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说话了,我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多多在一旁抗议,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两个大人还在一旁说笑不停,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两个大人听得直笑不已,齐声说:“好,去吃东西,别把我们多多饿坏了。”
罗马餐厅装饰富丽华贵,充满了西方贵族的气息,侍应生们自然也是相当礼貌绅士,服务周到,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杨飞雪只听得懂一点点,好在慕容风英文好,点餐不是问题。
结果要了一份Mongolia烤肉,一份意大利披萨,蒜蓉烤面包和意式咖啡,都是当地的特色美食。
“多多,尝尝烤肉,这里的特色菜。”慕容风笑着把餐叉递给多多,他知道儿子一路饿坏了。
烤肉鲜香滑嫩,味道极好,多多大块朵颐起来,吃得舌头都恨不得吞下去,嘴里也是不清不楚的声音:“爸爸,这烤肉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烤肉呢。”
杨飞雪怕他噎着,忙倒了一杯水给他:“慢点吃,不够还有呢。”
多多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一通,放下杯子说:“爸爸妈妈你们也吃啊,别光看着我吃。”
杨飞雪吃了一点烤面包和披萨,口味地道正宗,其实她不是很了解罗马的美食,只是觉得好吃,上次来意大利还是自己的亲爷爷夏皓德带她来的,想到爷爷杨飞雪好久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当下拉了拉慕容风的胳膊:“小风,有时间我们去看看爷爷吧,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怪想他老人家的。”
“好啊,先玩两天再去看望他老人家。”慕容风啜饮着咖啡,意式咖啡有一种别样的滋味,甘苦醇香,起先入口不觉得有什么,微微一丝苦意,随着慢慢深入至胃却有一种醇厚的香甜之气晕散开来,让人有暖暖的感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吃完饭出来,慕容风替杨飞雪和多多拦了一辆的士,说:“小雪,酒店我提前预定了你和多多先去,我去买点东西。”十多小时航行,杨飞雪确实有些疲惫,她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也没有拒绝,只说:“那你早些回来。”
罗马的街上,到处都是异国的风情,欧式的建筑,花式喷泉,行人车辆川流不息。慕容风进了一家便利店,店老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罗马人,一口意大利语说得十分流利,慕容风要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交谈当然是也是意语,听得老板十分惊讶,连连赞叹,说东方人难得有说意语这么棒的,真是不简单。慕容风只是微微一笑,交谈了几句道谢便欲离开。
“慕容风,是你吗?”刚告辞转身,身后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讶异。
慕容风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的风衣,大波浪卷发下衬着一张妆容精致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慕容风怔住,异国他乡,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里也是微微的惊讶:“是你,你怎么也会来罗马?”
女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同他拥抱:“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慕容风觉得有些晕,因为她发梢上的香味,那不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某个牌子的洗发水,具体是什么牌子的他想不起来,鼻子里有短促的吸气声,慕容风努力控制着不让女人察觉,慢慢放开她的肩膀。
女人上下打量着慕容风,一双眸子明艳动人,声音清脆可人:“他乡遇故知,不请我喝两杯。”
“你一个人来的?”慕容风有些怔,定了定神,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女人拨了拨头发,脸上依旧是微笑:“还有我儿子。”
“是吗,你结婚了?”慕容风听到自己声音有些涩,但既然问出口,也就顺了,他没有想去打探什么,只是单纯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答案。
“准确的说是离婚了,怎么样,很意外吧。”
慕容风将手插在裤袋里,不知为何那张电话卡他握得那样的紧,手心里也渗出细细的汗,滑腻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理当结婚生子了,曾经的种种都已经成为过去式,自己还有什么好问的?还能问些什么呢?
“别在这里了,去咖啡厅坐坐吧,你不是最喜欢喝这里的意式咖啡吗?”女人笑吟吟的拉起慕容风的胳膊朝外走,慕容风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反应,只是机械地跟着她往外面走。
女人开一辆英国双门小轿车,真皮座椅的膻味和空调的暖气都让慕容风觉得局促,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沉默。兜里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是杨飞雪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酒店,他说很快,一会就回。挂了电话只觉燥热难耐,他松了松领口,喉结上下动着。
“女朋友打过来的?”女人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很近,但慕容风觉得很远,仿佛不是那样真切,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是我的妻子。”
“哦,好事啊,恭喜。”女人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或许是因为太闷,或许是别的什么,慕容风觉得自己是掉进网里的鱼,怎么挣都有更多的束缚裹上来,越挣越紧,只是喘不过气来,只怕自己待下去会控制不住,他忽然开口说:“停车吧,我们改天再聚,今天很晚了。”
女人沉默了数秒,然后说:“好吧,前面的路口我停下。”又突然想起什么,随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慕容风:“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
慕容风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就匆忙下了车,女人冲他微微一笑,然后驾车离去。慕容风立在原地,仿佛自嘲的笑了笑,手里的那张名片紧了又紧。自己面对任何事情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处之泰然,为何遇见她会这样的心乱如麻,手足无措,丝毫不能自控。这样突然的相遇注定是不平静的,也许很快又会掀起一股波澜,慕容风无法预料,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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