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等到燕宁一觉睡醒,周遭都是黑漆漆的,“明华,掌灯”
谢明华听到里头的动静,赶忙进去。
燕宁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晚上了,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眉角,睡得久了整个头都有些疼得厉害。
上前替她挽起床前的纱幔,有些放心地说道,“总算是醒了,您都快睡了十二个时辰了,快吓死我了”
四周都亮了起来,燕宁下意识地用手挡了眼前的光亮,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记得,似乎昨晚她和父王谈心之后,就被赶去睡觉了,临走时,父王好像说过有一封什么信来着,是啊,信呢。
猛地清醒过来,燕宁一把抓住谢明华的手,“父王是不是有一封信,让你交给我,信呢?”
谢明华顺势扶着她起身,缓缓说道,“信在我这儿,它好好的,没有人拆看过,我守得好好的。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您需要用些东西,您都三天没有进食了。等您用完晚膳,我就把信给您,好不好?”
她极有耐心地将燕宁哄到了桌子边上,谢明霞已经将吃食都端了过来,一小碗的小米粥,一些清口的小菜,不怎么油腻,倒是让她食欲大动。
两人见她终于是肯用膳了,长舒一口气,要是她在拗下去或者睡下去,她们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毕竟,这次可没有一个秦倾世子,把她从沉睡中拉回来。
燕宁飞快地用完桌上的吃的,很是乖觉地半点没剩,然后伸出双手举着,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明华,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都要挤出水来。
谢明华重重地叹息一声,她是真的拿她没有半点办法,从怀中抽出之前燕怀远交给她保管的信,黄皮漆封,半点没有破损。
拿着手中的信,来到美人靠前坐定,燕宁就着烛火的灯光仔细观察了起来。
信封有些沉,外头的信封已经有些陈旧了,上头的‘耶律苓亲启’几个字的墨迹也变得有些寡淡,但好在燕原正的笔迹很有特点,横七竖八的,甚至比霍安的还丑。
燕宁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那位战无不胜的叔祖父的字迹,居然是这样的吗?
她要拆吗?
只是稍微犹疑了一瞬,她就利索的撕开了火漆封印。
清脆地一声碰撞声,从里头掉出了两枚薄薄的金叶子,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是寻常富贵人家打赏下人常用的,没有什么异常,若唯一有些特别的,可能是金子的成色特别好,不像燕北世面上流通的。
她将那两枚金叶子放到一旁,将里头的信纸取出来,看了起来。
燕北的夜似乎会格外长一些,连谢明华和谢明霞什么时候收拾完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愣愣地拿着信纸出神,直到一旁的灯花爆了一下,险险擦过她的脸,她才反应过来,将信纸和金叶一并塞回信封中存好。
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燕宁道了句请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带着浓浓的愉悦的笑声飘了进来,熟悉地声音响起,“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这不是中气挺足的吗?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外头的人径直推开房门,一身水绿色长裙俏生生的,含着笑斜斜倚在门口,双手抱着,半点闺阁女子的样子都没有,显得格外的慵懒随性。
“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不是怕刚选的主公又不行了吗”
霍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全须全尾,虽然算不得气色极佳,但看着性命无忧,心下稍安。
她派人过来送东西的时候知道她已经关了自己两天了,急得连夜赶往王府,后头知道王爷来劝过了才心下稍安,今天都打发人过来看了三趟了,总算逮到这个小主子醒了。
阿弥陀佛,她可别再出幺蛾子了,有谁还能比她惨,第一个选的主公无心王位,时日无多,第二个选的主公,时不时折腾自己一下,怕是没病也能折腾自己一身病出来......
“秦倾怎么了?”
她刚刚好像说的是,又不行了?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
霍安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好地被她掩饰了过去,笑着上前在她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戳,“我说我的小主子啊,您能不能担心点正事儿,一天天的想着秦倾做什么?”
“明明是....”
明明是她先提起的......她的意思真的有带到秦倾。
“人家好着呢,倒是你,再折腾折腾,你的人就没有了”
燕宁沉默不语,似乎有些虚心的样子,她是镇北王府长女,身边也没有个姐姐什么的,饶是旁支,大多也都是男丁,好像有这么个碎碎念的姐姐也还不错。
从那天淋雨她帮了霍安之后,两个人莫名地亲近了一些。
“对了,你可有想好怎么折腾谢元慈,我寻思着,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不是你的风格”
一想起这个,霍安就有些苦恼,她这样聪明的人,在商海浮沉无往不利,在权势中心也能游刃有余,可偏偏这件事,一直想不到一个足够满意的招数,可以好好折腾一下谢元慈的。
“我都想了一遍,把他绑了抽上几百鞭子然后挂在城楼上,或是绑上石头扔到水里,不然就绑在铁柱子上找个雷雨天气推出去,也可以找瓶肠穿肚烂的毒药撒到他的饮食之中,但似乎都不打解气”
燕宁看着霍安很是惆怅又很是认真的样子,整个人无动声色地往角落里头缩,招招都直指死路,霍安这是不想给谢元慈留半条命的意思啊。
“你觉得哪个好一些?若是都不好,那我再想想”
脑中灵机一动,燕宁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有一个绝佳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霍安勾了勾手。
燕宁嘴角爬上几丝不怀好意的微笑,看得人头皮发麻,“他既然受的是情伤,那就该用最痛处戳下去,你再还他一场情伤,让他伤上加伤,需得勾引他,诱惑他,拿下他,然后再抛弃他,将他的一颗真心来回蹂躏,这才是真真解气的做法”
霍安看着眼前的人,咬着手指,眼中迸出闪亮亮的光,似是陷入了什么想象,时不时还轻笑一两声的。
挥了挥身上的鸡皮疙瘩,斜睨了她一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有用?”
燕宁兴奋地重重点头。
眼前的人笑意逐渐灿烂,然后狠狠在燕宁额头弹了一下,“有用你个锤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拿我寻开心,这种主意,还没弄死谢元慈,我先被自己恶心死了”
霍安摆了摆手,制止了她想要开口的念头,“行了你别管了,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毕竟你的亲舅舅,未来的国舅爷,也不大好太绝。”
燕宁双手一摊,努了努嘴,其实她觉得她的主意真的还不错,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主意,一定有用的。
“什么时候去锦城郡?”
“明日辰时,城门口凉茶铺子汇合”
霍安点了点头,见她没事,她也算安心了,现在想想竟是有些困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起身告辞。
燕宁也不送别,只笑着点头示意一下。
霍安走后,谢明霞才从外头探进来个脑袋,神叨叨地说道,“我看霍阁主好像挺随和的”
“那是没有涉及到钱,你现在问她借一分银子,只怕都能被她算进去两分银子的账”
两人噗地相视一笑,但不妨碍,这确实是一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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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毁于码字的泡面诱惑。。。老实说我真的蛮喜欢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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