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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蓝染物右介一月流 > 第208章番外之夏尔
 
我有一个姐姐,我们是双胞胎。她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又完全不同。

我有一个可爱的大我一岁的未婚妻伊丽莎白·米多福特,我的姐姐则是伊丽莎白·米多福特的哥哥爱德华·米多福特的未婚妻。

总觉得姐姐艾瑟儿和伊丽莎白有些不同,或者说和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有些不同,虽然并不能很清楚的说出或者指出。

比起自己的害羞腼腆,艾瑟儿似乎更加的受人欢迎,当初还听到有人猜测,艾瑟儿会是继安阿姨之后的交际之花。她很照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自己早出生几分钟的关系。

真的觉得那个时候的生活很快乐,虽然有的时候会被父亲带出去参加宴会,但是因为艾瑟儿一直在自己身边牵着自己所以也还不错。有时候还有伊丽莎白和她哥哥爱德华,爱德华每次看见自己都是没好气的,不想自己的妹妹伊丽莎白嫁给自己,自己还不愿意艾瑟儿嫁给他呢。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所有的一切都毁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关心自己的佣人,还有家都没有了,有的只剩下了痛苦还有同样痛苦的姐姐艾瑟儿。

那一个月就像是地狱。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艾瑟儿没有用棉被把自己和她包起来跳楼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会不会和爱自己的父母在天堂相会。

当身上被烙下那个耻辱的图案时,除了让自己长大之外还想到了艾瑟儿,自己还有艾瑟儿,我要保护她!

“……用你的血召唤恶魔……”

父亲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毫不犹豫的呼唤了恶魔。

“只要有一次背弃信仰就无法再踏入上帝之门了。”

“信仰上帝的人回来召唤你吗?”

“现今再问一遍,你想与我制定契约吗?”

“少废话,制定契约,即可完成我的意愿!”

我知道这段对话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我不后悔,我要那些人后悔,我拥有了保护艾瑟儿的力量。即使是付出灵魂的代价,最起码我还能保护艾瑟儿,复仇。

但是,契约成立后,我和塞巴斯蒂安找遍了那里都没有找到艾瑟儿。最后是在地下通道的暗室里找到的,她被架在笼子里的架子上,那边是正在进行拍卖的会场。幸好,还来得及。

看着被塞巴斯蒂安抱在怀里全身是伤以及腰部的那颗烙印时下意识的去触碰了自己腰部的那烙印,如此的刺眼,却是无法抹杀掉的痕迹,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屈辱。

先是去了红阿姨工作的医院,让艾瑟儿接受治疗,等好的差不多了再和艾瑟儿去见了伊丽莎白让她放心。然后才回了家,那个被火付之一炬的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像是没有被烧的家,心中说是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在我呆愣的时候,艾瑟儿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双臂,笑着说,欢迎回家。

我上去抱住了她,我想她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样复杂的。抬头看到她那只和我同样带着眼罩的眼睛,艾瑟儿说,是那几天里被弄瞎的,那不以为意的语气让自己难受,为什么不早点召唤恶魔呢?

艾瑟儿说,夏尔一定会救她的。

艾瑟儿说,夏尔会是个好弟弟。

艾瑟儿说,夏尔会是个好男人。

艾瑟儿说,夏尔会是个好家主。

……

刚摆脱那里的时候艾瑟儿总会与以前一样和自己睡在一起,自己有的时候晚上做梦梦见那些日子被吓醒,艾瑟儿会唱歌给自己听,那些歌有一大部分是自己不懂的语言,虽然有时候会走调,但是却意外的觉得安心,自己还有她,而那个恶魔……

不过是在等候自己的食物变得更加美味而已。

艾瑟儿对于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不像那个不得不依靠的恶魔,不像能让自己目光忍不住驻足的笑容的拥有者伊丽莎白。而是可以相互示弱,扶持的人,因为彼此的经历相同所以会相互舔舐伤口、疗伤,获得心灵的安慰。

