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烬年的瞳孔剧烈收缩,手背青筋暴起。
他忍耐地道,“小景,你过来。”
景湮不为所动。
祈烬年再也无法忍耐,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景湮的手,用力一拉。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传来,景湮身不由己,撞进祈烬年怀里,牙齿磕在下嘴唇,疼的她一个机灵。
她死命挣扎,表情悲怆。
“放开我!你放开我!”
祈烬年不得不松开她的腰身,却仍然拽着她的手臂不放。
景湮因为疼痛,眼圈微微发红,模样极为动人。
祈烬年深深地看着他,又抬头,看向萧北弈,眼神狠厉,他对景湮解释,“林卓是他的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景湮想起那个态度暧昧,难以捉摸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后鄙夷地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我知道了,放开我!”
她不信,祈烬年恼怒异常,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
景湮痛呼一声,他立即察觉不妥,放松了手劲,粗粝的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她发红的手腕。
又痒又疼,景湮忍着。
“你凭什么不信我,信他,他把我们俩都算计了,故意让林卓过来,混淆视线,他好暗中行事,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祈烬年提高了声音,吼道。
景湮只是不信,她不相信祈烬年会被萧北弈设计。
换一下还差不多。
两人多年的朋友,萧北弈帮她许多,断不会跟林卓那样的人是一伙的。
她认定是祈烬年打击报复萧北弈。
“你说够了没有,北弈是我朋友,他有什么理由设计我,倒是你,说不结婚的是你,来中伤的也是你,祈烬年,你真的够了。”景湮气急,一条一条反驳。
祈烬年眼里闪过一抹愧疚,被景湮捕捉到,越发觉得,他是来无理取闹的。心灰意冷地道,“你走,往后互不相干。”
“你休想!”祈烬年凶狠地道。
事到如今,他只有不情愿的将真相说出来,“我拒绝跟你结婚的原由,是因为,我有把柄在萧北弈手里。”
他说完,殷切地看着景湮,掷地有声道,“我做梦都想与你结婚,只是,我想将一切都解决好了,再风风光光迎娶你。”
景湮怔怔的瞧着他,忽而笑了。
笑容颇有些悲凉的意味。
她低低的笑着,又摇了摇头,嘴角泛着一抹苦涩。
反正,在祈烬年眼里,什么都比她重要。什么都不可以放弃,唯独她。
还真叫人心寒啊。
祈烬年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取得了适得其反的效果。正要补充些什么,只是他常年处于上位,一时半刻根本不会那些哄人的招数。
当下看着景湮伤心欲绝的脸,有种深深的无力。
他们就站在门边,刚才景湮退进去几步,祈烬年也跟了进去。
眼下几人都站在院子里。
谁都没料到上一秒还在发笑的景湮,下一刻,立即变了脸,她狠狠抽回了自己的手,用一种鱼死网破的态度,将祈烬年推出了院子。
祈烬年慑于她的神情,不敢用力挣扎,眼睁睁看着门板在自己面前拍上。一时竟无法出声,景湮最后看他的表情,悲痛到了极点。
他心里没来由就慌了,直到门关上,才想起说话,“小景,你把门打开,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开一下门……”
景湮擦了擦眼角,低头飞快往屋里走去,心疼的像要死去了。
外面敲门声不停传来。
景湮木偶一般坐着,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耳朵聋了。
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被她捕捉到,景湮吸了吸鼻子,抬头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想哭就哭吧。”萧北弈的声音轻柔,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停的在他身上汲取能量,他的阳光和商量,他的乐观和体贴,让她非常感恩。
这个将她从黑暗里拉回来的男人,今天受伤的明明是他,他却仍旧这么温柔。
景湮觉得更加愧疚。
“我没哭。”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好,是看错了,我的湮湮最坚强了。”萧北弈开玩笑的说着,“可是坚强的湮湮,现在已经是吃饭时间了,你不会打算就这么饿着我吧。”
“我……”景湮看着萧北弈红肿的半边脸,闭了闭眼,自责道,“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你了。”
萧北弈笑的云淡风轻,淡定地道,“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记得,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你。”
景湮垂下眸子,没说话。
萧北弈见好就收,转过话题,拉她去准备午餐。
他在一旁,名为打下手,实则添乱,不过倒是逗得景湮心情好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萧北弈是故意的,心里感激,只是要她立刻就像没事人一样,她还做不到。
两人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景湮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挽着萧北弈的手,打开了大门。
祈烬年刚在车里吃了半个面包,见到景湮出来,立刻迎上去,下一秒,又看到了她放在萧北弈臂弯的手,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用力握了握拳头,祈烬年沉声,“小景,跟我回去!”
景湮目不斜视,拉着萧北弈就往前走。
祈烬年眼里掠过一抹阴寒,冷森森地道:“萧北弈,不要碰她,拿开你的手!”
萧北弈笑的挑衅,“我们是情侣关系,我为何不能碰她?”说着,他还故意给景湮理了理头发,成功让祈烬年周身直线下降。
“他说的是真的?”祈烬年下颌紧绷,厉眸如剑,看向景湮。
景湮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没错,所以,请你赶紧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着,她加快了步伐。
一只手伸出来,闪电般握住她的手腕。
还是同一个地方,景湮皱了下眉,大力甩开,语气满是不耐烦,“听不懂人话吗,这里不欢迎你,请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然后也不等祈烬年反应,和萧北弈相携离开了。
身后的祈烬年,握拳站着,品味着我们两个字,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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