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半月里,她每天无比煎熬,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折磨,她不想放他走,可又不敢让他留,因为他每天都处于一种随时要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状态,是她一直以身体状况不好的理由拖着,直到他提出回国,说等她病好再来看她。
盛浅予那时就明白,她病好之际,应该就是他跟她提分手之时。
人生中最痛苦的状态,莫过于知道了未来,可却无法改变,她想尽办法,费尽周折,却仍旧抵挡不住年三十儿的那天,他亲口跟她说:“我爱宋喜。”
她不信,她要怎么相信?英国那一千天的苦苦等待,每天想他无数遍,回国跟他重新开始,是支撑她走下来的唯一动力。
现在,她要怎么告诉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他已经不爱她的事实?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身体会开启应急保护,一如此刻,盛浅予心底会滋生出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别认输。
是啊,不能认输,承认乔治笙不爱她,她会活不下去的。
盛宸舟侧头看着盛浅予,只见她从压抑的隐忍,到逐渐气息平和,像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抬手擦干眼泪,盛浅予回道:“他想让谁哭,那个人绝对笑不出来。”
盛宸舟眼底带着明显的不悦,开口道:“他凭什么让你哭?这么多年,除了当初你答应去英国之外,还有哪儿对不起他?前几天他突然叫停跟盈泰的所有合作,因为那天饭桌上俞靖瑶说的话?那他到底是在打俞靖瑶的脸,还是故意要让你难堪?”
盛浅予觉着自己距离被剥光示众越来越近,这份羞辱,是乔治笙给的,可他是因为宋喜才这么做,所以她不怪乔治笙,只恨宋喜。
“我跟他之间的事儿,他想怎么处理都行,但我不想第三个人出现在我们中间,宋喜占了我的位子,还指使我爱的人伤我,是谁给她的权利?”
盛浅予有些出神的看着前方,声音不大,却隐含怒极后的狠意。
盛宸舟很了解盛浅予,开口说:“如果问题真的出在你跟乔治笙身上,那就跟第三个人无关,你要么再跟乔治笙好好谈一次,生气发脾气总要有个限度,现在你天天都这么不开心,家里人看得出来,尤其是二叔,你要是不趁早把事儿解决,他一定会再找乔治笙。”
盛浅予要怎么跟盛宸舟说,可能乔治笙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这样的话,她讲不出口,有些秘密注定只能是埋在自己心里,直到死都不会叫人知道,不然她算什么?
就因为没接到那条短信,所以现在乔太太不是她?
一条短信而已,她等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自打认识他之后,她从未设想过后半辈子的人生中没有他。
人生很长,就像一盘艰难的棋,她只误下了一子,谁敢断定结果就是满盘皆输?
无论方耀宗还是盛峥嵘都跟她讲过,过程起起伏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要跟乔治笙在一起,谁也挡不了。
……
乔治笙进了兰家的病房之后,看到常景乐跟兰冬薇都坐在沙发上,某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乔治笙收到,跟兰豫洲聊了几句,借故跟常景乐一起离开。
直到进了电梯,常景乐才露出烦躁的表情,蹙眉说了句:“真他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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