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见他,可一会你要乖乖喝药,不然你的身体难以痊愈。还有你放心,那药里我没下毒,都是为你身体好的药。”轩辕子卿在话间的时候已经一个拦腰小心翼翼地将瑶华抱在怀中,瑶华的那些小心思,他一眼便知,只是这一会儿却不好与她多加计较,他垂下凤眸看着她,只能这般委婉的解释了一遍。
不知为何,瑶华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子卿眸中那一抹漆黑时她心中一痛,却急忙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她怕自己又会被情绪牵着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心绪,她最好不要去看他,亦或者想些什么。
轩辕子卿看着垂下眼眸似是懒得理会他的瑶华,他眼中划过一道受伤,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位独自舔着自己血淋淋伤口的人,只因他倒是希望她来骂自己,却也不要沉默的选择无视他
暗自叹息之后,他抱着紧咬着下唇在强忍着痛楚的瑶华走出了屋子。
虽是冬日,却也不失为一个艳阳天,太阳升起,照的天地一片光辉,扫去世间一切晦暗,门口几步之外里的几棵冬梅绿色茂盛,在光芒之下争相拼绿,却是未到开花之节。
光的照耀,让瑶华感到脸上融融的暖意,她本因觉得耀眼而合上的眸子缓缓睁开去迎接那美丽光芒,迎接她现在所居住的陌生院子。
当她看到四周的景色之际,或许这也是她至今所看到最大的院子,最华丽的景色。四处都是山势险峻,奇模怪样的假山,假山旁佳木葱茏,盆花似锦,低头看去,却见地上有着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的竟是朵朵花开,千姿百态。
她到底是到了何处?为何这里除了空气有着寒意外,四周都充满着夏的美丽,明明这个时候是冬季了,这里的花儿怎么会盛开的如此美丽,这树木怎么都没落叶呢?要知道,她府上的院里那些她本极其喜欢的花树都已凋谢,连叶子都落的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却是没想到此处还能这般的美丽非凡。
轩辕子卿虽在一边走,可他也时常低眸看一看他怀中很规矩一点都不挣扎的瑶华,却见她眼神很惊奇地看着四周,让他也觉得心生好奇,好奇她为何会露出如此的神色望着四周。
“你在好奇些什么?”他不免轻声问出口。
耳边传来轩辕子卿低沉、充满温柔的声音,让瑶华心中一惊,急忙收回看向四处景色的眼神,而后垂下眸,紧抿着唇沉默着。
她才不要理会他,也更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这么大的院子而感到惊愕,感到好奇为何会出现反季节的景色。
怀中人再次沉默的神情让轩辕子卿一阵无奈,只能拥着她再次走向文普达所关押的地方。他本就爱清净,如今又寻到了了她,便是除了需要的下人之外,再无其他人在此。
一路上很安静,直到他带着她来到文普达所关押的院子内,他才轻声道:“到了!”
随之一路垂着眼眸,紧抿着唇的瑶华当即抬眸看向四处,却发现他们身处在一处独院,院中一样的美轮美奂,却是未见到她夫君的影子,她急忙四处张望道:“我夫君人呢?”
“房内!”瑶华心急的语气让轩辕子卿眼神闪了闪,依言脚下不曾停下的脚步跨进了门栏内。
进屋的刹那便是药的苦涩,屋里还有一位看到他们到来就急忙行礼的婢女,瑶华只是瞥了一眼那婢女的身影,相貌却是未能看清楚。但转入内屋,她很快就看到了她的夫君一袭白色里衣躺在床榻上,顿时吓坏了她,也不知她的夫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会落得如此下场。
“夫君,夫君”她急忙喊着,语气中带着的着急和思念却是那么的明显。
瑶华每喊一声,轩辕子卿的心就更加疼,他抱着她走到床榻边站立,为的是能让她看清楚文普达的情况,也证明他并未对文普达用刑。
脸色极其苍白、毫无血色的文普达听到瑶华的呼唤声,本合上的眸子瞬间睁开,入眼的一幕让他不由的脸上浮现一抹极其莫测的笑容,似是对眼前的场景十分的司空见惯。
“夫人”他在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轩辕子卿之后,他温柔地看向瑶华,又企图用言语来攻陷瑶华。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对你做什么了?是不是?”瑶华看着眼前的夫君如此模样,无名的怒火充斥在她心头,让她看着自己的夫君既是心疼又是愤怒,可却又莫可奈何。
文普达此时抬眸看向轩辕子卿,眼眸温柔依旧却在,可齿冷地道:“怎么会这样?他废掉了为夫一身武艺,还折断了我的肩臂!不过,夫人,只要你无事,为夫这些伤便是无碍。”
瑶华一听这话,瞬间震惊住,自己的夫君一身武艺没了,还被轩辕子卿折断了肩臂她觉得她快要疯了,那是被怒火所逼迫出的愤怒。
她本看着自己夫君满是心疼的眼眸刹那被暴怒所覆盖,她抬头看向轩辕子卿,满是恼怒地怒吼道:“轩辕子卿,你果真是个十恶不赦之人,若是早知你会如此对待我夫君。昨日,你让我杀你时,我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轩辕子卿在决定带瑶华来看文普达的时候,他早就知道文普达会继续不罢休的在瑶华跟前抹黑他,故此,待这一幕出现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瑶华如今对他这个陌生人毫无任何的信任之感。
只是,他心酸,他无奈,他痛苦的却是自己女人所说出的话,如果字能带着尖锐的剑刃杀人的话,那他此刻已经在她的这些一字字中死上千次万次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现在的瑶华是什么样的人,文普达是最清楚不过的,完全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还是个对他言听计从很信任自己的女人,所以,他的这番话脱口而出之后,他立刻就看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看着轩辕子卿虽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简直乐坏了。其实他很清楚轩辕子卿在听到属于他轩辕子卿最爱女人口中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一定痛苦极了,要知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句话完全就是轩辕子卿如今的写照。
第四百五十四 轩辕子卿,你真让我厌恶
瑶华经不起如此折腾,她气喘吁吁地怒骂完轩辕子卿之后,她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抽气不止,让她再一次没忍住的喊疼。
“夫人,夫人控制情绪!”文普达一看如此,继续充当他这温柔的夫君安抚着瑶华,却在心底暗暗盘算如何让瑶华失控的更加厉害,进而影响轩辕子卿的判断力。
“我会治好你,所以你安心的养病吧,文普达!”沉默着的轩辕子卿一看瑶华这般放下这句话之后他便一个转身就带着瑶华要离开。
“不要带我走我要夫君我要我的夫君”虽疼可瑶华还没昏迷,她听到了轩辕子卿的话和他的行动,不由的急忙言道。她想挣扎,可是越挣扎她身体带来的痛楚越加的强,并且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黑色的大髦之内,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罢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见我的夫君,你放开我!”愤怒、无奈、痛苦的她再次冲着轩辕子卿怒声喝道。
奈何,她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去闹,轩辕子卿都好似没听到没看到一样,原路地返回到了原本她所居住的院子,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之后,他端来了下人再次端上来的药看向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瑶华依然温柔地道:“你的夫君你已看好,那你是否能如约的喝下这碗对你来讲是治疗身体的药!”