自己是知道的,那个恶魔想毁了艾瑟儿,但是却又忍不住靠近艾瑟儿,让那个恶魔知道艾瑟儿对自己的意义。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恶魔都必须保护艾瑟儿,不得伤害之,这便是契约之一,根据他的美学,应该是不会为了一个灵魂而违反他的美学的。是的,我信任的是他的美学而不是他。

用自己作为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像是艾瑟儿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准则——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

要作为凡多姆海威家家主,我必须成长起来,变得成熟,支撑起这个家,这个被冠上了“恶之贵族”以及“女王的番犬”这样的称号所应具有的能力。塞巴斯蒂安制定了许多计划,在那个只有我、艾瑟儿和塞巴斯蒂安的宅邸中,我和那个恶魔不断的在口头上交锋,对于看到他失态或者是失败的情景几乎成了我生活中除了和艾瑟儿一起的时间外我最期待的事情了。

上午,翻译意大利语的时候我错了,手心挨了打。

下午,我就将他做出来只有可口外表却毫无味道的食物砸到他身上,让他重做。

虽然艾瑟儿在旁边说,打是亲。

可以理解为我在报复他打我手心的事情,虽然手心挨打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充分的理解内容导致的。用艾瑟儿的话来说,我在享受挑衅这个恶魔的感觉就像是挑衅一只被拴着项圈的猛兽。他虽然凶猛但是他是拴着项圈的,同时那个项圈是我所给予的。

没多久,一切都慢慢的进入了正轨。我的礼仪、学识、社交、骑术等等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陪我一起进行这些的艾瑟儿更像是一位贵族淑女了。但是,在她的眼中我没有找到在那一个月之前学习时的轻松快乐,有的时候更像是在逼自己,就像我在逼自己长大起来一样。

很快,我收到了来自女王的邀请函,大致意思便是要为我授爵,归还属于凡多姆海威家的领土、地位当然还有那个“女王的番犬”这个称号。我知道我那个以自己为诱饵的复仇游戏开始了。

这个游戏中,所有的规则都由我来制定,而我也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深色、干练的服装,傲慢的表情,高跟的鞋子,那枚凡多姆海威家族世代相传的记录着每一代死前的痛苦的戒指,还有身后的恶魔以及决定要保护的艾瑟儿便是构成今天的夏尔;凡多姆海威的全部。

在所有人的猜疑声中,女王说出我的名字时所有人都安静了,我知道这游戏的序幕已经拉开了。当女王授予我爵位之后,我有些兴奋,因为他们的不安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升起。

就像是闻到了甜味的蚂蚁一样朝我涌来,而这会成为他们的最终。

不管有多少人,我都会一一摧毁。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在哪里招来了喜欢用炸药和喷火器的厨师,把除草剂洒满庭院最后寸草不生的园艺师,还有那个时不时犯点像把鞋油当成蜡擦在扶手上的错的女佣。当然还有看着我长大的田中先生。不过这个有些死气的宅邸也算是有点生气了。艾瑟儿有时候会说,我们是快乐的一家人。

有时候去为女王办事,家里便剩下了艾瑟儿、田中先生和那三个佣人,有时伊丽莎白也会来。有几次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宅邸,最夸张的一次竟然还塌了将近三分之一。有些担心,走进去看到的是在田中先生指挥下井然有序的佣人们在清理尸体和血迹。越往楼上越忍不住担心,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看着眼前没有关实的门有些紧张的推开,里面空无一人,原本有些松下来的气却在瞥到那件没有藏好的染血的裙子时心提了起来。

那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蓦地眼前出现了那场大火中的父亲,还有在拍卖场被架在笼子里的架子上的艾瑟儿。

“夏尔,你回来了。”

“夏尔!”

只听见另一边传来的声音,那么的平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等细看对方伊丽莎白就扑了上来,急急的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伊丽莎白,而艾瑟儿却不动神色的将被我推开的门关上了,我看到她穿了平时很少穿的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活力,脸色也衬得红润了些,应该没事,吧。

“好了,夏尔,你陪伊丽莎白去书房用餐,然后陪她下棋,我该去上课了。”

听到艾瑟儿这么说,伊丽莎白有些舍不得但是和艾瑟儿抱了抱也就让她走了。我却忍不住担心她,因为我刚才隐约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因为不能让伊丽莎白察觉到什么所以我只能让艾瑟儿离开,陪伊丽莎白吃了早餐然后教她下棋。

吃过午饭,伊丽莎白回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候艾瑟儿还没有回来,果然是受伤了吗?

