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还是和以前一样莽撞,一来就闹腾,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反正就是要拉着安瑶离开。
“我在谈工作呢,你这是干什么?”
庞飞扫了眼安瑶身后的薛京,那家伙脸上还带着淤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还敢出来为非作歹!
“好,你们继续。”庞飞拉了张椅子坐下。
安瑶不走没关系,他也可以留下来,作为飞耀的股东之一,他有这个权利吧。
“各位,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庞飞庞先生是我们飞耀的另外一位股东。庞先生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各位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向庞先生请教。”
安瑶顺水推舟,把庞飞的股东的身份亮出来。
庞飞纳闷不已,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坐在对面的矮个子笑着问,“安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庞先生好像还是你丈夫吧?年轻有为啊,能跟方家和罗家对着干的年轻人,整个蓉城怕也就庞先生有这个魄力了。”
明显是在说反话。
这些个家伙一个个看安瑶的眼神里都带着淫光,恐怕谈生意是假,起邪心思才是真吧。
庞飞耐着性子看他们在那阳奉阴违,终于把所有人都熬走了,包厢里只剩下他和安瑶两个人。
“走吧。”
庞飞伸手将安瑶的胳膊抓住,薛京的事情,她还没解释呢。
“你要我怎么解释,他是我客户,我跟客户吃饭有问题吗?哦,你是在说你提醒我薛京接近我目的不单纯的事情,那我告诉你,是你自己想多了,人家米国留学回来的留学生,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总不至于对我一个已婚妇女有什么心思吧。”
“那如果他接近你是因为我呢?”
那就更无法理解了,“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再说了,倘若真的跟你过不去,那位什么不直接找你的麻烦,反而要大费周折地来接近我,这不多此一举吗?”
庞飞无言以对,因为安瑶提出的这些问题,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薛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通过安瑶钳制庞飞,这些都不重要,庞飞的目的只有一个,“这笔生意不做了,行吗?”
“三百万的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好啊,你要是能再给我带来一笔三百万的生意,那我这笔就可以不做了。”
不管庞飞说什么,安瑶总是能找出反驳的理由来。
可她别忘了,庞飞手上还有20%的股份,他也是飞耀的股东之一,他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也没说不让你发表,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个事实,开门做生意的,就需要赚钱,公司里有那么多的员工需要养活,每一天都是庞大的开销。公司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多了,再没有入账的话,下个月连员工的工资都要付不起了。这个时候你跟我说放弃一笔三百万的生意,庞先生,难道就因为你自己的怀疑,就要放任那几十号员工不管了吗?”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安瑶,总是短短几句话就让庞飞哑口无言。
庞飞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笑的是貌似以前那个责任心强独立坚强能言善辩的安瑶好像又回来了,哭的是自己好像又要被她压制住了。
有一点不可否认,那么多的员工跟着你打拼,你就不可能因为一己私利不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站在股东的位置上,这笔生意必须要做。
“好,这笔生意继续做,但我有一个要求,以后你再和薛京谈生意的时候,要通知我,别忘了,我也是飞耀的股东。”
安瑶拎了包包往外走,“下次再说吧。”
这……
庞飞怎么觉得,安瑶现在有那么一丝丝肆无忌惮的意思呢?
回去的路上,安瑶接到安露的电话,说她今晚要回去,让安瑶去学校接她。
庞飞想起上次安露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的事情,不知道安露会不会跟安瑶说起那些事。
车子缓缓在学校门口停下,车窗降下,驾驶座露出的却是庞飞的脸。
安露看了看安瑶又看了看庞飞,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庞飞又跟安瑶和好了?
“看什么看,赶紧上车。”安瑶说。
安露撇撇嘴,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安瑶问她今晚为什么回家?
一般情况下周内安露都是住在学校的,就连周末有时候也很少回去,事出反常必有妖,安露肯定有事情。
“我想你们了,还不能回去住一晚啊,姐,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心了吧。”安露没好气地噘着嘴。
安瑶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你不说我就在前面把你扔下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太狠了吧!
