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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穿书)和反派小徒弟在一起啦甘呈重卿 > ☆、023
 
梆!

来自师父的暴强脑瓜崩成功地将重卿从严肃认真的思考中拽了出来, 甘呈下手很重,一下子把现在还非常嫩的小魔打得泪眼汪汪。

眼眶热度尚未褪去,透紫色的漂亮眼睛猝不及防胧上一层水汽,重卿两只短胳膊抬起捂住额头,满脸的委屈巴巴:“师父……”

甘呈冷哼一声, 弹出一颗阵石开启了目前手里最强的屏蔽阵法。

“怎么?我是那种对徒弟下手的师父吗?当初收你当徒弟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要是想下手, 你以为你出得了封印?”

“早把你煮成五香茶叶蛋了!”

当初可不就是把他煮了么……捂着额头, 重卿心里嘀咕着, 要不是那时候他……

“那时候你因为自己的混乱魔种心智变小,光着屁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以后会变成祸害?现在恢复了就开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重卿本能地拒绝想起那个情景,他下意识解释:“不是,我担心师父以后不相……”

解释的话戛然而止,他反应过来,看着抱臂而坐似笑非笑的师父, 立马转口, 声音放得甜软, 抬眸巴巴地看她:“师父,我也是最近几天才恢复过来的, 不敢跟您说才拖到现在。”

甘呈:“哦。”

“师父~”仗着自己现在是几岁小孩的模样, 重卿小步蹭到她面前,轻轻拽她宽大的衣袖,眨巴着眼仰头瞅她,“师父~我知错了。”

甘呈单手托腮:“你都多大了还撒娇?”

某个底线早就降到光屁股的小魔脸都不红:“五岁!”

手指一勾取来一个凳子, 甘呈一扬下巴:“坐吧,五岁的小魔王。”

刚刚坐上凳子的重卿听见“小魔王”三个字差点仰头摔下来,他抬头眨巴眨巴眼:“师父怎么知道?”

魔种、魔域、魔王。

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

“……”重卿不死心,“师父是高阶魔族吗?”

甘呈懒懒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对高阶魔族有什么误解?我头上有角还是身后有尾巴?“

某个头上有角身后没尾巴的真·魔族:“……”

重卿小声嘟囔道:“我还有翅膀呢。”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甘呈唇角勾起隐秘的弧度,又一个设定套出来了。

魔域的设定里,魔族按实力分为十二阶,七、八阶对应元婴修士,十二阶对应大乘期修士,高阶魔族以头上的魔角为显着标志,同时在魔域里,妖兽不像在蓝田域一样没有发展空间,可以继续修炼化身成人并和魔族交·合,也因此,魔族除了魔角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特征,比如尾巴、翅膀、毛茸茸的耳朵之类的,重卿既然有翅膀,那么相关的另一个设定也就可以证实了。

重卿的母亲,魔后南云逸,是来自飞羽域的公主,被魔王重苍救下后成为了魔域之后,后来因为重伤无法回到飞羽域疗伤而逝世。重卿的翅膀应该就是源自飞羽域的血统。

但同时,也意味着重卿体内两种血统迟早会发生冲突,且一旦受重伤必须回魔域修复。

还是得准备一下,甘呈又在日程表上加了一项,许是因为她沉默思考的时间太长,对面的重卿有点坐不住了,他抿抿唇:“师父……你可知现在魔域的情况?”

“魔域投影联系你了?”

师父连投影都知道……重卿认命地点头:“嗯。”

甘呈换了个姿势,“如果你愿意的话,随便说说?”

他悄悄舒了口气,虽然跟师父坦白了身份,但一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师父知道,这样的话也挺好。

“自从大长老达谶算计父王之后,我被……魔域落入了他的手中,但大部分魔族并不服从,二长老达横想要我回去加冕称王,”他顿了顿,语气犹豫,“师父觉得呢?”

