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城嗤笑一声,指尖弹了弹烟灰,云淡风轻地说:“万恶之源,毁了也就毁了。”
我摇头,不赞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莫南城,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莫伯父他是怎么告诉你是莫老爷子害的他?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莫伯父不恨莫家,反而让你回莫家,别伤害莫老爷子?万事皆有因果,别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事并不简单,我不想莫南城后悔。
我跟莫老爷子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万恶的人,我依然记得第一次在莫家老宅书房见到他时的场景,他脸上沾着墨渍在练字,笑容慈祥,和蔼亲切,也在误以为莫南城出事时,一病不起,这些都不像是作假。
莫老爷子唯一做过的偏激事情也就是用莫南城的精子做了试管,给莫家留后。
莫南城偏头看我,剑眉冷蹙:“赵南笙,莫天雄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着他说话,我亲自找人去调查,人证物证我都有,莫天雄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哪件事不是丧尽天良?今天我不大义灭亲,他做的那些事也迟早东窗事发,到时候的莫家才真正是万劫不复。”
莫南城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除了生气的时候。
我不悦拧眉:“莫南城。”
“你别再说了。”莫南城打断我的话,将烟头在脚边碾灭:“今天是大年三十,你还是回去陪囡囡团聚,就别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
他头一次说话如此重。
我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好,是我多管闲事,那我现在就不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再见。”
我丢下这话,生气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莫南城烦躁踢垃圾桶的声音。
我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有两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推着推车,一边闲聊的过来。
“哎,你见过6号床的病人没,那脾气,真是暴躁,听说昨晚上将新来的护士小菊给打了。”
“怎么没见过,昨晚上我打扫走廊的时候,还听见里面的动静呢,你说他一个残废的老头子,怎么脾气这么坏。”
“估计就是太作怪了,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啧啧,活该,那老头子下半身都瘫痪了,躺着动不了,还十分好色,我听护士站的黄萍抱怨,她去换药的时候,那老头子一直盯着她的胸看,还趁机碰了一下她的屁股”
“天呐,他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怎么这么色。”
电梯来了,我跟她们一起进去,两人谈起6号床病房的人,兴致很好,我也就忍不住好奇,多嘴问了一句:“阿姨,你说的6号床是哪个6号床?真有这么坏的老头子吗?”
这边的住院部有三层楼,而恰好莫伯父也住的是6号床,就是这层楼。
拿着拖把的大妈说:“就是这层楼的6号床,才住进来的那位。”
一听这话,我心里骤然一紧。
“你确定?没弄错?是6号床?是不是那老头子姓莫?”
“怎么会弄错,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坏的老头子,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的胸,今天早上一个小女孩不小心闯进去了,我在门口看到他连小女孩都不放过,那眼珠子盯着都快凸出来了,吓得我赶紧把小女孩抱出去。”
清洁大妈口中的莫伯父与我见过的完全不同。
我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莫伯父的眼神,背脊发凉,立即按了电梯出去,本想等电梯再上去,看着电梯都是往下,我也就直接爬楼梯。
我要去找莫南城,告诉他我刚才听到的,让他知道莫伯父并非表象的那样好。
当时我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莫伯父是莫南城的父亲,莫南城怎么会允许别人的诋毁。
我一直以为他会信我,可当我在病房里找到他,将他拉到外面,告诉他:“莫南城,莫伯父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别冲动,我希望你再三斟酌,你爸他盯着人家护士的胸看,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这样的人,他……”
“南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南城冷着脸打断我的话:“为了阻止我,你连这样的谎话都编的出来,我爸一个残废人,他还能干什么?盯着别人的胸看?你是想说我爸好色?这怎么可能。”
“莫南城,你就是太偏激了,你不信就去问护士。”
“我谁都不问,我只知道,我要莫天雄身败名裂。”莫南城执迷不悟:“我爸变成这样是事实,莫天雄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你说的事跟我要报复莫天雄丝毫没有关系。”
我又气又急:“莫南城,你真的是……”
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莫南城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长吐一口浊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了病房。
莫伯父躺在床上,听到我的脚步声睁开眼,目光慈祥地看着我,看了看身后,似乎是在问我为什么又折回来了,莫南城为什么没有跟着进来。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莫伯父。
攥了攥手心,心中生出一计,我倏尔扬起一抹笑:“南城他有事先出去了,让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伯父,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等莫伯父点头,我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看了看空调,又说:“这房间有点热,我把外套脱了。”
这话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他。
我外套下面就是一件V领的打底紧身衣服,只要稍稍一弯腰,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伯父,我喂你喝水吧。”我将床摇上来一点,端起水走到他面前,俯身喂他喝水,他的眼睛没有乱看,一直都是盯着我的脸。
我心想着难道真是我弄错了?
莫伯父的眼里并没有邪念。
心一走神,莫伯父动了一下,碰到了我的手,杯中的水洒了出来,我连忙说:“不好意思,伯父,没烫到你吧。”
莫伯父摇头。
我连忙扯了纸巾替他擦干净,我胸口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一点。
我扯了扯领口,拿纸巾擦拭,也幸亏这水不烫。
就在我整理衣服时,余光却正好瞥见莫伯父的目光盯着我的屁股,那双眼睛里不再是慈爱无邪,而是色眯眯的,恨不得透过衣服,将我看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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