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赫连柔若的车,将其送到了家。
赫连柔若用湿纸巾,将自己的素手擦了几遍。
陈白袍无奈道:“刚刚他也没碰到你,你这是擦什么呢?”
赫连柔若一脸嫌弃:“我想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还握了一次手,现在想了就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擦,也来不及了啊。
陈白袍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索性随她自己去吧。
将车停在了车位上,两人已经到了赫连柔若的家门口。
赫连柔若主动发出邀请:“进来坐坐吧,我新家你可一次没来过。”
这倒是事实,以前赫连家和陈白袍家是左右邻居。后来赫连家发迹了,这才在旁边小区买了一套小别墅。
搬家之后,陈白袍就一直没进去过。
毕竟小孩子,要面子。自己家是拾破烂的,人家是大老板,也不好意思进去。
现在的陈白袍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终究是自卑了。
而经历了生死线上的数次战斗,对他而言,贫贱富贵早已没有了什么意义。
尤其是如今的他,财富只是过眼云烟。
陈白袍正要拾步而入,没想到,房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笔挺的西装,酒红色的领带,厚重如山岳的肩膀显得体型高大。
此人正是赫连正,多年不见,仍旧体型魁梧,仪表堂堂。
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岁的壮年,说是三十多岁也有人相信。
赫连柔若赶忙介绍:“爸,这是小白,已经十多年没见了。”
“小白?!”赫连正也愣了一下,他再仔细一看,露出了笑容。
“长大之后,和花子有七分相似了。”赫连正笑着说道。
陈白袍客气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赫连正道:“现在回来了,住在哪里?”
陈白袍如实说了,自己现在住在老宅。
赫连正的笑容淡去两分:“也好,回来就好。正好赶到房子拆迁,等房子拆了之后,要个小一点的回迁房,这样能多出来一点钱,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爸!”赫连柔若感受到了赫连正话里的轻视,忍不住嗔了一声。
赫连正笑了笑:“年轻人要做长远规划,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
陈白袍点了点头,并没有评价好坏。
赫连正拍了拍陈白袍的肩膀:“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能来找我。”
说完之后,赫连正就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陈白袍宠辱不惊,微微一笑,继而转身离开。
赫连柔若感觉不舒服,哼了一声,回到了家。
原本准备出门的赫连正,也转身走了回去。
两人回家之后,赫连柔若这才质问出来:“爸,你这什么意思?你那番话,分明瞧不起小白。什么叫房子拆迁,换点钱做小生意。说的好像,他回来就是为了等房子拆迁一样。”
赫连正颇有深意的笑笑:“十多年没回来,现在回来,不是为了拆迁是为了什么。他自己父亲的房子,他回来继承也不丢人。你现在也不小了,也应该知道阶级之分。如果不靠拆迁,他有什么发家的资本?只是那么一点资本,除了做小生意还能干什么呢?”
两句话,足以证明他对陈白袍的看不上。
赫连柔若不服气:“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当年你不也是白手起家么?凭什么你就这么说小白,他也有可能白手起家,比你更加成功。”
赫连正哈哈一笑,继而摇了摇头:“你要知道,我的高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的确我是白手起家,但是小白是永远做不到的。”
赫连正说着似是回忆,笑容轻蔑:“他和他父亲太像了,外表谦逊实则内心高傲,谦谦有礼却遇到原则刚正不阿,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样的人,的确是一个君子,但是在社会上很难生存。”
赫连柔若极为反对:“难道都要像你一样,左右逢源、面面俱圆,小白这样的性格,才适合做朋友。因为他待人真诚,做事光明磊落。”
“做朋友是可以的,但是做别的就要斟酌了。他守不住我这家业,别到时候惹来杀身之祸。”
赫连正似有所指。
赫连柔若脸色一红,急忙予以否认:“你说什么呢,我不就是说朋友的问题么。”
赫连正正色道:“既然是普通朋友就好,明天你妈约了倾城公司的副总裁冯正茂相亲。这年轻人有我三分神韵,我非常喜欢。虽然现在只是倾城公司一个副总裁,但是有了我的帮助,他日定有非凡成就,你好好把握。”
提到相亲,赫连柔若极为反感。
可是父亲的态度逐渐严厉,赫连柔若知道自己无法反对。
就像十八岁那年,自己原本准备去学艺术,最后却被父亲强制改成管理专业一样。她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选择。
……
从赫连柔若家的小区出来,这里距离陈白袍的老宅不远,他信步而行。
路过报亭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一份报纸。
陈白袍目光流转,继而上前买下了这份报纸。
报纸的头版,放置了一张照片,上面正是李冰峰的遗照。
陈白袍翻了翻,脸色冷如冰霜。整版头条,竟然通篇都是对李冰峰的歌功颂德。
什么心系慈善、为人低调、见义勇为,基本上能胡诌的都诌了一遍。而且文章里面,更是剑指李冰峰死因成谜,是否死于为人仗义、刚正不阿,得罪了歹人遭至打击报复。
这里面的内容,可以说全假无真,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得到民众的同情。
同时借着民众的同情,凝聚力量对抗来自陈白袍招来的压力。
正如杨城所说,三家并没有想着如何弥补错误,仍然试图翻盘。
陈白袍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玄机调查这份报纸。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份报纸实际上就是娱乐报,是一个三流小小公司办的。只是这个小公司,隶属于礁湖市的倾城娱乐公司。
陈白袍对这个公司的了解更多在于,朱倩倩死后,这个公司大肆抹黑栽赃她。
瞒天过海,最后翻转了舆论。
玄机更是查出,这两次舆论的制造,是出自于一个幕后炒手。也就是这个三流公司的大老板。
陈白袍看着通篇荒唐言论,他冷冷道:“颠倒黑白,这样的人,罪可当诛。”
玄机道:“我全力找出这个家伙,不过我们的人毕竟刚刚来到礁湖,想要找出这条泥鳅非常困难。这个家伙干了不少这种缺德的事情,一直都是隐藏身份,明面上很难查到他们。”
陈白袍下了定论:“尽快找到,我要在李冰峰下葬之前,送他一起去给倩倩赔罪。”
玄机当即表态道:“玄机定当全力以赴。”
陈白袍收起报纸,他向回走去。然而忽然一辆车横冲直撞向自己而来,他神色一变,急忙转身让开。
车子几乎擦着陈白袍身侧而去,如果不是他避让及时,只怕被车子给撞飞了。
陈白袍目光微眯,看向那辆崭新的保时捷。
保时捷停下之后,从上面走下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刚刚落荒而逃的魏武。
魏武下车之后,虎视眈眈地冲到面前:“驴草的,你特么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魏武刚刚落荒而逃之后,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知道赫连柔若这个事情就黄了。
实际上他早就把赫连柔若当作囊中之物,一直以来坚持死缠烂打。他也知道赫连柔若对自己有些反感,但是在他缠功之下,相信迟早能够破了这丫头的功。
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把自己的事情,彻底给黄了。
魏武怒气冲天,他指着陈白袍道:“你给我等着,我今天要你狗命。”
说着,魏武当面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找人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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