“滚!”这时的瑶华睁着泛红的泪眸倔强地怒视着轩辕子卿,怒不可遏。现在的轩辕子卿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可恨,他先是拆散他们夫妇,还弄伤她的夫君,现在又要她喝下那所谓的药,他简直假惺惺的让她想吐。
“你体内的毒如果不及时控制,只会带给你更多的痛苦,甚至死亡。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夫君,就乖乖的把这碗药喝下!”轩辕子卿在瑶华愤恨地讲出“滚”这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再次淌下血,可是为了她的身体,他还是装作无事人一样地温柔地劝着她喝下这碗药,甚至忍下了瑶华对于文普达那让他怒火中烧的称呼。
虽然这番话在他讲出的时候,定会给瑶华带来一种威胁感,然而,他若是不如此讲,她一定不会喝下。坏人他做,好人文普达来当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计较,他只要她好好的便是满足。
果然在轩辕子卿此番话落之后,瑶华的眼眸恨意更浓了一些,她被威胁了不是么。
“你没下毒吧?”愤恨中的她口气十分冲地警惕问了句。她本不想喝,本还想继续想见她的夫君,但是,这个男人若是要她见早在之前她闹的很厉害的时候就让她见了,又何必又将她抱回这个房里。并且,眼下的她也没有后退的路,只能如此,她可不想因为她而连累自己的夫君,为了躲避这个男人意义不知的好意劝药,瑶华也不得不恶意的去揣测他的想法。
如果他有哭的权利,或者轩辕子卿真的很想在她面前痛哭一场,可是没有,他甚至被她的话,她的语言,她的神情所刺激的连心疼的滋味都快要被掩盖。看着这样警惕却又恨着自己的瑶华,他在下一刻将手中端着的药递到唇边大口地喝下一口,而后他浅笑地看着她道:“我喝过了,没毒,如果这药里有毒,我会陪你一起死!”
瑶华定定地瞪着轩辕子卿许久,也不知是轩辕子卿的言语刺激到了她,还是为他如此的做法而思绪微动,过了片刻,她才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许道:“我喝!”
心中莫名袭来的情愫已经让她很难受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还有腿伤,她要尽快的养好自己,然后找机会和夫君离开这里,一定要这样才是,她不能再过多的接触这个人,更不能被他的言语所影响,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轩辕子卿听后,那俊眸之中的温柔更柔了些,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将药碗递到她唇边,要喂她喝下这药。如果她不是失忆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嘴对嘴地喂下这碗药,那是他对她的情,他想让她明白。
然而,如今,他不能像从前那般做,那样做的话只会让她更恨他,更排斥他。
“我有手!”瑶华眼如含针地冷瞥了一眼轩辕子卿,而后抬手从他手中拿过了药碗而后一口饮下。她最讨厌喝药,每次喝药都是夫君哄了她许久,这一次没有了夫君的温存,她也是憋着一股对轩辕子卿的愤怒喝下了这碗药,这药苦的让她紧蹙了眉头。
“漱口”轩辕子卿见瑶华果断迅速的喝下这碗药之后眉目紧蹙的模样,心知她是觉得药苦便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水递给她。
因为苦,瑶华不会没事找罪受硬要跟人顶气的自找苦吃,就随手接过轩辕子卿递过来的温水,输了漱口,口中的苦涩顿时少了许多,她紧锁的眉头便也松开了不少。
“我要休息,请你离开。”她在漱完口之后就伸手推了推他,示意让他离开她的视线,眼中的厌烦之色更是明目张胆毫无掩饰。
轩辕子卿全身一僵,脸上的浅淡笑意也有些难堪,但很快便恢复平常,他柔声道:“好!”
话落,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她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还细心地为她拉好锦被之后才对着依旧怒视着他的她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瑶华见他这次竟会这么温顺的听进了她的话而感到诧异,但他的离开让她稍微放松了些许紧绷的神经,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相处让她很排斥,更多的是对他的厌恶和憎恨,一想到他对自己夫君所做的行为便让她怒火直升心头。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副模样,在背后定然是个可恨之人。想着想着,她抬眸望向头顶的金色纱帐,她应该思考一下以后该如何。
此刻的轩辕子卿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顷长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地单薄,可却没有任何人,他真的很像一个受了伤独自舔着伤口的傻瓜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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