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不敢喊,因为张嘴都是尿味儿,眼睛也睁不开了,额头淌血,他完全不知所措,混乱中听得身后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艹!连自己老子都不救,要不是窗户封死的,我他么把你从楼上丢下去,孙子,你他么惹众怒了,赶紧乖乖把手术费交了,不然你出这个楼门,爷爷把你大胯敲折了!”
说罢,又揪着头发在小便池上狠狠一敲,眼镜男闷哼一声,等到身后人松手,他瘫在地上,由始至终连个人影都没看清楚。
保镖走后几分钟,从洗手间里面爬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吓得保安大白天差点儿没跳起来,赶忙道:“来人啊,快救人!”
很快,几名护士跑过来,看到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冲过去搀扶,正好凌岳从楼上手术室下来,见状,二话不说,立马紧急处理。
在此期间,三名警察赶到,看了眼走廊中风平浪静,向护士长询问医闹事件。
护士长将警察带去其中一间病房,凌岳刚刚把眼镜男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伸手轻触鼻梁,男人惊蛰着躲开,“疼,疼……”呻吟声听着都瘆人。
凌岳道:“你鼻梁骨应该是断了,建议你马上去骨科拍个片子看看。”
男人额头和鼻梁处都有明显的受伤痕迹,焦躁的抱怨道:“你不是医生吗?断了你赶紧给我治啊,我这样你还让我往哪儿折腾?”
护士长眼底露出不悦之色,提醒凌岳,“凌医生,你上午做了一个老大爷的手术,他就是患者家属,之前联系不上人,是张观阳签的字,他来了之后不交手术费还叫了一帮人过来大吵大闹,宋医生叫我报警,这几位是过来处理的。”
闻言,没了眼镜的男人,登时手指着护士长的方向,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们医院没有家属同意就给我爸拉到手术室里做了个手术,我爸到现在都没醒,我没告你们强制消费,你反倒恶人先告状!”
护士长受不了,脸都被气红了,当场回道:“是谁不讲理?你爸送过来的时候,如果我们医生不签手术同意书,老爷子命都可能保不住,现在我们把人救了,你就为了几千块的手术费耍无赖,还是不是人啊你?怎么当人儿子的?”
男人气结,一边伸手指着护士长,一边对警察道:“警察同志,听没听见?你们还在这儿呢,她就这么侮辱我,还三甲医院,什么东西……”
警察没等出声,凌岳率先道:“把手放下。”
他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儿站在病床边,一身白色医生服,气场强大,加之居高临下,气势就足以压倒人。
男人瞥了眼凌岳,欺软怕硬,当真佯装无意的收回手,可马上对警察道:“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要举报协和里有暴民,你们看看我这脸,我刚才去洗手间……”
听完他的一通复述,护士长只觉得痛快,丝毫不觉得同情,打他的人真是替天行道了。
警察听了前后原因,想必心里也有掂量,摆出一张公平公正为民服务的脸,出声道:“这样,我们一件一件的处理,你先把老爷子的住院费缴了,我的同事去查到底是谁在洗手间把你打伤的。”
男人闻言,忍痛狡辩,“不是我不肯交钱,我爸现在还昏迷着,你不知道,他不仅心脏不好,还有高血压,糖尿病,他们随随便便就给推到手术台上,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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