上是在给女儿相亲,收获一位乘龙快婿。
实则。
是在宣布自己的回归,展示自己背后的实力与底蕴,还有重新称霸的野心。
但这种依靠胁迫女儿,来给自己长脸的人,真的不配称为一个好父亲。
“哎……”
萧泽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舞台上。
慕容皓轩十指落在琴键,时而轻点,时而重弹,双目微眯,自我沉醉其中。
《爱的协奏曲》悠扬婉转,在偌大的歌舞剧院厅回荡开来,令人赏心悦目。
在场所有女性,闭着眼睛,静静聆听,仿佛被这首曲子,带回了初恋时光。
待弹奏结束,一曲终了,众多女性的双眼,才缓缓睁开,但显然意犹未尽。
慕容皓轩站起身来,向全场鞠躬谢礼,一举一动,风度翩翩,儒雅大方。
在场众多女性的目光,从慕容皓轩身上,转移到何宪坤的女儿身上。
在她们看来:
这个戴“哆啦A梦”头套的男人。
凭借优雅的表现与儒雅的风度,一定能打动何宪坤的女儿,进入候选。
但,
很可惜。
何宪坤的女儿,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便不再多看,更没有多余的表现。
这个男人,和前面9个富少相比,已经表现得很完美了,结果还是被淘汰。
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难道……
何宪坤的女儿铁石心肠吗?
还是说,她的择偶标准,比喜马拉雅山还高?
在座的富商巨贾,贵族人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全都心生不满,甚至想骂人。
自家子嗣,都是花了无数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放在外面,个个都是顶尖人才。
可到了你这里?你却把人家当个屁,随随便便就可以放掉?怎么可以这样?
这什么态度嘛?
“感觉怎么样?”
待慕容皓轩回到座位后,萧泽问候道。
慕容皓轩无奈地摊开手:“我也没辙了,何宪坤女儿的心坚若磐石,铁打不动。”
萧泽感慨一声:“既然坚若磐石,那也不一定要用铁打,我试试把她融化。”
“把她融化?”
慕容皓轩有些期待,这家伙先前就说“没有才艺,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才艺”。
虽然不能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接下来要动真格了。
连续10个豪门富少被淘汰,光头主持人察觉气氛不对,便赶紧上台打圆场:
“何小姐美得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择偶标准高一些,倒也很正常哈。”
“那么,在接下来,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各位世家公子,继续登台表演。”
偌大的歌舞剧院厅,掌声再一次响起,但有些沉闷,不如先前那般热烈。
显然。
在场很多富商巨贾,贵族人士,对这场相亲大会感到很失望,也不再看好。
且不说,自家子嗣入选机会渺茫,光是谁上台,谁就得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去吧,我相信,你能行。”
姜琳琅面对萧泽,欢欣鼓舞。
“加油,我看好你。”
慕容皓轩拍了拍萧泽的肩膀,表示鼓励。
萧泽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整理好身形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向舞台上走去。
“铁血战士”头套掩面,神秘而又诡异,犹如恶魔临世,威严不可撼动。
可就当他前脚迈上舞台之际,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年轻人,先前在拍卖会上,我们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现在还想上台跟大家抢亲,
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吧?”
听见声音。
萧泽扭头看去,如果座位按尊卑有序来划分,那第一排的位置,可都是大人物。
而说“得寸进尺”的,是一个老头,60多岁,身穿唐装,老神在在,只是目光有些阴翳。
“你是哪位?”萧泽问。
老头捋着山羊胡,自报家门:“我叫赵庭忠,平京市泰鑫商·会,会长。”
“哗……”
老头这番自我介绍,立时引得台下议论纷纷,诸多富商巨贾目光变得无比炽热。
泰鑫商·会会长,赵庭忠,那可是真正手眼通天,能谋善断的商业大亨。
泰鑫商·会,就是有他坐镇,才历经20余年的风雨,依旧根深蒂固、屹立不倒。
并且。
他还是无数商业精英的楷模,就连张承运都是在他的教导下,才拥有如此高位。
待现场那阵议论声停息后,萧泽目光一凛,直视身居高位的赵庭忠,一连三问:
“赵庭忠是吧?很有名么?很厉害么?”
“和平京市前任首富何宪坤相比,如何?”
“和平京市一代枭雄姜景程相比,又如何?”
一听这话,赵庭忠旁边几位,顿时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指责萧泽:
“年轻人,你可以不恭敬,但也请不要出言不逊,否则,迟早得摔跟头。”
“无妨,年轻气盛罢了。”赵庭忠摆了摆手,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自嘲道:
“何宪坤与姜景程,两位都是杰出人物,我不能比,死者为大,我更不能比。”
“但是,你把已故的人物翻出来,用来和我相提并论,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说到这里。
赵庭忠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腰后,挺直身板,不怒自威,咄咄逼人:
“既然这样,那今天就算让你登台表演,你也必须先向死者跪下,磕头道歉。”
“否则,你就是故意在玷污逝者的在天之灵,亵渎何老板举办的相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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