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琴在十几度的深夜里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连衣裙,披头散发,穿着红色高跟鞋,像午夜幽灵一样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
风从外面灌进来,将她的裙子吹起。
比鬼片还恐怖。
她的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每走一步,就在手臂上划一刀,她的手臂早已经鲜血淋漓,地板上也滴着一路的血迹。
血还在不断地从她的手臂流出来。
我的尖叫声惊动了家里的佣人,小娟,刘婶儿披着外套出来,看到走廊里的一幕,也是吓到尖叫,而陈淑琴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疼,也听不到,看不到,只是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走路,割伤自己的动作,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我赶紧抓住她的双臂,将刀子夺走,阻止她再次伤害自己:“妈,你醒醒啊。”
陈淑琴除了眨眼睛,脸上什么都表情都没有,就像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刘婶儿支支吾吾地说:“小姐,我看夫人像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我冷声道:“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降头,那都是忽悠人的,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降头其实就是一种诅咒,很像过去苗疆的蛊术,降头在早年间,主要是在东南亚地区流传。
陈淑琴一直都没有反应,救护车来了,她的眼睛还是睁着,却没有神采。
到了医院,陈淑琴忽然就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跟护士医生动手,最后还是打了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至于陈淑琴的病因,医生把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我看着睡着的陈淑琴,想到她在家里做的事,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这时刘婶儿又在旁边说:“我看这就是降头,不然怎么连原因都找不出来,也不知是谁这么狠毒,用这种方式害夫人。”
再次听刘婶儿提到降头,我皱眉,问她:“你对降头好像很了解?”
我才想起,刘婶儿的本土是香港,而那边早年就盛行降头。
刘婶儿说:“知道一些。”
“如果真是降头,那你知道怎么解吗?”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连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也相信。
刘婶儿迟疑着说:“我可以试试。”
“怎么做?”我问:“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需要小姐的一缕头发就行了。”
我不懂刘婶儿要怎么做,一缕头发而已,只要让陈淑琴恢复正常,也就剪给刘婶儿了。
刘婶儿说她回去就给陈淑琴解降头。
我在医院里守着陈淑琴,她第二天中午了还没有醒来,按照医生说的,镇定剂也过了,早该醒了。
我已经困得不行,坐在床沿打瞌睡,阮晴天给我送饭过来,我给她发信息让她来的。
阮晴天看了眼陈淑琴:“这怎么回事?”
我打了个哈欠,说:“我也不知道,医生找不出原因,家里的刘婶儿说是降头,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医,我让刘婶儿去试试了。”
“降头?这都什么时代了,这种话还信?我看这是陈淑琴的报应。”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陈淑琴,语气怅然地说:“赵家距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昨晚如果发现晚了,陈淑琴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赵建国跟赵依的母亲在外日子过得逍遥,哪里会管陈淑琴的死活,赵南茜也是在医院里,这个家早就四分五裂了。
阮晴天说:“先别管了,吃点东西就去休息一会儿,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待会还要去公司,晚点还要去找莫南城,哪里能休息。”
距离十五号没几天了,我得赶紧找到莫南城。
阮晴天叹息:“我看啊,你当初就不该回赵家,你这累死累活的,他们还有功夫作妖添乱。”
“好了,待会得麻烦你帮忙我照顾一下我妈了。”我扯出一抹笑,拍了拍阮晴天的肩膀:“辛苦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才应该多注意休息。”
我吃了阮晴天带来的饭菜就去了公司,忙完了会议,抽空给莫南城打电话,没有人接。
下午是忙不完的会议,忙不完的看文件,接待客户。
等忙完都已经是夜里八点了。
我给阮晴天打电话问了陈淑琴的情况,说是陈淑琴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医生给她检查,各项指标又是正常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晴天,你先回去,把我妈交给护工就行了。”
我总不能让她在医院守夜。
今天是她跟儿子睿睿每个月团聚的那三天,我不能耽搁她。
经过阮晴天跟邵家的死磕,现在邵家答应每个月可以让阮晴天带睿睿回去三天。
我从公司离开,正好是九点。
我给赵依打了电话,问她莫南城最近有没有找过她。
对于接到我的电话,赵依感到意外,一听我找莫南城,她在电话里带讽刺的说:“你都联系不上他,我又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你这不是在笑话我吗。”
我真后悔,打电话给赵依做什么。
我直接掐断电话,开车去了南山医院碰运气。
今天我的运气不好,我听照料莫天道的护工说,莫南城早上来过,已经走了。
我有些疲惫,忽然哪里也不想去,就坐在莫天道的病房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莫天道靠坐在床头,嘴角噙着一抹阴恻恻地笑看着我:“你还没死心?想找南城告发我?”
因为房间里开着暖气,我把外套脱了,尽管我穿的保守,却依然不影响莫天道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身上扫视。
我跟他反正已经摊牌,他现在连掩饰都不需要了,光明正大的‘看’。
我一个冷厉的眼神看过去:“你这双眼睛看来是不想要了。”
对于我的威胁,莫天道一点都不惧,笑眯眯道:“你这么漂亮,一定不少男人惦记吧,南城几次在梦里叫你的名字,你能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也是本事。”
“莫南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我真心替莫南城悲哀:“那场车祸怎么没直接要了你的命,莫天雄做了那么多恶事,就该彻底一点。”
莫天道笑了笑,肆无忌惮,眼珠子恨不得粘到我胸口上,提出无耻的要求:“你想找南城,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让摸一下。”
“无耻。”我气得将水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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