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仁恭顺着陈老汉老婆手指的方向望去,不仅一愣,随即怒道:“你说的是他啊?还是她呀?”
那陈老汉的老婆心道,这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啊?这么点事都搞不明白?!我说怎么这众人都躲得这节度使刘仁恭大人远远的,不敢靠前,原来是这节度使刘大人二呼呼的,分不清个大小里表呀!
自己已经指给他看了,怎么还问呢?随即不耐烦的扭转了身子,又一指,“老爷就是她啊——!”可这一下子连她自己都愣了。
这李老汉的儿媳妇,被那个年轻人扛在肩头上,喜欢的不得了。借着要将人扛稳的机会,手不停的上下前后的摸了一遛道。
到了地方也不愿意将人放下来,二人叠在一起,确实让人无法分清哪是哪谁是谁。
赶忙“哎呀”的一声,补充道:“是他肩上的那女子啊!”
“哦——?”那刘仁恭一愣,“人是她杀的?她将谁杀死了啊?”
刘仁恭心生疑虑,这个看样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在她们的嘴里倒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呢?
那陈老汉的老婆又向后一指,“将他杀死了——!”
正指在一年轻的男子的身上,气的那刘仁恭一阵跺脚大骂:“你他妈的竟然戏弄本官,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胡说八道的,他怎么会被人杀死了呢?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这刚刚那众人,你推我阻极不情愿的,谁都不愿意去背那大愣。
最后没办法,就只好选择抓阄的方法,确定轮流的背着。
刚刚大家一起跪下后,陈老汉的老婆还看到那最后轮到背大愣的那个家伙,还将那大愣扛在肩头,所以就没加思考的随手向后一指,心道这肩头上一个死人那还用多说吗?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的那家伙是个没结过婚的年轻人。
他早就听老辈人说,这没结婚的人,不能到人家帮忙抬死人,说那是往自己家抬,所以他刚刚是越寻思越膈应。
跪下后,觉得没必要再扛着这个死倒受累,而且还不吉利。便一使劲,“呼通”的一下子,将大愣的尸体从肩头向后扔到了地上。
刚刚这陈老汉的老婆嘁嘁喳喳的只顾着说话,根本没注意他的举动。
这时那陈老汉的老婆,回头一下子只看到那扛人的年轻人,而不见了大愣尸体,惊问道:“人哪......?”
那沉头生闷气的年轻人,正在不住的懊恼着这一大早的干什么不好,却偏偏的赶去看他妈的什么热闹,这不但一点便宜没沾着,还出了一大顿力,讨了个如此的不吉利。
正独自懊恼中,哪顾得他人在说些什么。直到那陈老汉的老婆一声喊叫,将他吓得一哆嗦,使劲眨了眨眼,才明白过来。
不耐烦的身子一闪,向后一指,“叫唤啥呀?在这了——!”
那陈老汉的老婆这才看到,尸体让他扔到了身后,被他的身子挡着呢。
那刘仁恭向前走了两步,皱着眉头一瞅,见确实是个死人,赶忙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厌恶的道:“好了,好了,将这死人放在这儿,其他人到那大殿之上听审。”
说完这话,赶忙的扭身头也不回的向大殿奔去。
一进大殿,那众衙役早已站立两侧,一起躬身施礼齐道:“恭候大人升堂——!”
刘仁恭走到那大堂上公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使劲的一敲惊堂木,连声道:“将那堂下的众人带上堂来——!”
堂下的众衙役立即高呼:“威武——!”将那风火棍向那地上不停的使劲的直杵,顿时大堂上一阵轰响。
那刚刚要迈进门来的众人,哪见过如此场面。特别是见了这凶神恶煞的衙役,各个惊吓的魂飞魄散,赶忙立在那儿,哪个再敢挪动半步。
把那跟在后面的掌书记和刘守光,气的使劲将挡住门口的众人一推,大声道:”快点进去,还要这众衙役出来提人吗……?”
听了这话,这众人哪个敢停留,慌忙的硬着头皮奔进大堂,“呼通”的一下子跪倒在地。
掌书记王健和刘守光快步上前,坐到了刘仁恭的旁边,高声道:“你等有什么事快说……!”
刘仁恭使劲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以震声威,随之厉声喝道:“将那杀人凶犯带上来——!”
跪在那儿扛着李老汉儿媳妇的男子,赶忙跪爬两步,将肩头上的人放到了地上,不停的唤道:“快快起来,见过大人……!”
因为他知道这肩头上的女人是装的,她根本也没有昏死过去,这一路上她在自己的身上直动弹。
可一到关键时候,她就装死,所以这家伙心里明镜似的。
一遛道上,这众人跟他争着抢着要轮换着背这女人,他是说死也不撒手,不停的嚷嚷道:“你们有那力气,还不快些去背那大愣的尸体,那背大愣的兄弟可是够累的!你们还是快去换换他吧……!”
众人气得不行,可一点折也没有,为这个也不好翻脸。最后只有认头自己没这艳福,也不再去与他相争。
其实那李老汉的儿媳妇,今天一早从大愣家出来,听到大安山的晨钟的时候,就打算到这府衙里来。
她要将天师观王天师的所作所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彻底揭穿他的鬼把戏。
因为他知道,这节度使刘仁恭到处搜罗美女,而这王天师属于半道截人,将这美女美其名曰以驱鬼为名,糊弄到天师观,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真的驱鬼还是假驱鬼,这李老汉的儿媳妇最清楚,也只有她明白其中就里。
那刘仁恭如果闻听自己要搜罗的美女,被王天师抢先一步糟蹋了,那不急眼才怪了。
所以她才假装昏死过去,舒舒服服的让别人给她背到这目的地,何乐不为呢!所以这众人被她利用了而不知。
她闻听了那男子的话,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儿,磕头如捣蒜的直呼:“冤枉啊大人,替民女做主啊……!”
这下除了背她来的男子,其他同来的人都懵了。这刚刚还一路上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到了这里,一下子就好了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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