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闷厚重,喉咙那是干哑紧致,咽一咽口水时,又是疼痛带痒,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一样。
水!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水,尝试着起身,可左手手腕却传来刺刺的疼痛,蔓延而来,浑身就像是被撕裂。
而舒爽的意识也彻底的复苏,她拧眉,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扶起了她,舒爽狠狠甩开,“滚,别碰我!”
在这个地下室内,除却她和黎北辰就没别人了,何况那双手在托起她的时候,她闻到了那淡淡的烟草味还混杂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但很好闻,让人迷醉。
这是黎北辰独有的味道。
闻言,那双手松开了她,舒爽抬眸所望——
只见,黎北辰在她面前不远处静然而站,眸子如暗黑的夜,五官静静所沉,薄唇也紧紧而抿。
他的手,捏成了拳头,骨节清晰可见。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眼角发酸,心口发闷。她算好了时间,也控制了自己的力度,更是如她所想,黎北辰救下了她。
她现在心力交瘁,她和黎北辰之间,她不想再想了。
“黎北辰,你可以确保你次次都能准时把我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吗?”舒爽轻轻的笑,那唇慢慢的掀动。
又是干涩,又是缓慢,此刻的她,有气无力,气色很差。
“你宁愿死都要离开我?都要回到裴其扬的身边?”
黎北辰开口质问,他就出去了一趟,一下不察她就用烛台自杀。他和她之间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无非就是他被nike注射生物药剂不能控制自己这一点,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想要家人安康,好,他也成全她。
不让他去找她,那他就偷偷在旁看着她,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
可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是她守在裴其扬的病床前,听到的是她戳人心脏的话,看见的,是她身穿着婚纱要嫁给裴其扬。
裴其扬,裴其扬,他恨不得把这个人从她的脑海中给剔除出去,恨不得从c市人口档案中永久抹掉这个名字。
带她逃离那场婚礼来到这里,她就说了数次要离开,提及裴其扬数次。甚至此刻还为了裴其扬自杀。
甚至还要用言语来激烈他
“是。”
舒爽迎对着他的眸,不躲闪,不畏惧,也不迟疑的定定的回了这句话。
这一刻,舒爽的一个字回答如利刃一样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刹那间,除却疼,他好像看到自己的心脏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模样。
“黎北辰,如果你不放我离开的话,我老公不会放过你是一点,你能看住我,可你却看不住我一辈子。黎北辰,你就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舒爽朝着黎北辰反问,到最后是呐喊,脸上的神情漠然凌厉。
可是她的心却是一抽一抽的疼。
对不起黎北辰,我必须这样做,我必须要回到裴其扬的身边,我必须要拉住裴其扬,我必须要护住你的安危。
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我现在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老公?呵!
“看来裴其扬在你心中的地位还真是重要的很呐。”黎北辰轻轻嗤笑,“我黎北辰心不好,不想成全别人呢。”
“你觉得我在这里,我还会让你死吗?”黎北辰眯眼,笑容在瞬间收敛,五官冰冷沉重。
他和她结婚到现在,舒爽喊过他几次老公?屈指可数。
可是裴其扬呢?当初和裴其扬是恋人关系时就为裴其扬做到那种程度,幻想过他们的后来。
婚礼还没有结束,戒指都没有戴到她的手中,她就献身给了裴其扬,还为裴其扬改了称呼。
呵呵,老公?多么讽刺的称呼。
舒爽掐住自己的掌心,她用生命来赌,可是她输了,没有想到黎北辰会固执到如此地步,手无力的垂落。
她凄凄的扯了扯唇角,可是那唇畔却不见一丝笑意,她问:“黎北辰,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不可能,舒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黎北辰的女人!”黎北辰眼眸沉沉逼仄,声音沉沉如雷。
舒爽是真的绝望又无力,此刻的黎北辰跟石头有什么区别?
咬牙,她直接拔掉手背上面的针管,起身,可是下一刻,她的双肩就被黎北辰用手给按住。
大力的作用下,她直接被按坐在了沙发上面,舒爽不肯就此妥协,伸手抓住黎北辰的手腕以及手背。用了力,指甲狠狠的抠进,可黎北辰的面部上未曾起过变化,甚至连手都没有松,反而更加的用力。
“舒爽,你给我听好了,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你。想死,哪里有那么容易呢?”黎北辰沉沉警告,最后又笑了一下。
可于舒爽来说,是心累,是心冷,也是无尽的悲哀。
“是吗?”
