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瑞和江甜甜的婚礼定在6月18号。
日子是江甜甜选的。
选这个日子,按江甜甜的说法是再拖下去,她就胖得没脸见人了。
邵景瑞由着她。
邵家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没有迷信到要找人选日子的程度,只要两个孩子高兴,他们也就不说什么。
再说邵景瑞早跟他们打过招呼,江甜甜怀孕了。
更巴不得两人早点结婚,他们也好早点抱上孙子或者孙女。所以结婚的日期,江甜甜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他们只嫌晚不嫌早。
江甜甜的父母在老家。
婚礼前,邵景瑞先陪江甜甜回了老家一趟。
说是订亲,其实跟结婚程序差不多。
乔靳笙、时夏、路途、阮嘉欢、傅文熙一众好友全都跟着去了,时夏和路途算是娘家人,阮嘉欢和傅文熙是邵景瑞这边的人。剩下一个乔靳笙,两边队都不站,但是仪式上大大小小的事儿他都能说了算。
江甜甜老家呆了五天,回来刚好办婚礼。
伴郎和伴娘,被乔靳笙和时夏承包了。
乔靳笙十分不想接这差事。
可是没办法,时夏答应了江甜甜当伴娘,他不想让别的男人以任何身份站在时夏身边,只好亲自上阵。
他的出现,还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邵景瑞想要伴郎团,至少也得四个伴郎才能衬出他的阵势。乔靳笙不答应,要么就别让他当伴郎,要么就只有他一个。他不当伴郎,时夏也不能当伴娘,江甜甜又坚持必须是时夏的伴娘。这个题就很难解了。
最后还是邵景瑞让步了。
算了算了,以乔老大的气势,一敌五没问题。
果然,在接亲时,对方一看站在前面的人是乔靳笙,哪个还敢闹腾?
红包都没敢要,乖乖开门。
一路畅通无阻,就把新娘子接到婚礼现场。
路上,江甜甜跟时夏抱怨:"让你老公当伴郎。我感觉亏大了。"
时夏掀眼:"我老公还不想干呢。"
江甜甜:"??"
到了现场的宾客,除了邵家这边的亲友,再就是邵景瑞的朋友居多。其中不乏一些曾经明着暗着追过邵景瑞,跟他好过的女人。
她们到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什么样的狐狸精,能勾住邵景瑞这颗浪荡的心。
江甜甜一身洁白婚纱出现时,有人惊艳,有人唏嘘。
江甜甜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但是扛不住六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很明显。加上这段时间邵景瑞老担心她吃少了会影响孩子,可着劲变着花样的给她弄吃的,导致肥肉跟不要钱似的往身上长。
四个月时还不到一百斤的体重,到了五个月的时候已经突破了一百二十。
现在江甜甜不敢称体重了,她怕被自己打击死。
结婚为了遮挡住圆鼓鼓的肚子,她特意选了一件下摆篷起来的婚纱,她个子又高,现在看上去整个人五大三粗的。
跟邵景瑞站在一块儿,丝毫没有小鸟依人的感觉,反倒是看起来她比邵景瑞还强壮。
这让江甜甜很心塞。
婚礼进行曲响起,她挽着邵景瑞向前走,从那几个女人座位边走过,她清楚的听到有人说:"挑来挑去,就选了这么个玩意儿啊。明白人知道娶老婆,不明白的,还以为家里娶个老妈子呢。"
坐她边上的人嗤笑起来。
江甜甜脚步一顿。
那人声音不高,但也绝对谈不上低,江甜甜听到了,邵景瑞自然也听到了。感受到江甜甜手一沉,他空着的另一只立刻抬起来,扣住了江甜甜手腕。
侧头在江甜甜耳边轻声说:"她们这是嫉妒。"
江甜甜虽然生气,但一起到因为这些人坏了自己婚礼,有点不值得。唇角一勾,眸中涌过胜利者的笑容,挽着邵景瑞继续往前走了。
这可气坏了刚才说话的人。
她把话说那么难听,就是想让江甜甜当场失控,没想到江甜甜竟然这种话都能忍。
心里对江甜甜更不屑了。
坐在隔壁桌的时夏脸色沉了沉。
她今天穿的鞋子,是婚礼负责准备礼物的工作人员一起准备的,因为江甜甜当时记错尺码,小了一号,时夏担心回去换耽误时间,就将就着穿着了。今天走的路不少,她脚的有点儿疼,所以在隔壁桌临时休息一会儿。
就听到了她们diss江甜甜的话。
火气直冲胸口,等摄像机过去了,就打算起来去教训教训那人。
没走两步,手腕一紧。
乔靳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男人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幽邃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你以为邵景瑞是吃素的?"