“我?”甘呈疑惑地看他,“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问我干什么?“

看着重卿惊愕的神情,她微微皱眉:“为师只负责传道授业解惑,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只是,重卿,自己决定的事情也必须自己负责。回魔域称王也好,在蓝田域隐宗安静生活也好,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是如果某天你站在蓝田域的对立面上,我会亲自出手阻止。”

是啊,师父毕竟是蓝田域之人。

……但即使是这样,心中的失落却像是雨后的淋湿的叶子,越积越多,越多越重,重卿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

头顶传来熟悉的抚摸,她的语气仿佛叹息:“现在跟你说这个其实不太合适,但毕竟是难免的事,小卿,我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况,那是一条很艰难很痛苦的路,如何抉择全看你自己。”

“那师兄呢?”他低着头,声音有点闷,“师兄知道那妖兽潮是我引来的,会恨到想要杀死我吧。”虽然他并不后悔灭了元家。

“……那不是你的错。”她顿了顿,“也不是他的错。”

重卿默默点头,“我会认真决定的。”

“过一段时间我要闭关,你和子君修炼的时候注意掩饰自己的特征,我会给你一个隐蔽气息的法器,突破炼气的时候能掩藏魔力,”甘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会闭关到什么时候,又补充道,“若是我没出关,不可结金丹。”

“是。”

“说了那么多,小卿,你原来的模样是什么样的?”

重卿仔细回想了一下,有点茫然:“……忘了。”被封印了那么久,还经历两次混乱,除了记忆里最后的让他刻骨铭心的画面,其他的早就想不起来了。

他长什么样来着?

甘呈若有所思地看他,“要不变回来看看?喏,用这个应该可以。”

接过最后一片蛋壳,重卿犹豫了一下,两手相合,以它为引念出一串繁复的音节,暗紫色星芒呈线性流转,一个法阵在他脚下渐渐成形。

凭着甘呈的神识,一丁点魔力的变化都瞒不过她,在屋子里魔力暴涨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发现了法阵中央小小身影的变化。

抽长、生长。

伴随着“呲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法阵中央被暗色魔力围绕的和她差不多高的身影已经定型,碎裂的弟子服飘飘落地,然后从法阵中传来少年人崩溃的清亮喊声:“师父!衣服!”

爆·衫·了

甘呈眨眨眼,一挥手,一件青色大衫朝着他飞了过去,盖了他一脸。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转过身去:“小卿别着急,慢慢来。”

以最快速度裹好衣服的重卿:……

大概是想起了上次被师父看光的情境,直到甘呈转过来的时候,重卿脸上的热度还久久不下,看起来似乎莫名悲愤。

无视了被紧紧裹在身上反而更显挺拔的的青色大衫,甘呈眼前一亮,看着那张带着红晕的脸真心实意地感慨:“做一个颜控真好。”

要不是前世的颜控属性,她现在可就见不着这么好看的脸了。

少年人还没完全张开,初初有了轮廓,棱角尚不分明便已能看出日后数一数二的容貌,五官组合在一起有天生的骄傲和贵气,白皙光洁的额间一抹金色印记精致贵气,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微暗紫色眼眸斜斜睨过来带着一丝妖邪,少年的英气和魔族少主的矜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不亲眼见到,都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看的脸。

“你这张脸,容易惹事啊。”甘呈眼都不眨地盯着看了好几秒,终于是忍不住伸出罪恶之手扯了扯他的脸颊。

脸被扯变形了的重卿:……

他双手拽着身上的衣服,只好唔唔两声提醒玩心大起的师父,如之前孩童般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甘呈双手捏了捏软嫩有弹性手感极佳的脸颊,微眯起眼睛,“这么说,在暗室的时候使唤我的事情你也想起来了?”

重卿的眼神心虚地飘来飘去。

呵呵。

甘呈捏够了,这才放过他的脸,掌心贴上去揉了几通,直到他满脸通红这才满意地点头。

欺负人的感觉真爽。

等等……“你的角和翅膀呢?”

重卿无奈道:“角需要的魔力太多,化不出来,至于翅膀我也不知道,以前也不曾出现过。”

“你这样子能保持多长时间?”

