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教授挺急啊,走的那么快?”
莫墨眼睛尖,看到周教授接了个通讯后,马上跳上了一辆接人的悬浮车。
“估计有急事吧。”云沫耸肩表示无所谓,转头继续往食堂去。
一栋低调的小别墅中。
聂允宁面色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周教授,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又这样了,最近反反复复,仪器检查不出来任何异常。”
聂夫人急的在原地乱转,连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眼睛都没有顾上。
连羿站在旁边,伸手拉住了聂夫人,“聂夫人,别着急。”
周教授迅速的坐了下来,把脉看舌苔,然后在聂允宁的穴位上扎了几针,问了几个问题后,又换了几个穴位。
“只能缓解疼痛”,周教授收针后摇了摇头。
连羿有些失望,聂允宁倒是笑了,“小周辛苦了,没关系,我这把老骨头还扛得住。”
聂夫人看到他疼痛消失,倒也平静了下来。
她只希望,聂上将在往后的日子里平平安安,至于能够痊愈的奢望?看过的医生太多了,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让她内心千疮百孔。
她不敢再有希望,因为没有希望也就不存在失望。
见到整个屋子气氛压抑,周教授犹豫着开口,“我今天见了个学生,初步接触下,感觉在中医方面颇有见地,说不定她家族那边会有办法。”
“是谁?”连羿马上抬起了头,目光灼灼。
“嗯,叫颜妍,一个不错的女孩子。”
聂上将站不起来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但面临明年的换届,他这么严重的疼痛问题,却不敢对外泄露,连羿不得不慎重。
他箭步走到光脑前方,十指如飞,极快的调出了颜妍的档案。
光脑屏幕上一个女孩留着中长发,浅笑盈盈。
“周教授,是她吗?”
“呃”,周教授愣住了,继而就被气笑了。
“这帮学生,简直是……简直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颜妍上课时的名字叫做尹微,那么尹微挂了谁的名字?那个叫颜妍的又是谁?
耍他老头子!
扣分,必须扣分!
调出这节选修课的所有报名学生,周教授现场指认,云沫的马甲又一次被扒了下来。
“我去跟她谈”,连羿笑着说。
这个女生真的是挺让人意外的,她还有多少外人不知道的底牌?
……
微风吹过假山上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凡城有些低落的走在林荫小路上,脚下忽然滚过来一块圆形的石头。
他有些无聊的踢走,头也没抬的继续往前。
又一块石头滚了过来。
林凡城抬起头,“云沫?”
云沫挑了一下眉,脚尖踢走了一块石子,朝他努了努下巴,“你怎么了?”
“啊?”
林凡城有些心不在焉,站在大树的阴影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云沫往前走了两步,跟他并排站立,盯着远处的小草,慢慢吐出一句话,“有些人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打破了底线之后,这个人会越走越偏……”
“你又看出来了?”林凡城苦笑一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你眉头相交眉尾散,眼神如醉神气失,很显然是要破财。而且你也不像是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云沫也坐了下来,“想说说吗?”
林凡城手肘搁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是一个学长,想让我给他提供担保。”
林凡城说出来后,忽然觉得心里面轻松很多。
何金守是机甲设计系的学长,听说家里开了一家高科技公司。当时林凡城还在褚二星的时候,与他读过同一所学校,如果现在不是他突然出现,林凡城都快记不起来这个人的长相了。
“他三年前跟我借了一笔钱。你也知道,我家里虽然比不上霍少,但也会给一些零花钱。”林凡城回忆着说。
“他上学的时候就在炒股票,做一些投资,家里也不错,当时只是说有点事情着急用钱,我没多想就把五万星币都借给他了。”
林凡城看着智脑上面又亮起来的头像,把头扭向了一边,暂时没有接听,而是继续跟云沫说话。
“我因为不太缺钱,也就没有去催他,直到两年前,他把五万星币还给了我。”
“然后呢?”
云沫安静的听着,觉得这可真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借钱出去都不问理由呢。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他说家里有事情,还是要借钱……”
“然后你就又借了?”
“我犹豫过,不过他说,现在家里有事情,朋友之间都是轮流着借,然后我就又借出去了。”林凡城叹了口气。
“后来就过了两年多,他一直都没还。”
“你没要过吗?”云沫对这孩子有些同情。
“一直等着他主动还,加上我也没有太缺钱的地方,就没太好意思开口。”
“啧,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你?”云沫幽幽的问道。
“咳”,林凡城捂着嘴巴呛咳了一下,“你觉得我很傻对吗?”
“你是个好人”,云沫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林凡城说,“其实一年前,我想问他来着,但那时候,有几个高级部的同学,有天突然讨论起这件事情。”
“我才知道,他妈妈和奶奶都得了基因病,需要持续不断的修复液维持,他和父亲都不想放弃,所以才到处借钱,他几乎把认识的人里面都借遍了。”
云沫也叹了口气,芸芸众生苦,天有不测风云啊。
“所以,我后来就没有再要,我想着算了,就当我为他做点什么了。”
“嗯,你很好”。
云沫微笑着,右手指缠绕着一丛草叶,她喜欢生命力强悍的东西。
“后来我听说,他跟不少人继续借钱,但估计没好意思再找我,我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今天他又来了?”
“嗯,他还是没说妈妈的事情,只是说,家里持有的一家公司,发生了股权纠纷,他父亲给那家公司做了担保,被银行冻结了账户,现在需要一笔钱……”
云沫笑了,原来破财是这么回事。
“你又借了?”
“还没有,因为他这次不借钱,是想让我提供担保,他爸去银行借钱,金额比上次大了太多,我还不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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