时夏蓦然明白。
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你也听到了?"
乔靳笙笑笑,弯腰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腕抬了起来:"疼吗?"边说着,伸手拿掉她脚上鞋子,要帮她揉。
时夏手扶在他肩上,小心的躲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乔靳笙说:"我自己老婆,怕什么?"
时夏:"??"
她哪是怕,她就是怕有人看到,笑话他。
飞快的把脚塞回鞋子里,拉着乔靳笙站了起来:"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还得过去帮忙呢,快走吧。"
拽着他的手,往舞台上方走。
两人超市的颜值,自然也引起了临桌几个女人的注意。
开始说话的女人说:"刚过去的两个是谁?"
有人回:"看穿戴,是伴郎和伴娘吧。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帅哥也喜欢扎堆,你看邵景瑞长得够帅了吧,这帅哥比他还好看。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看的男人,身边有女朋友了没有。"
"你没看他们牵着手吗?一对儿吧。"
女人瞧着时夏,一脸的不屑:"这年头,好猪都被酸白菜拱了。"
对面女人挑挑眉,怂恿说:"听说能当伴郎伴娘的都是没结婚的。要不你使使劲儿,把他拿下来。"
女人没回话。
眼底涌动的光芒却透着别的心思。
婚礼仪式已经开始。
主持人正在问邵景瑞和江甜甜两人的恋爱历程,在问到两人谁追的谁时,邵景瑞没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将眸光转向了江甜甜。
江甜甜大方承认:"我追的他。"
这话到普通人耳朵里,倒也没什么。
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是他追她,就是她追他。不管开始是谁主动,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两情相悦也成不了。
但是到刚才那几个女人耳朵里,就变味了。
有人不屑的说:"我就说是这女人倒贴的吧,以邵景瑞对女人那个挑剔劲儿,不可能看上好。"
"说不定连孩子都是算计来的,拿孩子要挟邵景瑞才娶她。"
"就是,听说孩子都六七个月了,要不是邵景瑞不愿意,能等到孩子这么大了才结婚吗?太心机了。"
几个人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不吱声了。
坐她边上的人捅了捅她,"怎么不说话?"
那人轻嗤了声,目光一直落在站在邵景瑞身后的乔靳笙身上。
这么赤裸裸的目光,连时夏都感觉到了。
目光不自然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台上还在继续。
在江甜甜说了那句"我追的他"之后,邵景瑞唇角扬了起来,带着几分别人猜不透的情绪。主持人问他:"新娘了说的是真的吗?"
邵景瑞点头:"是真的。"
顿了三秒,就在主持人打算把话筒移开时,他忽然补充道:"因为以我的条件,我根本追不上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以邵景瑞的条件。只要他想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孩子,他都能追上吧。竟然说眼前的女人他追不上。
连刚才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女人,都目瞪口呆。
时夏憋着笑。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凑过去跟乔靳笙说:"我刚知道,原来邵景瑞嘴巴这么甜!"
乔靳笙纠正:"那叫高情商。"
时夏:"某些人光知道说别人,自己不学着点儿。"
被嫌弃了的某人:"??怕你追不上我。"
时夏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仪式结束,时夏跟着江甜甜回房间换衣服,顺便想休息一下自己站得酸痛的腿。刚坐下,邵景瑞闪身进屋。
"嗨,小夏夏~"
时夏拿眼睛翻他:"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没点正形。"
邵景瑞咧嘴一笑:"又不是外人。"
说完,到了江甜甜面前。
化妆师和服务师都是邵景瑞公司的,正在帮江甜甜脱婚纱,扭头看到一个男人吓了一跳,本能的拿衣服遮住江甜甜。
看清是邵景瑞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说:"老板,你怎么来这屋了?"
邵景瑞往床上一坐。大字形躺开:"结个婚真累啊。"
时夏正在揉被挤红的脚,闻言抬头说:"你还喊累,甜甜都快七个月的身孕了,她还没说话呢。"
听她这么说,邵景瑞侧过身。
单手支着头向江甜甜看了过去:"老婆,累不累?"
