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小区里面,在原本一群打太极的老头子中,多了一个年轻人。
现在年轻人学太极拳的不多,多半觉得这种慢吞吞的姿势,让人焦急。
不过年轻人不是跟着后面学,而是在教这些老大爷们。今天昙老爷子有事,让他过来带他“学生”们练太极。
陈白袍刚过来的时候,几位老大爷还是有点不服气。感觉这小子还没自己孙子大,就能教自己太极了?
可是陈白袍看他们打了完整一遍拳后,就找到了诀窍,对于发力点作了补充。
顿时几个老大爷将太极拳打得虎虎生风,一趟拳打完,骨子里面流窜着一团暖流。这下子,几个老大爷就明白了,这小子可是个能人啊。
于是,小区里面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几个退休前也算是响当当的老爷子,跟着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人一板一眼的练拳。
小区里面的同龄人纷纷是羡慕嫉妒恨,只能吐槽一句,不就是会打养生拳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实际上嘴上这么说,心里痒得很。谁不知道小区里面藏龙卧虎,这些老大爷可都是实打实的人脉,和其中一两位打好关系,说不定就能帮到自己大忙。
一些颇有城府的青年人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自己也要学两拳,以后方便搭上关系。
陈白袍却没有这种想法,他带着一群老大爷打了几遍之后,差不多也过了锻炼的时间。
没有理会这些老大爷们留他吃饭的请求,拎着刚从菜市场买的菜回家了。
陈白袍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到赫连柔若出租房房门打开着,外面一些邻居正在围观。
他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有的邻居刚刚过来,好奇的问道。
“听说这才来不久的小姑娘,偷了她老师的画去参加比赛,现在被赛委会和学校找了过来。唉,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估计以后艺术生涯都结束了。”
“不会吧,我看这小姑娘挺不错的,漂漂亮亮的,能做这种事?”
“这个谁能说得清,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众说纷纭,陈白袍冷着脸走了过来。
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邻居都认识他,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陈白袍大步走进了自己家,只见一个家里多了三个人。一个长发的青年人满脸严肃,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紧蹙眉头,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欧洲人。
赫连柔若则是一脸不忿的站在三个人的对立面,估计气得不轻:“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拿过姜真荣的画去参加比赛,那就是我自己的画。”
国字脸的中年人冷冷道:“执迷不悟,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少于三个画坛大师出面作证,他们亲眼看到姜大师画的这幅画子,并且把这幅画子送给了他的学生郝雪倩。你现在说这个画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么?”
一边的青年人拿着一个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道:“赫连同学,我作为美术学院的学生会会长,责令你必须回答这些问题。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我将会把这些问题全部汇报到学校,建议对你留校观察或是做出开除处理。”
那位卷发蓝眼的欧洲人则是摇了摇头,同情地看着赫连柔若,却并没有发言。
赫连柔若面对他们的诘问,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我怎么证明,画子是死的,总不能让画子来回答啊。”
“画子还真的能够回答。”国字脸中年人拿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道,“在这幅画的左下角的图案里面,有一个J字的标志,这是姜大师姓氏缩写。”
中年人将照片拿给了那名欧洲人,欧洲人看了之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赫连柔若死死看着照片,冷冷回应:“这是后来加上去的,根本不是我画的。要不然这幅画不是我上交的那一副,要不然就是我的画被人动了手脚。”
国字脸中年人厉声呵斥:“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宁,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代表华夏艺术协会,将会给你开出最严重的处罚。我们会把这件事,通报到整个画界,很不幸的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得到姜大师的原谅,你的艺术生涯将会直接结束。”
欧洲人耸了耸肩,用很生硬的华夏语说道:“很可惜的告诉你,我代表国际艺术协会,将要取消你十年的比赛资格。你十年内也将没有机会,取得国际艺术协会的任何资格,用你们华夏的话就是封杀。”
青年学生紧随其后:“赫连同学,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毁了自己终生的前途。”
遭遇连番打击,赫连柔若捏紧了秀拳骂道:“滚,全部给我滚,我不画了。”
三个人闻言纷纷冷笑一声,看她如此强硬,大家都是司空见惯。在这种摧残之下,当面自杀的也见过。反正无论怎么办,都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三人转身就要离开。
他们一转身,发现一个白衣青年站在他们的身后。
陈白袍拎着菜,在一边听了他们的对话,大致了解了发生的情况。
姜真荣出手算快的,昨天晚上被打了,今天早上就还击了。不过想想也非常的能够理解,这么多年高高在上,只怕自己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已经是人上人了。突然被打了,哪里能够接受。
只是理解归理解,这手段太过下作。大概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彰显自己的权力。
陈白袍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三个为虎作伥的家伙。
那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感到非常不舒服,毫不客气的道:“让开!”