重卿紧紧裹着衣服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哪个不小心悲剧重演,他一边抓衣服一边想了想,“最多一刻钟吧。”

“照个镜子够了,”甘呈把他推到半人高的铜镜面前,“这回可别忘了自己的模样。”

说完,她又对着镜子里衣衫不整脸色发红的少年看了两眼,再次感叹:“真好看,”重卿心里刚泛出一点开心,就听见她继续说道,“你们师兄弟俩可得快点长大,到时候单凭着一张脸,追求道侣什么的简直是易如反掌。”

到时候两个人都有了道侣,也能弥补原本设定里一个孤独终老一个被虐杀致死的结局了,她也就能完美脱身,到时候说不定能回家呢,甘呈把一切都打算的很完美。

重卿:很好,原来这个时候就想把我赶出去了!

猝不及防地,甘呈身边挺拔英气的少年身影变成了矮矮的小孩子,重卿几乎要被埋在裹紧的衣服里了。

“时间到了?”

“嗯,魔力不足了,”重卿身上还穿着宽大的衣衫,他眼神无辜地抬起袖筒里的胳膊,青色宽袖的一大半悬在底下随着动作晃晃悠悠,“师父把我抱回去可好?”

还在可惜的甘呈一怔:“对哦,你现在光着呢。”然后弯身掐着腋下把他提了起来,多余的布料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看起来像是小号的衣架撑起了大号外衫,风一吹,宽大的外衫便晃晃悠悠飘起来。

悬在半空风吹屁屁凉的重卿:……努力微笑。

总之第二天重卿并没有因为魔力的过度损耗而变得虚弱,也没有因为爆了两次衫发热,继续了一个月的修炼。

真是可喜可贺。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渊阁权限以内的玉简甘呈几乎看了个遍,极大地补充了知识库,以龟息矿芯拜托九鼎峰峰主封缄炼制的隐匿法器已经完成,桃花峰峰主路由亲自配置的补身体的药膳方子也交到了郝卫道手里给两个徒弟调理身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然而最令她开心的,还是两个徒弟的进步。

“他们已在昨天联手挑落了炼气七区领头的弟子,估计这两天就能过了第七区,这个进度不错。 ”厉长川难得地多说了一句,“只用基础心法和剑法,是你教的?”

甘呈看了眼面前水镜里身法灵活行动凌冽的小徒弟,点点头:“提了一句,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好几天呢。”

“你之前为何要罚他们?”她把人送到这里的时候他懒得问,这时却有点好奇。

“背着我喝了酒,当然得罚。”

厉长川摇头:“你这是哪里是罚,分明是要他们专心修炼。”

甘呈无奈一笑:“那么小的年纪能罚什么?还是能自保要紧。”

“你很急?”

“嗯,很急。”

厉长川沉默几秒,又看看水镜里灰头土脸的两个人:“交给我吧。”

“多谢,我以茶代酒敬你……”甘呈刚把茶杯举起来,杯里一阵水汽升腾,掌心里突然出现的白色火焰在瞬间将其连杯带茶烧成灰烬。

掌心火焰安静跃动着,厉长川盯着火焰皱眉,一向冷淡的脸上出现不赞同的神色:“已经开始失控了。”

甘呈吹了两下,白凰火飘了两个弧度又恢复原状,她无奈道:“吹不灭了,可惜了你的青瓷茶盏,前两天还不小心烧了一枚玉简呢。”

“你该去闭关。”

“嗯,这不是来看看他们么,原本还想着能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

“白凰火为异火之凰,你既收了这火种,便得注意焚身噬主的可能。”

“听起来好疼啊,可是还不到一个月……”

“去闭关。”

“……好。”

被一向冷冰冰的厉长川盯着到了万象塔,甘呈一路上背后都凉嗖嗖的,要不是确定他和她没仇,她都要找个机会溜走了。

甘呈不自觉露出不知不觉被自己两个徒弟同化的乖巧笑容,跟厉长川挥手道别:“我进去了,记得跟我两个徒弟说一声,若是一时半会儿没出来,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

厉长川沉默着点点头。

“对了,你在万象塔里过了几层?”百层万象塔,她总得找个参考才好定目标啊。

“八十二层,”他顿了一下,“陶知舟师兄在第九十层。”

化神期在八十二层,大乘期在九十层。

甘呈看着面前的顶级法宝万象塔,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原本的敬畏便又多了一些。

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对面的厉长川却突然开口:“宁心静气,没什么好怕的。”

甘呈眨眨眼,笑了:“也是,那我走了,再见。”

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入塔的法阵中,厉长川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

……

不出所料,从厉长川那里得知师父闭关的消息的时候,两个徒弟都懵了。

重卿急急问道:“时间还不足一月,师父却突然闭关,可是出了什么事?”