服装师也不避讳他,已经开始帮江甜甜换衣服。
江甜甜边配合着服装师的动作,边点头:"站久了,腿有点儿涨。"
邵景瑞扑棱一下子坐了起来。
时夏还以为他会做出江甜甜揉腿之类的动作。手机都准备好了,想拍个相片传给阮嘉欢他们,结果邵景瑞坐稳后,嘴里冒出来一句:"这么累的活儿不能干第二次,你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
服装师:"??"
时夏:"??"
江甜甜淡淡的看着镜子:"??那可不一定,毕竟天底下的树这么多,不多试几棵,谁知道哪棵死起来比较舒服?"
服装师:"??"
还是老板夫人厉害,跟老板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时夏:"??"
能在婚礼上说出来这话的。估计也就只有江甜甜了。
就听着邵景瑞冷笑了两句,阴森森的声音让人听着寒毛都立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江!甜!甜!,有本事你把刚才那句话,再给我说一遍。"
江甜甜揉揉脖子:"好累啊,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众人:"??"
呵呵呵~
这求生欲也很强了。
换完衣服,做完造型,化妆师和服装师一起出去了。
时夏不想当灯泡,也紧跟着出了门。
一会工夫,屋里只剩下江甜甜和邵景瑞俩人,邵景瑞起身逼近江甜甜,声音里带着威胁:"你刚才说的那句是认真的?"
江甜甜掀眼瞧他:"你猜。"
男人一脸愤慨:"你跟我说实话,过年那会儿,你是不是故意套路我?"还有孩子,他那天明明做了措施,结果江甜甜竟然怀孕了。
江甜甜凉凉的瞧着他:"邵景瑞,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邵景瑞开口,她忽然想起走向舞台时,那几个女人嘴里的话。顿时笑容全无,怒不可遏:"邵景瑞,结婚是你提出来要结的,我可从来没拿孩子逼迫过你!当初找上门来要追我的人也是你,反正婚礼还没结束,你要反悔了,现在说还来得及。"
邵景瑞当时就急了:"我没有!"
他说他没后悔,可话钻进江甜甜耳朵里,却听成了他否认提议结婚和主动追她。
江甜甜愤而起身,一把把他推开,扭头就走。
邵景瑞从后面抱住她:"你干嘛?"
江甜甜气得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掉,用力想把邵景瑞的手抠开。
邵景瑞不敢用力,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个不小心,被江甜甜挣脱。
江甜甜冲到门口,猛的拉开门,时夏从外面回来,被忽然打开的门吓了个激灵。进而看到怒气冲冲。泪流满面的江甜甜和追过的邵景瑞,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
她出去不到三分钟,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江甜甜闷着声说:"这婚我不结了,回家!"就要拉开时夏。
时夏没让路。
抬眼看向后面的邵景瑞:"怎么回事啊?"
邵景瑞无辜:"我什么都没说。"
他说什么了?
乔靳笙从楼梯口过来,看到三人堵在门口,情况好像有点儿失控,轻声问:"怎么回事?"
邵景瑞指指江甜甜,摊摊手。
江甜甜也不说话,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
时夏在劝她:"刚才不不还好好的吗?你再哭把妆哭花了,一会出去敬酒,别人该笑话你了。"
江甜甜说:"就算不哭,也一样有人笑。"
时夏安慰她:"现在嫁给邵景瑞的是你又不是她们,你管她们做什么?"又对着邵景瑞说:"孕妇一般都比较敏感,你让着甜甜点儿。"
邵景瑞垂下眉眼:"我的错。"
乔靳笙听出江甜甜之所以生气的原因,其实是源于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女人。试想谁愿意在自己婚礼上听到那些,毫不同情的对邵景瑞说:"让你请些无关紧要的人。"
说到这个,邵景瑞就更无辜了。
十分憋屈的对乔靳笙说:"我没请她们。"他明知道那些女人对他的心思,还请她们来参加自己婚礼,那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他又不傻。
扳着江甜甜肩膀,让她转过身来,连帮她擦脸上的泪水,边说:"我来之前,已经叫人把她们赶走了,而且她们也不是我请的。我刚才那句真没别的意思,就算是你套路我,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了,别生气了。气着孩子不要紧,万一把你自己气坏了怎么办?"
时夏和乔靳笙:"??"
