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渝江之上,冷得仿佛能将空气凝结成冰,浪花翻腾,海面上船只往来,岸边不时可见有碎冰块漂浮着。
今日也同往常没多大区别,望不到头的海岸线上,有一处显眼的芦苇丛,此时芦苇丛已经枯黄不见半点生机,依然在寒冷的海风中坚毅地站立着。芦苇丛旁边泊着一条小船,船上也如常躺着一个跟死人似的僵尸脸,渝江城的百姓们家喻户晓,只因他是这渝江上唯一的一位渡船人。
“这位船家,不知你是否就是渡船人?”
魏宁之正在船板上浅眠时,忽然耳边传来一把脆生生的声音,魏宁之倏地睁眼,望过去。
船边,立着一个以面纱遮脸、体态婀娜的绿衣女子。
魏宁之只扫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翻身坐起,从船板下取出了写上价钱的木板,抬起给她看,目光从始至终冷漠如一潭死水,就好似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美人而是一具死尸。
绿衣女子对他冷淡的反应感到很意外,一路走来,男人们遇到自己,都会都像只哈巴狗一样,上前好一翻套近乎、阿谀奉承,哪像这人,眼里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
她打量了一下木板上的价钱,对他说:
“船家,我不是来搭船的。”
魏宁之冷冷看了她一眼,收起了价目牌,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快离开,既不是做生意就勿扰了他的好梦。
女子也不恼,反倒是呵呵笑起来,“船家,你是渡船人,我便是你的客人,上门的生意你竟然如此不耐烦,难道你不想做生意?”
魏宁之盯着她,目光冷冽,心想:难道是来找茬的?
魏宁之冷冷看了她一眼,收起了价目牌,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快离开,既不是做生意就勿扰了他的好梦。
绿衣女子也不恼,反倒是呵呵笑起来,“船家,你是渡船人,我便是你的客人,上门的生意你竟然如此不耐烦,难道你不想做生意?”
魏宁之扬扬眉,望着她,似乎在问:你不是来帮衬,算什么客人?
“船家,我今日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约你的这艘船,三日后这个时辰,我需要船家你帮手,将两个人载到对岸去。”说着,女子取出一个钱袋,双手递过去,“这里是定金,若是三日后那二人能到这里,就会将剩下的钱给你。”
魏宁之伸手接过钱袋,那女子也不多留,转身就走了,他目光落在手中钱袋上,难得的露出了狐疑之色。
一出手就是一锭黄金,此女不简单,只是她要帮的又是何人?
远在城中的卢家,今日也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清晨太阳还未露面,卢晴儿与卢钰就已经起来,在屋前的空地上打坐练功了。
其实他们二人才刚回来不久,因为下山本就晚了,加上又在万花楼里费了些时间,回到卢家时已是三更时分。
他们二人突然回来,自然是惊醒了本就浅睡的卢平夫妻二人。看见一双儿女平安回到家,二人忍不住一阵嘘寒问暖。
卢晴儿亲昵的挽住母亲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处,跟她说着上山以来所学所见,兴奋的睡不着觉。最后还是卢平说了句:“好了,夜已深,你们一路回来也累了,回房里歇息着吧!”,兄妹二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嘴,回房去了。
他们二人在山洞里习武了三个月余,早已今非昔比,精气神倍增。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睡觉已经不再是日常所需了,但他们却忽略了自己的父母是普通人,精力与自己定是不能比的。
现在兄妹二人都有一身真气护体,虽说仍不到刀枪不入境地,御龙谱素以天地之气为己所用,他们只到床上打坐一阵就会比睡一觉精神百倍。
故一大早,兄妹二人就自觉起身,开始每日的练功任务了。现在的他们,已经将练武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若是一日不练,还会有种浑身痒痒的不适感。
两人将御龙谱运气三周天,不约而同睁开了眼。
卢钰说:“好想与你比试比试,一日不与你过两招,我就觉得手痒痒。”
“哥,这里是城中,我们在这里比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自是知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
卢晴儿想了想,笑道:“哥,不如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说着,她便站起身,在空地上跳起舞来。
若说是舞,那更像是武功。
卢晴儿的舞姿很轻很柔,她身体柔若无骨,手如水袖腰如蛇行,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会化成水雾飘走……
但若是仔细打量,就会注意到有些不对劲。
卢钰看得出了神,他的感官四散开来,感受着四周每一处的变化,很快他就感到惊讶。
虽则卢晴儿舞得很缥缈,动作柔弱无力,几乎连脚都站不稳了,但在她的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真气,若有若无的飘浮着,在她的四周慢慢散开。
她的手如风吹草摆,当她一手拂出,不远处的树木就会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久久回响,动静很小,若是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这时,篱笆外有人轻笑出声:“小丫头,武功可不是这样练的!”
卢晴儿的动作停了下来,望向外面的来人,当下惊喜道:“慕容姐姐,是你吗?”说着,她的人已如蝴蝶飞舞奔了出去。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慕容霖儿笑着伸指弹在卢晴儿的额头上,道,“你们二人的师父是谁?我要去教训教训他,竟然把你这么一块上好的璞玉教得这么差!”
“慕容姐姐,我舞得不对么?”卢晴儿眨眨眼睛问。
“哪里对了?没错看上去是很温柔似水,有如春风化雨,但你的这一支舞就败在了最重要的一点——气势!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这么重要的点,他都没有告诉你么?”
卢晴儿摇摇头,说:“慕容姐姐,这不是我师父教的,是我从行云流水身法与绵掌功中领悟出来的。”
“哦?”慕容霖儿惊讶,“这一曲舞是你自己想到的?”
“我觉得,如果能将身法与功法糅合起来,一定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所以我就试了一试。”卢晴儿声音细了,“是我做错了吗?”
慕容霖儿含笑用手捏了捏卢晴儿的小脸,笑道:“你当然没错,是你的师父失职罢了!”
望着卢晴儿展露出来的阳光灿烂的笑容,慕容霖儿问:“你们那个不称职的师父现在在哪?”
卢家兄妹二人不约而同怔住,听她的语气,不像是有意贬低自己师父的,而更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互相打趣……但紧接着的下一句,就令他们脸色沉了下来。
“他那么不称职,你们还是不要认他了,拜我为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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