舒爽轻轻一笑,就在她要用力一咬的时候,黎北辰却一把捏住她的脸颊,迫使着她张开口。
在黎北辰大力的作用下,她没有办法使上力。
“舒爽,是你逼我的!”
黎北辰紧紧的咬着牙关,声音从牙缝中迸发,又沉又冷,那怒气不断的窜动在胸腔里,涨得难受。
此刻那双眸猩红怒然。
舒爽从没有见过这般的黎北辰,是心惊,是难过,是心酸。
“嗯,啊”
痛苦的一声呻吟,舒爽被黎北辰抓住头发扯向一边,而下一秒,脖子上面传来一阵刺痛,她痛苦的叫了一声。
想要反抗,可手还没有挥出去她就感觉到了那种无力,然后——她看到黎北辰把针管朝旁一掷。
“黎”
她没有想到黎北辰居然会给她注射镇定剂,她愤怒,也是悲哀她和黎北辰之间会演变如此。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她就没了意识
黎北辰见舒爽软绵无力的朝下坠赶紧拉了她一把,然后紧紧的把她圈入怀中。他的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喉咙里是刺刺的疼痛,而那眉眼之中的苦色更是遮掩不住。
他没想到,舒爽为了逃离他还想着咬舌自尽,死了也要离开他,呵,可是舒爽啊,你曾说过风雨都要和我一起的呀。
你曾紧紧抱住我,求我不要丢下你,你曾说过,你不介意我这样,你曾说过,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你要和我一起面对的呀。
可是,你现在却要想法设法,哪怕是用死亡来结束,哪怕不和裴其扬在一起你都不要我,舒爽,你这是在凌迟我的心,将我的心撕成了一块又一块。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放你离开,你知道吗?自和你离婚后,我需要酒精,我需要大量的工作,我需要安眠药才能麻痹自己不去想你。
我无法忍受你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生活,即便你献身于他,可我还是,还是想要留你在身边。
舒爽,对不起。
当初不顾你的意愿,因你是那十万分之一就强行和你发生了关系,可于我而言,那是我的幸运。
如果命运之轮重新转动,你我回到过去的话,我还是会这样做。
舒爽,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遇见的是你。
我爱你。
凌晨五点。
左迁开车才带着顾宁回了她的公寓。
返回的途中,要过强子那道关卡。
车窗摇下,强子见是他们,唇角淡淡一掠,轻嗤出声:“好朋友出事了你们两还能有如此闲情雅致,我真的是很佩服你们啊。”
他安排跟踪左迁和顾宁的人回来汇报,两人是有动静,但不是去找黎北辰和舒爽的,而是在路边上演活春宫。
大半夜的,此刻又是如此动荡时期,兴致如何不好呢?而且强子对顾宁不是很看好,当初舒爽和裴其扬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裴其扬裴其扬叫的欢,还一直撮合两人,可自从舒爽和裴其扬分手后。
顾宁也随着舒爽转变,阵线挪到了黎北辰那边。
不是最好朋友吗?
他看啊,怎么那么不像呢。
强子这话中的揶揄之意非常明显,加上顾宁前面和左迁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对话,本就不好的情绪在强子这话之下,顾宁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她呵呵一笑:“好朋友就得24小时跟在他们身边吗?某些人你心里面也知道,好朋友之间要是过头的话就会关系很微妙,哦也对,现在社会这么开放,美国也特意为友人之间颁发了法律。舒爽要真的被黎北辰一辈子藏起来的话,为了弥补裴其扬心上的空”
“好了。”
左迁见顾宁开口,话锋凌厉收不住,赶紧拉住顾宁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间点,在这里用言语激怒了裴其扬的好兄弟,这对他们没有好处。
“凭什么?”
顾宁冷着声,沉着眉头。
这叫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是不是?凭什么强子能对他们羞辱,揶揄,就不允许她驳击过去?
在警局里面身居要职就了不起吗?
“现在这种关键时期,警官有点想法这很正常,我等下还要去上班呢,你就消停会。难道你想我们被上司批?还是你想c市的新闻网上再多点东西?”左迁扭头冷眸看着顾宁,同时朝着她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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