不应该是气坏了孩子怎么办吗?到他这里可好,气坏了孩子不要紧,这话要是让孩子听到了,估计得气得不想出生了。
江甜甜扁着嘴。
还是有点儿气难平。
邵景瑞有什么办法,自个儿选的老婆,委屈着也得哄下去啊。
"结婚这么辛苦的事儿,咱们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你要真是哪天觉得我这棵树挂着不舒服了,你告诉我,大不了我换个姿势让你挂。别哭了,一会眼睛哭肿了,拍出相片不好看了。"
江甜甜破涕为笑。
当着时夏和乔靳笙的面儿,又觉得有些难为情,拍开邵景瑞的手:"你刚才明明说没有跟我求婚。"
邵景瑞:"我说的是没后悔跟你求婚。"
眼见江甜甜脸上肉眼可见的速度要翻脸,他赶紧补充:"怪我怪我,我话说了一半,让你误会了,以后一定把话说清楚。"
江甜甜这才罢休了。
跟着邵景瑞回了房间。
时夏松了口气。
掀眼看乔靳笙。
乔靳笙被她看得有点儿有毛,压低的声音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时夏没说话。
敬酒的时间马上要到了,邵景瑞打电话把化妆师叫回来,重新给江甜甜补了妆,一直补到看不出来眼眶红过为才算完。
就这样,江甜甜还问了时夏好几遍,能不能看出来她哭过。
时夏昧着良好说不能。
酒席上,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已经被清出去了,看到空着的几个座位时,江甜甜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点酸,还有点儿甜。
酸是惦记她老公的女人那么多,甜是因为那个被很多人惦记的男人,心里只有她一个。
送走宾朋,时夏赶紧找了个地儿坐下休息。
衣服小一码还能将就着穿一穿,鞋子小,简直是要命的事儿。脱下鞋来看的时候,脚趾都磨红了。有的地方,起了白色的小水泡。
乔靳笙过来,在她跟前蹲下来。
要帮她揉一揉,手才碰到她皮肤,她就"啊"的一声,惊叫的躲开了。
缩着脚踩在椅子上,不再让乔靳笙碰了。
乔靳笙眼里满是心疼,起身弯腰把她抱进怀里,一脚把地上的鞋子踢开,好像犯错的是那双鞋子似的:"谁拿的鞋子,明天让邵景瑞开了他。"
时夏失笑:"是我报错号了。"
乔靳笙:"那也是他们的工作失误,不知道提前把鞋子拿来试一下?"
时夏:"??"
回到家里,乔靳笙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足浴盆,放上热水让时夏泡了泡脚,终于才好了点儿。
晚上,傅文熙打来电话,问聚会他和时候去不去。
乔靳笙看看时夏满是水泡的脚,果断摇头:"出不去。"
傅文熙:"乔一说你今天没工作安排,我们都在云巅,邵景瑞也来了,你带时夏也过来吧。"
乔靳笙:"没工作安排,我就不能有私人安排?"
傅文熙:"什么安排比兄弟聚会还重要?"
乔靳笙冷冷的回:"造人。"
一句话,把傅文熙剩下的所有话给堵了回去,默默的挂了电话。
是的,没有什么比造人更重要了。
晚饭是乔靳笙准备的。
时夏发现,自从结婚之后,乔靳笙的厨艺愈发精进了,以前炒菜偶尔还会失手,现在每道菜都能达到五星级餐厅大厨的标准。
她中午没顾上吃饭,晚上吃撑了。
乔靳笙笑她:"付了钱的饭不好好吃,免费的饭倒是没少吃。"
时夏拿白眼儿翻他:"我们还没办婚礼,回头就赚回来了。"
话说到这里,乔靳笙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认认真真的问她:"爸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时夏掀眼:"你问我呀?"
乔靳笙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唇角扬起一抹笑来:"要不就下个月吧,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筹备婚礼,时间足够了。"
时夏不满:"这么敷衍?"
乔靳笙:"我还可以在这个月抽时间求个婚。"
时夏:"??"
抽时间。
顿时觉得他更敷衍了。
乔靳笙是行动派,他说的事,立刻就付诸行动了。
求婚的形式很别致。
人家未婚在大庭广众面前,浪费面盛大,他偏不,挑了个月明星稀的日子,把时夏抱进了卧室:"我们结婚吧。"
时夏:"??"
看他这个劲头,不像是在求婚,更像逼婚。
三步不到头,就跌到了床上。
鲜花的清香在鼻尖弥漫,男人覆身而上,手摸索着找到她的手。时夏只觉得无名指微微一凉,有个什么套到了手指上。
男人说:"第一次未婚你答应了,这是第二次。"
时夏还以为他忘了,问:"那你干嘛求两次?"
男人说:"第一次是求你嫁给我,第二次是求你给我生个孩子。你现在答应了。"
时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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