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袍竟然真的敢出现,是不怕死,还是心存侥幸?”
“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在众多杂音之下,陈白袍缓缓抬头看向韩笑弩。
他神色清冷,淡淡凝视对方。
韩笑弩严词以对,极为刻薄:“天门逆子陈白袍,还不跪下!”
玄机神色一冷,秀拳猛然捏紧。
韩荣义也是怒目而视,丝毫不畏惧地看过去。
唯独陈白袍站在那里,淡淡轻语:“我陈白袍只跪天地亲恩师,让我跪下,你不够格。”
众人哗然,到了现在,这个家伙还不给韩笑弩面子。
很多人甚至觉得,他此时此刻就应该跪地求饶了,还敢叫板,真是不要命了?
韩笑弩脸上冷意更甚:“好一个天地亲恩师,你陈白袍为一己前途叛离天门,是为不忠;忤逆义父是为不孝;弑师之行是为不义。此等天不容,地不收的狼心狗肺的畜生,天地亲恩师,无一能够容你,你可知罪?”
此话一出,天门韩笑弩的支持者,纷纷嚷嚷起来:“天门逆子!”
“天门叛徒!”
“呸,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各种话语夹杂而至,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毕竟这是难得借机讨好韩笑弩,并以此表忠心的机会。
这些辱骂,这些责难,陈白袍风轻云淡。
生死之间无大事,他陈白袍早已是看淡生死之人,战场之上可以横刀立马,这种场面只是小场面而已。
陈白袍淡淡道:“听你这个意思,是想要直接用门规把我正法?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天门的意思。”
玄机暗暗做好了准备,若是韩笑弩敢直接动手,那么她也不会客气了。
周围人,也纷纷放轻了呼吸,看着韩笑弩。
韩笑弩却冷笑一声:“你想得倒美,天门门规处理你这种叛徒还是轻了。今日,我要代表天门要将你逐出天门。逐出天门之后,你就再不是我天门子弟,你所做恶行,我们再一一清算。”
陈白袍虽然推平了潘家,并且干掉了青松。
可是事出有因,就算韩笑弩动用天门门规,也无法真的将陈白袍给处理掉。门规是处理自己人的,总的来说是重感情的。
尤其是天门创立之初,就有不得手足相残的规定。
韩笑弩若是想要用门规,将陈白袍直接除了,反而受到了约束。
可是将其清理出天门,那就理所应当了。清理出去之后,陈白袍就是天门之外的人了,那么无论他如何处理对方,都受不到门规约束。
所以,韩笑弩要先将陈白袍清理出去。
陈白袍神色淡然,轻轻叹息一声:“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逐出天门也好,自主脱离也好。和天门断绝了关系之后,陈白袍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玄机露出了冷笑,对天门上下充满了鄙夷。逐出天门?真是不知死活!
韩笑弩冷冷道:“既然你如此硬气,那便上前领取门规。”
陈白袍淡然往前而去,玄机和韩荣义紧随其后。
因为他们被排在最后,所以要慢慢往前走。
天门之人,纷纷看向他,有的目光冷漠,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则是幸灾乐祸,有的全是恶毒。
忽然,有人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了出来。
吐沫朝着陈白袍的脸上而去,不过陈白袍步伐一停,吐沫落在了地上。
陈白袍缓缓扭头,看向吐吐沫之人。
吐吐沫的人是天门一个中层,他原本认为躲在人群中,吐一口吐沫也是没事的。
而且他这一口吐沫之后,肯定能够激发更多人的灵感,纷纷唾弃这个叛徒。他此举,正好能够带节奏。
却没有想到,接触到陈白袍的目光之后,他心中一寒,刚刚生出的胆气也消失了一半。
不过随着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此人顿时又壮了胆气骂道:“狗东西,看什么看,你这种叛徒,人人得而诛之。等你领取门规,被清理出天门,我等肯定要乱刀将你分尸,为天门清理门户。”
此话一出,他身边顿时站了不少支持他的人,怒目看向陈白袍。
陈白袍微微一笑:“真是虎落平阳,连狗都狠了起来。”
“小畜生,你骂谁是狗!”那人顿时暴怒起来,陈白袍已经要被踢出天门了,在他们眼中那就什么都不是了,作为天门中层,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完全足以碾压对方。
周围观礼之人,纷纷以玩味的眼神看向陈白袍。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就是最好的典型。
更有人觉得,这陈白袍简直是自取其辱。这个时候,是你硬气的时候么?
还是图样图森破。
陈白袍笑容慢慢淡去:“知道我的身份么?”
那人冷笑一声:“不就是三品武官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里是天门,武官又如何?不过就是鹰犬而已,吓唬劳资?”
“鹰犬?”陈白袍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忽然笑了,“知道就好。”
话音一落,陈白袍隔空一挥手。
那人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是脖子严重扭曲,喉骨爆裂。
那人急忙捂着自己的脖子,然而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周围人纷纷向四周退去,满脸惊恐地看着陈白袍。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白袍竟然当众出手,而且出手便是必杀。
韩笑弩又惊又怒,站在高台之上咆哮:“陈白袍,你……你还敢出手?”
陈白袍淡淡回应:“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明白,辱将者,死!天门又如何,唬我么?”
陈白袍目光冷厉,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天门人:“我陈白袍身份地位,是用敌人的尸首堆出来的,莫要错估形势,白白牺牲性命。”
没有人敢和他目光对视,锋芒毕露,让他们产生了恐惧。
之前还有人敢借机骂两句,现在连一句都不敢作声了。
观礼之人,纷纷鸦雀无声。
这陈白袍,是真牛逼。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等姿态,方才是豪杰之姿。
如此一对比,站在高台之上,成为天门下一任掌舵人的韩笑弩固然优秀,却相形失色。
很多人看了看陈白袍,又看了看韩笑弩,现在这广场便是这两个青年人的主战场了。
更多的人看向了韩玉白三人,天门三雄对于眼前无动于衷。
他们思考片刻便恍然大悟,韩笑弩既然已经定为继承人,那么这是韩笑弩跳过龙门后的第一场争斗。天门三雄,应当是不会参与的。
这是对韩笑弩的磨练,他们是将陈白袍当成了天门太子的磨刀石。
只是这块磨刀石,可不简单,就怕这位太子未必能够磨得了。
陈白袍已经到了最前方,他目光淡然地看向韩笑弩道:“陈白袍前来领取门规,请太子赐教!”
声震如雷,气势惊人。
韩笑弩见状,目光死死盯着对方。这领取门规,还能如此强势,这让他宛如反而被压制住一般。
“好!请门规!”韩笑弩咬着牙,冷冷说道。
只见一群人上前,在陈白袍面前摆上了供桌。
然后,又有人铺了一块白色毛巾,上面陆续插了三把匕首。
匕首之上带有血槽,是放血用的。
周围人见状,纷纷眼皮一跳。
难不成,这是要摆三刀阵?
三刀一立,轻残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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