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张猫脸入眼,尤其是脸上的猫眼还紧盯着我,猫眼里瞳孔收缩,如同要摄魂夺魄一般。
对于猫,我一直有一种恐惧感,或许就是因为陆灵给我喝过死猫血的原故。
手不由的捻了捻,远处供于后土庙前的香立马朝这边飘起烟来,我眼睛依旧静静的看着那裹脚老太太:“这世间除了生死,似乎再无大事。”
“一人死,为小事;众人生,方为大事。”老太太将那块金砖塞到我手里,沉声道:“香钱。”
金砖冰冷,入手微沉,我突然发现最近碰到的人都挺壕的。
引着烟护住身后,转身从背包里抽了一柱清香递给老太太。
她接过香,借着烟杆里的火点燃,迈着一双小脚,恭敬的插在地门入口那里,转身看着我道:“各巫族皆有刺青,老婆子对其他的还好,对这刺青倒是颇有研究,尤其是玫瑰刺青,老婆子可以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给你解开。”
似乎为了取信于我,她抬了抬手,只见手腕上纹着的那朵玫瑰好像瞬间盛开,复又凋零,跟着花瓣一片片从枝头飘落,然后落出皮肤。
如鲜血般从手腕飘落,在半空中打着转落到了地上,花瓣之上有着细细的脉络,但落地后瞬间化成血水,涌入了地底消失不见了,只留几滩指甲大小的血污,表明刚才落花不是幻影,而是真的存在。
裹脚老太瞄了瞄我,轻笑道:“你有一只猫,有事可以让它来找我。”
她说着重重抽了口烟,跟来时一样,慢慢朝着香火街外走去。
当天下午,店里生意出奇的好,却都不是正常的人,要不就是蒙面,要不就是兜着帽子,要不就是戴着面具的。
那些戴面具的最没诚意,就是路边小摊上的塑料面具,在我店里买完香,供上后,直接就扔了,搞得香火街好多店铺家的娃娃守在街头捡面具玩。
用来买香的东西也各有不同,女嫘和那裹脚老太用的是金砖,还有用银块,也有用小金片银叶子的,少有用纸币的,搞得我这店子成了个古董店一样。
金砖银块上都有图腾,明显是通用的,以龙虎山的传承,居然不知道那上面的图腾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了晚上,后土庙前已然插满了香,再也没有人来后,我们关了店,杨姐才过来。
我和齐楚正将那些金砖银块翻看着,用纸将上面的图腾给拓下来。
突然有点明白墨逸要让广济通知天下玄门齐聚祭坛了,就算那些人最后没帮上忙,但引出了白裤瑶和女嫘,打开庙门后,那供奉着后土庙的那些人,这不都开始露面了吗?
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我们都比不过见怪了人心沉浮,皇权更替的墨逸!
杨姐查过陈金炽了,并没有任何异常,就连香火街都是正常征收落到他手里的,火葬场接连出了两次事,她们都没有查到他身上,没有半点瑕疵,可见藏得严实。
他在本地也算有名气的实业家,纳税大户,杨姐他们终究还得顾忌上面的人,所以不敢乱动。
我握着那块雕着玫瑰花的金砖,看了看杨姐:“这事你别管!你帮我安心找那个精神病院,或者想办法联系上布家人。”
布澹尘昏迷不醒,阴魂暂时找不到,但在外面终究不在安全,就算杨姐研究所再怎么坚固,曾经也跑过一个周无双不是吗?