车子说停就停,安瑶语气淡漠,“下车。”
安露一脸懵逼,还真把自己仍在这不管了?
“姐,你……”
“下车!不然我就亲自扶你下去。”
安露服软了,她完全相信自己这个姐姐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多日不见,安瑶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完全没了昔日柔柔弱弱的样子啊。
“前段时间我跟踪一个新闻,牵扯到学校黑幕的事情,几所学校联名举报我,学校让我停几天课,回家休息休息。”
这事安瑶迟早会知道,倒不如现在赶紧坦白从宽,也好争取宽大处理。
“早就跟你说过叫你别瞎折腾,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后悔了吧?”
安露就不喜欢听安瑶说这种话,什么叫瞎折腾,她是在奋斗自己的事业。不是她自己整天说女孩子也要独立的嘛,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变了?
“姐,我再说一遍,我没瞎折腾,这是我的事业,是我的梦想。”安露着重强调。
安瑶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只是叫她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这事庞飞站安露这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梦想,安露坚持自己的梦想没错。
新闻记者这行本来就不好做,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安露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能有这份觉悟和坚持,实属不易。
她更需要的是认可,而不是打击。
“安露,坚持心中的梦想,别受其他因素的干扰。”
安瑶犀利的眼神立马投了过来,“你别在这瞎说,她现在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
庞飞难以认同她的观点,“安露都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你应该相信她,给她独立的空间,而不是独断地用自己的观点去衡量别人的思想。”
“停车!”安瑶发火!
庞飞乖乖将车子停下,安瑶拉开车门,将安露和庞飞都拉了下来,然后,兀自开着车子离去。
安露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庞飞是真的一脸无辜,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抛弃了。
这深更半夜又是偏僻街道,上哪打车去。
“姐夫,你没觉得你现在跟我姐的样子和你们之前很像吗?”安露擦了眼角的泪水,说道。
是吗?
庞飞怎么没觉得。
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
“走吧,那边就是公交站,咱们坐公交回去。”安露指着前方说。
这一带出租车比较少,有时候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才来一趟,还不如公交来的快。
二人在站牌下等了一会,公交车就来了。
这个时间点公交都比较空一些,车上基本没什么人,安露和庞飞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一前一后坐着。
“姐夫,鉴于你刚才帮我说话的份,那件事情我就不跟我姐说了,但你得答应我,以后我姐再说我的时候,你都得帮着我。”安露拉着庞飞的衣领,无意间发现脖子上的伤口,顿时变了脸色,“姐夫,你这……我看看。”
领口越拉越大,伤口越露越多,整个脖子乃至肩膀都是烧伤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
安露吓的捂住嘴巴,“姐夫,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没事,一点烧伤而已。你别跟你姐说了,免得她担心。”庞飞将衣领拉好,重新挡住伤口。
安露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养自己的,也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你这一片还很红,回去我给你擦点药吧。姐夫,那段时间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回家的吧,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啊,我也可以照顾你的,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找那个林静之。”
到底是自己的小姨子,饮食起居都要她照顾多不方便。
都过去的事了,庞飞不想再提。
二人回到安家都快十一点了,安瑶已经回了房间,曹秀娥和安建山也都睡下了。
安露拿了药箱出来,庞飞已经上了楼,说好了回来给他擦药结果又忘了。
蹑手蹑脚来到楼上,安露用短信告诉庞飞让他给自己开门。
庞飞看到短信,这才想起来擦药的事,若说不用,安露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将门打开,安露蹑手蹑脚钻进他的房间,“姐夫,快点把衣服脱了,给你擦完药我还得赶紧下去,被我姐发现我可就要惨了。”
无奈,庞飞只好照着她的意思把衬衫脱了。
安露傻眼了,原以为就脖子和肩膀上有伤,谁知道这背上好大一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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