青年人大概知道陈白袍是谁,他既然是学校派来的,多少了解昨晚发生的矛盾。此刻站在陈白袍面前,生出了一种优越感来。你不是鹰犬么,你不是了不起么,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
这也是普遍清流的心态,那就是在陈白袍这种鹰犬身上找存在感。而且越是强者,他们踩得越用力。
陈白袍并没有让开,他看向国字脸问道:“就这么欺负人之后,扬长而去?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都这么霸道么?”
陈白袍的口吻很平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
国字脸中年人却根本不理会,他冷哼一声道:“我是艺术协会华夏分会理事林玉生,如果觉得我处理的有问题,尽管来投诉我。或者你自矜鹰犬的身份,想要对我耀武扬威尽管动手,我还真不怕你。”
这林玉生一口一个鹰犬,显然也是清流阵营的。
“连我的身份都清楚了,看来各位都是有备而来啊。”陈白袍面无表情的说道,双方等于矛盾明朗了。
林玉生自然不能承认,而是板着脸非常严肃:“我们是就事论事,你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
长发青年紧随其后表明态度:“现在已经板上钉钉了,除非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幅画就是赫连柔若画的,否则你们就乖乖去找姜大师道歉。不过想要取得姜大师的原谅,还是非常困难的。”
道歉?陈白袍听了这两个字,只想笑。
他们泼脏水,反而让被泼的人道歉。不过他们这一手的确漂亮,因为一幅作品想要证明作者是谁,无异于难于登天。毕竟有谁画画的时候,会找视频把自己拍下来。
再说就算拍下来就行了么?对方完全可以再污蔑你,说你分明看过这幅画,然后记了下来现场临摹的。
姜真荣选择这种栽赃方法,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艺术上关于抄袭、窃画一类的案子,向来都很难说清楚的。
赫连柔若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折不扣的弱势,面对姜真荣的污蔑,她很难洗清嫌疑。哪怕是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也足以了结她艺术生涯了,一辈子都会背着这个污点。
陈白袍看向那名欧洲人道:“我能不能证明,这幅画是赫连柔若所画的。”
听了陈白袍的话,林玉生和长发青年均是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容。
这位国际艺术协会的理事耸耸肩:“很遗憾,你并非是艺术家,也不是我们国际艺术协会认可的大师。所以说,你的作证没有任何作用。”
陈白袍道:“也就是说,除非是国际艺术协会认可的大师作证,否则的话,就没有办法证明这幅画是赫连柔若所画的。你们这个规定,是不是有点强盗逻辑。画坛新人想要证明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对么?”
国际艺术协会理事道:“这就是规定,先生。”
林玉生和长发青年颇为得意,他们早就吃透了这个规定,所以赫连柔若根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哪怕这位鹰犬有天大的能量,画坛是你能涉足的么?画坛的大师,基本上都是清流之人,或者忌惮于清流的能量,谁能帮你作证?
再者说,这鹰犬就算真的再找三名大师出来证明,他们也不怕。反正姜真荣一口咬定赫连柔若偷了自己的画,对方就算找来大师作证明,免于处罚,可是名声也毁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姜真荣这边就立于不败之地,而这两个青年人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这就是他们骄傲的所在,他们可以轻易捧起一个人,也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
面对这些人的信心满满,陈白袍淡淡道:“你们这个规定有点意思,好像就是拳头大的人就有理了。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拳头比你们要大得多。”
国际艺术协会理事神情冷了下来:“先生如果你想要动手的话,那你可以试试,不过你个人武力值再高,艺术的力量不是你能够力敌的。你就算把我们打一顿,也改变不了任何决定。”
“动手倒是不至于,对付你们,不需要那么麻烦。”
陈白袍说着,拿起手机道:“帮我查几个人的资料,十分钟把资料送过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此时局势已经是一面倒,对方难道还有力挽狂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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