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墨逸会试完整粒香丸,却没想燃到一半,他就收了起来,似乎怕浪费。
毕竟一共才十二粒,燃了半粒,剩下的也用不了多久。
养魂香确实是好东西,我闻了一会头就没那么痛了。
看着墨逸将养魂香收起,我抚着小腹,朝他道:“最近你一直没有摸它了呢,这次去苗寨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你不摸摸它,和它培养一下感情吗?”
墨逸眼神一沉,脸上闪过纠结之色。
瞄着我的小腹,手微微抖动,弹了弹手指,终究摇了摇头道:“泰山集会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我要先回去,你自己小心,有事让齐楚出头就行。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你好取掉腹中的鬼胎,再灌我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再任他处置我这具躯体吗?
我小腹中的鬼胎开始不安的涌动,墨逸与它血脉相通自然感觉到了,低头疑惑的看着我。
生怕他看出来,对上他沉沉的双眼,我猛的捧住他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火热与冰冷相缠,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酸涩之意涌了上来。
此去之后,我与墨逸就算再见,也是相对的立场了。
无数次的癫狂,墨逸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我自然也知道他的点在哪里。
灵舌轻轻扫过他唇角,在他失神微启之时,攻城掠地,直接应上他那因为吃惊而半抬的舌。
手在墨逸身上游走,我急不可耐的将手伸入他长袍之中。
这件黑袍我穿过几次,脱起来自然也轻车熟路。
墨逸几次推搡,或许是月洒初华,夏风清凉醒神;或许也是养魂香的香气迷人;也许是对上这张与云娥一般无二的脸,他下不了狠手,所以力气终究是不大。
所以当我将他推倒,坐在他腰上时,他双眼里虽带着迷乱,可身体却已然炙热。
以往情事,都是墨逸主动,我最后敌无可敌,被他吃抹干净。
第一次见府君大人露出迷乱之色,更甚至一手半推着我,一手还想护着自己的衣袍,让我有一种欺负良家少男的征服感。
有些希冀一旦放下,再看同样的事情时,没了心酸意涩,却又多了另一番趣味。
楼下进进出出的人声不断,夹着齐楚低沉交待的声音,都有一番不一样的风味。
我手顺着墨逸的腰下滑,来到小腹,指尖在那要命的地方流转拨动,半趴在他胸口,一手握着他护着黑袍的手,眼波流转的看着他:“府君确定不要吗?”
话音一出口,指尖碰触的地方猛烈的抖动了两下,越发火热坚硬。
墨逸眼神沉了沉,轻皱着眉看着我,眼里带着疑惑,微微红肿带着水光的双唇半启,那张俊朗的脸映着天边半勾的弯月,让人想要使尽全力去蹂躏。
既然没有以后,美色当前,我肯定不会放过。
俯下身吻了下去,只是这次墨逸没有再推搡,半推着我肩膀的手微微后移,压着我的后脑激烈的回应着。
黑袍脱落,内里白色里衣轻解,墨逸半靠走廊的木墙之上,扯开我的衣服,压着我坐了上去,紧掐着我的腰,咬着我的耳朵沉声道:“才多久,就这么想我,嗯?”
我紧抱着他的头,唇在他脖颈之间流转,吸吮之间,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就算知道这只是他一缕神魂,就算再多的印记,等他回到身体里,都会消失不见,可我却依旧想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眼不知道为何变得湿润,我从最先的吻变成了轻轻的啃咬,力度越来越大。
或许男子都喜野性,微微的刺痛让墨逸越发难忍,体内的炙热似乎又大了几分,托着我的腰起伏越发的大。
楼下姚铃清脆的声音传来,我不敢出声,只是重重的咬着墨逸的肩膀,任由双眼泪水直流,然后放任腰肢如波,起伏承转。
等情事毕,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趴在墨逸的胸口重重的喘气,天边那弯月牙已然不见踪迹。
上弦月而已,不过子时就消隐,我没想到我和墨逸就这样在楼上走廊里癫狂了这么久,抬头寻了一圈,终究不见那弯亲月,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涩。
有些东西,终究来有时,去有时,并不长久。
新月终究只是新月,不是那心中十五的白月光,圆润皎洁可昭人心,更可一夜到天明。
墨逸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怕我着凉,将那袭黑袍罩在我身上,细心的将我耳边被汗水染湿的碎发拂开,吻了吻我的额头:“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轻嗯了一声,唇舌在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打转,这一抹痕迹终究也会跟那弯新月一样消失不见,能留多久?