将他送回布家还是安全一些,也免得他那个没见过的妹妹记挂。
而且能联系上布家人,多少也可以问一下这些金砖银块的意思。
杨姐急急的离开,只是在走前突然朝我道:“那些尸体似乎并不是死的,是活的,而且……”
她似乎欲言又止,咬牙看了看我,并没有说出来。
等杨姐走后,我让姚铃帮我看着店,她通各族方言,虽说不大精,但粗陋说几句还是可以的。
我和齐楚就再次去找陈金炽,陈金炽的住处并不难查,这几天里他没有再去那个办公室,一直呆在江景别墅里。
越是藏得深的,越有可能是大佬。
外来车辆是进不了别墅的,我和齐楚老远就弃车步行。
借着香烟迷眼,从门卫眼底溜了进去。
这种江景别墅,安保挺强的,只是当我们溜进别墅小区时,却见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开得异常的鲜艳,并且还只有鲜红这一个颜色。
玫瑰是蔷薇科,其实挺好种的,活一棵时间长了就会成一片,但因为带刺,少有公共场所用来当观赏花的。
而且红玫瑰过于艳丽,按现在的种类,白、黄、紫、蓝都有,就算种也不会只种一个颜色。
“玫瑰带刺,在古时,其实代表着刺客和侠客。隐流于市井的女刺客喜在身上刺玫瑰,因为姿态妖娆带血,有着绝美之意,后来才慢慢变成爱情的象征的。一些妓子女流连同妾室都喜在身上纹玫瑰,增几分风味。我本以为陈金炽那个人皮肚兜上的玫瑰是姨太太之类的纹的,现在看这大片的玫瑰,似乎是我们想简单了!”齐楚看着那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的玫瑰花,抽了抽鼻子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怪?”
进了小区后,我就停了香,和他正常的朝着陈金炽的别墅走去。
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到了,观香之后,我对气味十分敏感。
玫瑰芬芳,色泽艳丽,古时胭脂最常用的就是玫瑰研汁,可这么大片的玫瑰却并没有香气,好像那花是假的一般。
伸手捏了一片花瓣在指尖,我轻轻捻了捻,只不过破了皮,腥红的汁液立马就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半根手指。
将手指凑到齐楚面前,他只是嗅了嗅,立马皱眉道:“这还种?不砍了吗?”
花汁腥臭,闻上去似乎有点像臭牡丹,又好像菜叶堆积腐烂发酸的味道,十分古怪,但绝对不是玫瑰花本来的香味。
我随手抽了根香点在玫瑰花坛边上,却见那火星微闪,并没有燃得多快,烟直直而上,并没有倾斜。
没有阴魂吸香,但这玫瑰却带着腐烂的味道?
这事多少有点怪了。
整个别墅区似乎都是这种玫瑰,除了必要的遮荫大树,其他能种花草的地方全都种上了。
一个这样的小区,杨姐就在本市却从未听闻,可见这小区里的消息隐瞒得多好。
陈金炽的别墅在最靠江的地方,还远远的齐楚就递了一张符纸给我,说是隐身符,让我别用香,这小区内没有花草香味遮掩,一用香怕被闻出来。
有齐楚的术法,进别墅大门倒也没有多难。
但符纸只能掩藏身形,现在很多感应器都是热感应的,我只得用那面叶脉纹镜引了点草木长在我们身上,隔绝了热源,这才借着符纸翻墙进去。
谢天谢地,墙上虽然布了电网却并未通电,要不真没法子了!
而且这么晚上,别墅里一楼大厅里依旧亮着灯,里面似乎有着轻微的人声传来,不时有女子娇笑的声音。
听上去并不是陈金炽那掐着嗓子的笑声,是真的女人的。
反正隐了身,我和齐楚凑到门口,然后他掏出一个纸人从门缝里塞了进去,跟着念着咒语。
不一会就听到门响,一个穿着深V长裙的女子有点疑惑的拉着门,看着外面喃喃的说什么。
齐楚立马拉着我侧身挤进了门,顺手就将贴在女子小腿上的纸人给收了回去。
只是一进大厅,我们本以为会是陈金炽夜会美女,却没想一进去,里面居然玉体横陈。
陈金炽举着杯红酒穿着跟开门的女子一般的深V长裙,露着光洁的胸口,那胸口上玫瑰花妖娆的开放着。
但除了胸口,其他地方都是毛毛的,配着深V长裙,着实有点辣眼。
他不解的瞥了一眼那个开门的女子,确定没事后,这才转眼看着桌上。
只见长长的大理石桌上,躺着五个女子,全部脱得精光,曼妙的身体如同娃娃一般的摆在桌上。
这些女子并未昏迷,双眼也一片沉静,明显不是被迷惑,却半启着唇喃喃的念着什么。
而那个开门的女子也随着脱掉了长裙,躺在了桌上,跟着那些女子开始低念。
而在桌边,一个用根红宝石簪子将头发盘得紧紧的中年女子,一脸冷意的调和着颜料,静静的看着桌上躺着的女子。
桌下笼子里,几条红色的赤练蛇正不安的游动,嘶吐着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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