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半透明的浴室,我哪里敢进去洗,万一厉少爵起了什么心思,我能怎么办?
我摇着头,尴尬的笑笑:“真、真不用。”
“你在怕我?”
“怎么会。”我笑的脸上肌肉都酸了:“你想多了。”
他勾了勾唇,与我拉开一步的距离:“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对你下手。”
什么叫没有我的允许?
他还真想对我下手呢。
丢下这句话,厉少爵转身朝床的另一边走,拉开窗帘,外面的雨势一点也没减弱,室内骤然寂静,只有雨打窗户的声音。
他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窗外,也不说话,变得深沉起来。
这样的厉少爵更让人琢磨不透,他能随时撩你,也能随时恢复清冷,让你觉得一切都是错觉。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舔了舔嘴唇:“今天,谢谢你。”
我谢他去医院跟厉老夫人解释,将事情摆平,也谢他冒雨来接我,否则这么大的雨,又遇到山体滑坡,我就算不在墓园过夜,今晚也只能在车里将就一晚。
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厉少爵出现后,他在不知不觉中让我从孩子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厉少爵转身看着我,薄唇微抿:“早点休息。”
我倒是想休息,可这里就一张床,要怎么睡?
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轻笑一声:“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有的是机会。”
被戳中心思,我耳根发烫。
厉少爵说的没错,他若想做什么,在厉家老宅的时就有很多机会,而且他真要把我怎么样,我也防备不了。
我干笑一声,指着床的左边:“那我睡这边。”
这张床很大,就算四个成年人也能睡得下。
我进浴室洗了一把脸,漱口,没敢洗澡,然后脱下外套,里面穿着单衣,身子紧紧的贴着床沿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想到厉少爵就睡在旁边,我哪里真能放松警惕睡过去,一直睁着眼睛,手紧抓着床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风雨交加,屋内寂静的针落可闻。
最后我熬不住,眼皮越来越重,就在快睡着时,突然一阵尿急,憋得难受,我放轻动作爬起来,看了看厉少爵,他背对着我睡着了。
我怕吵醒他,也不敢开灯,蹑手蹑脚的摸索着去卫生间,开了浴室一盏小灯,迅速解决,又马上关了灯摸索着往床边走。
上个卫生间搞得像小偷的也就我一人了。
我脱下鞋子,刚爬上床,忽然一道闪电劈下来,伴随着雷鸣,我一个哆嗦摔到了床底下。
宾馆的地面上可没有软毯铺着,屁股结结实实的与大地亲密接触,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揉了揉屁股,见厉少爵没有被惊醒,也不敢发出大动静,哀怨的又爬上床,老老实实的贴着床沿侧身睡。
经这么一摔,外面打雷闪电的,更加睡不着,见厉少爵睡得沉,怎么都不醒,我的顾虑也就小了些,翻来覆去。
就在我又要翻身时,厉少爵忽然醒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我一扯,捞进他的怀里,脑袋被他按在怀里,双腿被他用脚压着,头顶是他磁性的声线:“现在可以老实了。”
我动弹不得,也不敢动,有那么几秒脑袋都是懵的,只感觉心怦怦直跳,他的肌肤滚烫的吓人,而且下面还被某个坚硬的东西抵着。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的呼吸急促,偷偷拿余光瞄了一眼,昏暗中,只能看见他冷硬的下巴,凉薄的唇。
过了好久,我刚想从他怀里挪出去,房间里再次响起他的嗓音:“别动。”
他的声音暗哑,似在隐忍着什么。
感觉到下面某个玩意又大了一圈,我这次吓得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充当抱枕。
我心里只好祈祷着厉少爵忍住,可千万别乱来。
这一整夜,我脑袋里都是乱的,幻想了无数种可能。
其实做厉少爵的女人真的不亏,不可否认,内心深处真有那么一丢丢幻想,厉少爵近来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人非草木,女人又几乎是感性的动物,现在两个人这么抱在一起,干柴烈火,若说我一点邪念没有,鬼才相信。
可想到他是赵南茜的丈夫,我那么一丢丢念头就被掐灭了。
我无法确定,厉少爵到底是对我好,还是对“赵南茜”好。
明明自己现在就是赵南茜,依然忍不住去想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当脑子里的东西已经满了,装不下了,内心全乱了,我抬眸看着他冷硬的下巴,轻声问:“厉少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你会怎样。”
这句话在我心里反复琢磨了很多次才有勇气问出口。
我也想过很多种厉少爵可能给出的反应,却从未想过,他掀开眼皮,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知道。”
他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惊的我目瞪口呆。
我若是现在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我蠢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我不是赵南茜,却这么淡定的让我继续做厉太太,不追究真正的赵南茜去了哪里,简直不可思议。
这简直就比窗外的惊雷还让人五雷轰顶。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很想再听你喊一次老公。”
老公?
我迅速反应过来,更是震惊的不行。
原来我自以为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在跟他的第一个回合就已经露出破绽。
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喊他老公时,他明显愣了一下,感到诧异。
因为真正的赵南茜不敢如此称呼。
厉少爵的心思太缜密了,就凭着那么一点点的不同,识破了我。
一想到这些日子在他面前演戏,忽然感觉自己很傻屌。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揭穿我,可又觉得现在问这些更傻屌。
赵南茜失踪了,有一个‘傻子’来顶替,换做是我,也会为了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将计就计。
原本的赵南茜本就让厉少爵不喜,赵家又没有发现,他自然犯不着去追究,如果我今天不摊牌,他可能会这么一直与我演戏。
如今我也能想通,为什么厉少爵知道赵南茜给他戴绿帽子也选择息事宁人。
我不是赵南茜,他的怒火轮不到发我身上。
就在我回想这些日子来在他面前做过的傻屌事,说过的傻屌话,厉少爵按着我的脑袋,嗓音低沉:“别胡思乱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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