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琴一听赵依来了,不进门,还让我出去,她拉住我的手:“别去,人都到门口了,让她自己进来。”
她对小娟说:“你去告诉她,要么进来,要么就走。”
陈淑琴都跟赵建国离婚了,赵建国也正式跟赵依的母亲在一起,陈淑琴对赵依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好的。”小娟出去了一会儿进来,为难地说:“南笙小姐,大小姐说她就不进来了,你如果愿意见她,那就出去,不愿意的话,她就走了。”
赵依的行为有点奇怪。
我问:“她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
小娟说:“大小姐没有说。”
陈淑琴拉下脸来:“以后别一口一个大小姐,她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是。”小娟看向我:“南笙小姐,你要见吗?不见的话我去回话。”
我思忖了几秒:“让她等我一会儿。”
“南笙。”陈淑琴不愿意我去,却拗不过我。
我换了一身衣服,坐着轮椅出去,知道陈淑琴不待见赵依,也就没让她跟着。
赵依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门外,我坐在轮椅上,在门内看着她,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我以为你不敢来见我。”
“没什么不敢的。”我滑动着轮椅出去,手里撑着伞,在离她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你找我什么事。”
“公司的事,你有公司一半的权利,公司一切大小事决策自然要通知你。”赵依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公司的事你决定就行。”我说:“我对公司的运作不熟悉,等以后……”
“等以后你腿好了还真想进入公司?”赵依语气里夹杂着讽刺:“赵南笙,我以为你多清高,最后还不是惦记着赵家的财产。”
因为莫南城,赵依心里恨着我,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她对我都带着成见。
我也不跟她争辩:“没别的事,我就先进屋了。”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心虚了?”赵依拦着我的路:“南城没了,你倒是活得风生水起,你对得起南城吗?”
“我不想跟你谈有关莫南城的任何一个字。”
谈起莫南城,只会刺激赵依,让她对我怨气更深。
“赵南笙,你真不值得南城为你付出生命。”赵依眸色沉痛,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公司的事,也是为了南城,你害死了南城,我恨你,但是南城的遗愿我还是要替他完成,不让他带着遗憾走。”
“什么遗愿?”
“他留了东西给你。”赵依吐了一口浊气:“就在他以前带你去过那间房子,他把东西放在保险柜里,留下一封信,说是只有你才知道密码,需要你自己去取,你如果不想要,那就不必去取了。”
“我才知道密码?”
莫南城从未告诉过我什么密码。
听到莫南城留下东西给我,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也挺想知道他给你留了什么。”赵依敛了身上的怨气,只剩下悲戚:“他可什么都没有留给我,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雨打在伞上,从伞沿滑落,被风吹断,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或飘在身上,寒气入体,凉飕飕的,全世界都静的仿佛只剩下雨打伞的声音。
赵依的车子就停在外面,我说:“走吧。”
她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莫南城曾经带我去过一次,他跟赵依结婚后,没有住在那里。
赵依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这时陈淑琴出来:“南笙,别跟她去,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莫南城人都没了,有没有遗物也没人知道。”
赵依皱眉:“陈姨,你是觉得我会害她不成?”
“这种事谁说得准,如果真要去,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淑琴站在我面前维护我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暖。
“如果你不敢去,可以不去。”赵依看向我:“陈姨说得对,我心里恨着你,说不定做出什么事,如果你又想去,又不敢,让陈姨陪着一起也行,别到时候你跟着我出去出事了,我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陈淑琴执意跟我一起,赵依也任由着陈淑琴去。
上了车,雨下得更大了,车子缓慢地行驶在路上,车内一直很安静,赵依坐在前座,上车后,她除了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就靠着车座椅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
车子到了目的地,花满庭小区。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赵依摇下车窗跟门口保安打了声招呼,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有警察?”
保安大哥说:“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聚众吸毒。”
听到这话,赵依似乎松了一口气,对着保安说了声谢谢,就让司机开车。
车子在三栋楼下停下来,赵依说:“下车吧。”
她先下车,径直走向小区楼。
我正要下车,陈淑琴拉住我,小声说:“小心点,我觉着赵依今天不对。”
“我心里有数。”我又如何看不出赵依今天的不对劲,从她去赵家找我,又说莫南城给我留了遗物,我就知道有问题:“你在楼下等我,有事我立马给你打电话,不然都上去了,遇到事反而没有求救的人。”
莫南城真有遗物,那也不会由赵依交给我。
“你知道赵依今天有鬼,那你还来,傻啊。”
“妈,我跟赵依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迟早得面对,否则她心里的结过不去。”
如果不是以前赵依对我还行,在我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忙前跑后的照顾,我今天自然不会来。
陈淑琴想跟我上去,我执意让她在楼下等。
赵依在电梯门口等我,见我这么晚过来,陈淑琴也没跟着,冷笑:“还真怕了?”
“她有点晕车,我让她在楼下等我。”我按了电梯:“走吧。”
上了楼,进了屋,我直接问:“保险柜在哪?”
“在房间里,都来了,也不急,先喝口水。”赵依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盯着她递过来的水,又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并没有立马喝,而是走到窗前,架子上摆放着几盆绿萝:“你常来?这绿萝长得很好,记得南城就喜欢搞这些花花草草。”
我背对着赵依,仰头举手,做出喝水的动作,实际上一口也没喝,趁赵依松懈之时,将杯里的水都倒进了绿萝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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