“塞巴斯蒂安,带我去艾瑟儿那里。”

很快就到了艾瑟儿所在的地方,是距离宅邸不远处的小别墅里,艾瑟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睡着,塞巴斯蒂安说只是失血过多,睡一下就好,没有什么大碍。

心稍稍安了些。

第二天的早晨,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笺,塞巴斯蒂安说这是由一直猫头鹰送来的,艾瑟儿看了之后神秘的笑笑,说先不管它,会有惊喜的。

后来真的有惊喜了,大量的猫头鹰带着相同的信笺来了。那几天,连门窗都不开,塞巴斯蒂安也有些犯难的看着宅邸外的猫头鹰,虽然后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猫头鹰都离开了。没几天,当我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梅琳慌张的跑进来说壁炉里飞出了许多的信笺。

我听了没说什么,无奈的看着艾瑟儿看着那些从壁炉中不断飞出来的信笺笑得灿烂。这就是所谓的惊喜么?确实有点……

从第一封信笺的寄来,艾瑟儿便一点点的将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告诉我了,我觉得离开这里去那个世界里艾瑟儿或许会更安全些便没有多说什么,让塞巴斯蒂安准备了行李,陪她一起去了那个拥挤的对角巷,在狭小的店铺中买了所谓的魔杖,还有宠物店中的一只猫头鹰,最后送她去了那个奇怪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虽然她在走之前说着以往那些听不懂的话语但是却影响不了我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听的太多了吧。

看着那身影没入柱子之后,眼中的感情被完整的收起来。

“别忘了,契约中有一点便是不得伤害她。”

那个恶魔眼中闪过的红光让我忍不住联想到盯住猎物的豹子。

“Yes,mylord。”

艾瑟儿时不时的写信让猫头鹰送来,信里不时的提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只是随着“开膛手杰克”的事件,艾瑟儿回来了,和我一起参加了红夫人的葬礼,之后许多事情便扑面而来,比如,艾瑟儿在红夫人的墓前被绑架了。

果然不能放她一个人啊,安慰了哭得厉害的伊丽莎白,让塞巴斯蒂安去调查发现所有的人物,所有的事件串连在一起之后所有的矛头都清晰的指向了一个目标。

然后便是那场大火,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自己也失去了艾瑟儿,或许并不会失去,因为当恶魔将我的灵魂吃掉之后也许我会和艾瑟儿相见,不,不会,她的下落依旧不明,而我的归属却是恶魔的肚子。

手臂的力气早已耗尽,最后连指尖都无法用力无望的向下坠去,本以为会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以为是塞巴斯蒂安那个舍不得等候了这么久的食物就这么从口边飞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艾瑟儿,看到了那只原以为是瞎掉的眼睛,那是和自己一样的五芒星,是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的证明,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难道她也签……

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眨一下眼睛的时间都没有便感觉到身体被抛起,而艾瑟儿却向下落去,伸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还是抓不到吗?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被救了?那场大火中被抱着跳楼于是没有被烧死,而现在因为被拉住于是没有摔死,可是为什么是她代替摔下去?!

最后只能无力的看着那深蓝色的裙子被火蛇所吞没。

塞巴斯蒂安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连灵魂的波动都消失了,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最后,连艾瑟儿都离开了吗?

父亲、母亲、艾瑟儿,自己最后还剩下什么?难道只是被恶魔吞噬的结局吗?

然而,不是,结局变了,不是被吞噬,而是成为恶魔。不过这样也不错,这样就有无尽的时间去寻找艾瑟儿了,那一刻她留下的那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请等我,让我找到你。

那句“要记得,找到我……”几乎成了继续寻找的所有动力。

也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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