在情事的余韵中沉静了一会,墨逸搂起我送我去洗澡,我将那枚进去府宅的木牌放在他黑袍袖兜里,连同黑袍一块还给了他。
墨逸心里有事,并未在意,整理好黑袍后,看着我道:“等你找回你外婆,到时我有事跟你说,湘西苗民乃蚩尤之后,民风彪悍,三苗九黎更是好战,可血里也算忠义,有齐楚他们安排,你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一有问题我也会过去,你无须担忧。”
我轻嗯了一声,抚着小腹看着墨逸道:“我回来,你能摘蔓殊沙华给我吗?我想编个花环。”
墨逸眼神微惊,诧异的看着我,眼波颤抖,好像发现了什么,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可我却泯然一笑,朝他挥了挥手道:“我想睡一会,免得早上没精神,你先回去吧。养魂香先三天一丸,三颗之后,再七日一丸就可,到时你可别弄错了。”
他眼光闪闪的看了看我,我翻身上床,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墨逸帮我拉了拉薄被,将头露同来,在我嘴角吻了吻,然后离开了。
我抚着被吻过的嘴角,抚着安稳的小腹,瞄着门外那把大黑伞,沉吸了口气,翻身点了一丸掺血的沉香,沉沉睡去。
五点时,闹钟响起,睡眠不足我头痛欲裂,却依旧翻身起来,洗漱过后,东西已然备好。
将那把大黑伞用黑布包好,绑在背包上,我翻身上了二楼,洗手之后,先供一柱香给天地,齐楚已然跟着上来,院外车声轰隆,微微曙光之中,姚铃舒望月和陈名莫纹都等在下面。
等告之天地后,我将外婆的银镯子拿了出来,取下上面缠着的红绳,缠在引路香上。
这镯子经齐楚天眼看过,又让杨姐做过检查,是确认没问题的,我将镯子随手套在了腕上。
等红绳将引路香缠好,我念着外婆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捏着香对着天边揖首,看着引路香朝天边飘去。
这才捏香下楼,齐楚一路都跟着,等我将引路香插在车前,这才朝我道:“昨晚和墨逸大佬告别得怎么样?我们这几个去苗寨还是有点凶险啊,有墨逸大佬暗中相助就好多了。”
“还好。”我瞄着齐楚,他眼神微闪,明显有事瞒着我。
出发得早,路上并没有什么车,齐楚跟我一块用引路香几次了,顺香而走自然十分熟练了,我干脆靠着车窗打盹。
车后座的姚铃和舒望月却是第一次见引路香,惊奇不已,不时问我为什么香还能逆风飘,这不符合科学原理啊。
“你们用符纸,一扔就起火,也不符合科学原理啊。”我实在不明白,她们出身道门,居然跟我讲科学原理,着实让人吃不消啊。
齐楚重咳了一声后,姚铃才没再发问。
我一夜没怎么睡,随着车子晃来晃去,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原本许久都没有做梦的我,突然陷入了漆黑之中。
就好像第一次过阴找罗杏华时那种暗无天日,但我似乎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梦里,转眼四顾想找出路,却怎么也找不到,连引路的米都没有。
我十分着急,四处乱走,伸着手乱摸,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在着急时,远处一道微亮的光芒闪来。
我朝前看去,却见陆思齐站在无数涌动的勾舌之中,他身边是一张张古怪而恐怖泡得又白月胀的脸。
他手里捏着许多如粉般的碎片,像是玻璃,又像是流萤,带着微微的亮光,那些碎片似乎在不停的说话,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纷乱嘈杂,我想听清楚,却怎么也听不清。
心底知道那很重要,费尽心思想听清,却依旧听不明白。
只是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似乎自言自语:“我这次去,一定会给大家讨个公道的,不会让巫族的血白流,这血池里所有的血不干,我复仇之心就不灭。”
那声音似乎向是自我催眠,一次又一次,一句比一句沉。
而托着那些碎片的陆思齐抬眼看着我,沉声道:“云清,我找到了,亲入尸门找到了。”
他说话音,身下那些勾舌突然狂乱,如牛哞般的怪声传来,勾舌上的吸盘冒出尖尖的钉子牙,朝着陆思齐缠去,更有的朝我缠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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