厉长川面色冷淡:“这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准备好了,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想想等她闭关之后自己是如何模样。”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消失在两人面前。

能亲自来告诉他们也只是看她关心得紧,两个炼气期的弟子即便是有再大的潜力,在成长起来之前轻易也入不了他的眼。

看着两个情绪低落的小师兄,金桐悄悄推了推一边的余一,挤眉弄眼地使眼色,余一斜他一眼,走上前去,语气温和:“尊者们闭关是常有的事,顺利的话不过几个月,听长川尊者的意思,师叔大概在溪卫峰准备了不少东西,不妨先回去看看。”

看着空间波动的方向,重卿捏紧拳头,语气出奇平静:“走。”

平日里他们到破岳峰修炼,除了晚上,溪卫峰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如今甘呈不在,溪卫峰似乎更加没什么人气了。

师父房间的桌子上是两个储物袋,像是早就准备好等他们来的一样,一黑一白,两人极为自然地取下打开。

重卿的黑色储物袋里是一个棕绳系着的气息尽无的淡绿色吊坠和一柄短一点的宝剑,元子君的是同样的一柄飞剑和一块带着极地冰寒气息的寒佩。

都是最适合他们的东西。

重卿倏地跑了出去:“我去后山,不用跟来。”

元子君则默不作声地去了另一个方向。

剩下的金桐和余一对视一眼,金桐道:“封缄尊者以龟息宝矿矿芯炼制的隐匿坠子,取自云凉极峰的寒佩,宝器、灵器、法器,这两个可都是上品灵器啊,可不是拿晶石能买来的,那两把剑最起码也是下品灵器,五师叔对两位小师兄太好了,这要拿出去得叫多少弟子眼红?”

要知道一般的内门弟子得了件灵器都是不得了的事情,上品灵器都能做弟子大比的彩头了。

余一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眼红?怕也是不敢的,背后还有长川尊者呢。”

“也是,我也想被这么眼红。”

“首先你得是内门弟子。”

“我迟早会是的!说起来,你的修为进内门完全没问题啊,怎么会一直在外门呢……哎哎,别走啊,等等我!”

……

重卿靠在枝叶茂密的树上,胸前淡绿色的灵器莹莹的发着光,他随手揪下一片叶子,用力扔出去,再将这个动作重复许多遍,直到周边的叶子都被揪秃了才停手。

明明师父闭关了不会有问题,还有时间去联系来自魔域的投影立海完西,可以安排和调查许多事情,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不让你喘不过来气窒息而死,也不让你顺顺当当地呼气,憋闷得受不了。

“小卿?你也在这里。”

元子君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带着惊讶和意料之中。

这是前些天甘呈带着溪卫峰上所有人烧烤的地方,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平坦开阔和一旁清澈的湖水,还拉着他们一起玩新游戏,没想到他们都来了这里。

重卿翻身而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师兄,我们来打一架吧。”

元子君取出宝剑,“正有此意。”

后来余一和金桐拜了不同的师父入了内门,两师兄弟打架切磋的地点却一直在这里。

从暗夜深沉打到晨光熹微,从细风斜雨打到风暴肆虐,从葱茏翠绿的山林打到冬日结冰的冰寒湖水,从扬起枯黄落叶满地打到粉白色的花瓣随剑气飘洒落一场春日的暖雪,从懵懂稚童打到俊秀少年。

白衣青带的两个少年你来我往剑势凌厉,侧身翻转衣袂翻飞间扫起大片粉白花瓣,间隙中依稀可见独特的青色纹饰,那是隐宗弟子中最为独特的标志。

腰间一枚寒佩的少年剑招密不透风,长剑直直地穿透了面前少年的身体,却没受丝毫阻碍,他反应迅疾反手向后,只听“铿”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墨色长剑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少年险险阻挡住,腹部却于此时突遭重击,他脸色一变,挟住面前人借着惯势向后飞去,在即将与古树相撞的瞬间拧腰翻转身体,以半跪的姿势将一把匕首钉在那人颈侧,那人淡绿色的吊坠与匕首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弟,你输了。”

元子君喘口气,翻了个身顺势靠着树身坐下。

重卿靠坐在树上,抬手拔出匕首递给他:“是我大意了,下次一定扳回来。”

元子君笑,清凉的少年音在剧烈运动过后带了些沙哑:“我们俩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一直就差那一场。”

“嗯,”重卿取出一小坛酒递给他:“给,金桐上次回来带的酒,就是比不过明月意。”

“那时候咱们喝的也不是明月意吧?当时还被师父罚了呢。”元子君苦笑,“现在想想,那看似辛苦的一个月简直就是以后这几年修炼的小小开端。”

是啊……重卿仰头看着头顶隔着阳光悠悠飘落的花瓣,那只是个开始。

但是没有师父的以后真的好难熬啊。

一片粉白的小花瓣落在他的眉间,累的不得了的重卿顺势闭上眼,轻声道:“赌一赌明天师父会不会出关?”

元子君晃晃酒坛,在湖水里冰过的清冽酒水哗啦作响,“我赌不会。”

“我赌会。”

“哎……你都赌输了好几年了,就不改改吗?”

重卿闭着眼,微风又带来两片花瓣,滑落在他的侧脸,他一说话,那粉白花瓣便随着风再次飘远,“不改。”

“这次准备赌什么?”

“赌输的人要在这林子里找出一朵六瓣的花,不许用神识。”

“赌了。”

……

万象塔之内,甘呈缓缓收回幻象之上的白凰火,吐出一口气,在下一道大门的开启之地盘坐修炼。

即便是修士的记忆力再好,她也已经记不清自己燃起火焰的次数。

万象生万相,万相皆虚妄。

万象塔内的所有都是历练这必须击败的对手,每一层也有相应的静修台,从一开始木火不平衡时刻有自焚危险,到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左手木右手火进行灵力配合攻击,甘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小心翼翼的试探、濒临底线的冒险,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几乎是游走在自焚和植物人之间,若不是有强大的神识保驾护航,恐怕早就被万象塔送出去了。

修真无岁月,闭关同样也无岁月,甘呈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只是一层一层地向上,期间也不是没想过出去,但是……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这么精彩的世界,以后极大可能到来的战斗,都需要她的实力说话,好歹有个尊者的名头,底下还是最出色的徒弟,要是这个时候退出去,就连她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一路走到了这里,下一道门是,七十层。

好像不太好过,甘呈苦中作乐地想,顺手一个净尘术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七十层的门。

两天之后,她的闭关停止在万象塔七十一层。

外面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她发上胧上一层迷蒙的水雾,空气中带着一点点花香和青草泥土的气息,格外清新好闻,大概是春天吧,连雨丝都是温温柔柔的。

木系灵力让她对自然之物更加偏爱,她懒得用灵力弹开细雨,正准备迈步离开,对面不远处便朦朦胧胧出现一个身影。

撑伞而来,步履轻快,身姿挺拔。

竹伞上粘着不少小小的粉白的花瓣,有点像紫叶李的花朵,又觉得带了不少灵气其实也不像,花瓣看起来是刚落下,被雨水轻轻地抹在伞面上,很随意,像是来人唇角漾的一抹笑意和随着走动摇摆的墨色长发。

到了近前,伞微微抬起,伞下的少年白衣青带眉眼精致,眼尾上挑的弧度刚好,带着一丝勾人的妖邪意味,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他抬手将她笼在伞下,连语调欢快上扬的清亮声音里也是愉悦。

“师父,我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师父一闭关一出关,徒弟就长大了!

我们亦如此……啊算了,我没有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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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发现,夜里写东西容易变文艺(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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