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倾画商量,一开始倾画是不同意的,但听到呼延简说这些策划可以帮助到颜墨时,倾画动摇了,如果有这么个组织在,确实可以帮助颜墨很多,就像呼延简说的官场如战场,在朝中做官,伴君如伴虎,如果哪天可汗一个不顺心,再受些小人陷害,颜墨这个异姓王爷,可是说收回就收回的,呼延简就是个例子。
想当年呼延简的家族在朝中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就连可汗也是对呼延简赞赏有加,甚至宫内举办国宴,都会邀请呼延简参加,后期呼延简因为在朝中得罪了人,被联合陷害,一家人差点满门抄斩,虽然最后从轻发落,但再想恢复往日的辉煌,是不可能了。
倾画为报恩,也是只能先给呼延简安排一个落脚之地,至于重振家业,那需要时间,而呼延简呢,对重振家业已经不怎么关心了,那一次的事件让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所以他现在死命的劝倾画多做准备,组建个势力,一来可以帮助颜墨,二来也是自保,如果将来哪天有危险,也能提前做出应对。
倾画沉吟几日后,同意了呼延简的建议,她不是个笨女人,当年她和颜墨刚来匈奴时,可汗对他们是百般照顾,宠爱有加,可后来为了与西凉免战,选择结亲,那时的可汗就像变了一个人,逼着颜墨就范,颜墨不想娶凉夏,就被可汗追杀,两人逃了那么远,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甚至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拿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作为要挟……
一想到这些,倾画的心就无比的沉重,虽然现在可汗又恢复了往日的宠爱,但谁能说准以后可汗也一直这样?组织建立了,呼延简在一处秘密基地,拿烟雨楼这些年挣得钱培养了很多人才,这些人有的是呼延简的家族人员,有的是孤儿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经过层层选拔,那些有天赋的被留下,供吃供住又教知识,最终成为呼延简最得力的手下。
每人的察言观色,伪装能力都是上层的,男的可以装扮成女的,女的可以装扮成老人,他们虽然不会易容术,但伪装术绝对得心应手,就是这么一群人,现在已经在匈奴国都各个地段分散开来,渗透进每家每户,大家族的仆人小厮,酒楼的伙计厨子,店铺的掌柜打杂。
这是明线上的人,他们的情报来源,皆是每一个客人、家人、仆人、老板无意间说出来的,这种消息虽然可信度不会很高,但他们是专业的,可以从别人的言行举止中自己过滤掉虚假的,存下真实的,有的时候这种小道消息更为准确,因为你不知道你接触过的人有什么样的亲戚朋友,所以他们在亲戚朋友那里听到的消息,有可能就是真实的,他们不知道严重性而随口传出,有心人记下来,可就是很好的情报收集!
至于暗线的,就神秘多了,地下密点,所有人汇聚明线传回来的情报,再做出整理,把可疑的地方做标记,千方百计想办法前去查探,也有夜里一些人自己出去找的,找可疑的地点、家族、店铺什么的进行走访,与其说走访,不如说是秘密查访。
一天下来,成绩不算理想,呼延简皱着眉头在烟雨楼上来回走着,组织给回的消息是毫无头绪,这让呼延简很烦躁,培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次出击,却是这个局面,看来阏氏的势力很大啊,隐秘性也很高,阏府查过很多遍了,没有可疑之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呼延简摸了摸下巴,将两手交叠在一起,如今可汗中毒,倾画回归,按理说,阏氏应该还会有后续的动作,只要她有所安排,就不难找出她,有时候守株待兔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倾画为可汗放过血后,吩咐人这几日煮些骨头汤每日喂可汗服下补补身子,可汗经过两天的针灸与放血,气色好了一些,乌黑的面色已经转白,虽然病态龙钟,但最起码已经保住了性命,朝中上下知道这件事后,也是大喜,每每有人见了倾画赞不绝口,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势力的很,如果倾画能救可汗一命,那以后得位置肯定水涨船高,他们这是在提前巴结呢。
以前呼延简得势时他们也是这样,那时候呼延简的家里,真是门庭若市,几乎每日都有送礼的,没落之后,这些人便做猢狲散,别说送礼,甚至有邻居为了表明和他划清界限,自己搬家的。
倾画对于这些人不瘟不火,不冷不淡,得罪人的事她不干,但同流合污,她更是没兴趣打发掉难缠的众人后,倾画领着纯曦来到了玲珑的府邸,夜家人自然对倾画熟悉,所以也没有做阻拦,两人轻松进得门来,丫鬟说玲珑正在吃点心。
倾画笑了笑,领着纯曦径直去到玲珑的闺房,玲珑得知倾画来到,喜不自胜,两人以前有过误会,但自从倾画给过警告后,玲珑也就没有再为难过她,玲珑来自中原,颜墨和倾画也来自那里,所以两人之间本来就有很多可聊的话题。
如今中原二皇子继位,做了皇帝,玲珑的地位也有了变化,不再是公主,而是郡主,这是一个很硬的后台,别说匈奴,就是西凉,也要给面子,就拿前线战场来说,夜宁和颜墨在与西凉作战,如果哪天两人被擒,颜墨可能会被当场格杀,但夜宁肯定会被完好无损的送回匈奴。
如果他们敢动夜宁任何一根毫毛,玲珑告诉她哥哥,西凉就等着灭国吧,中原如果打西凉,派军一百万,不用将军指挥,就用脚趟,一周的时间也够了,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强悍!
倾画询问了玲珑的状态,孩子可还健康,玲珑欣喜的讲着,说最近孩子频繁的蹬她,倾画笑道:“那是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我当时快生的时候也这样。”
玲珑很惊喜:“那姐姐生孩子的时候痛吗?”
倾画慈祥的说道:“很痛,但一想到宝宝马上就可以和我见面,多痛我都忍得住。”
玲珑用力的点头道:“姐姐说的对,只要孩子能健康的出生,痛一些我能挺住。”
随后倾画问了孩子要出生的期限,玲珑说应该还有两周左右,倾画很开心,还说到时候过来帮忙,玲珑听了这话甚是欣喜,一来倾画也是大夫,二来有个有经验的人在旁边给她加油打气,她也会更踏实。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育儿经上面,倾画作为过来人,给玲珑讲了很多关于带孩子的事情,注意事项什么的,玲珑听的极其认真,两个女人就着孩子的问题探讨了很久,临走时,玲珑还有些依依不舍,交代说下次过来一定要把孩子带过来,倾画点了头,算作答应。
话说倾画的孩子玲珑还真没见过,两人曾经有怨,虽然后来玲珑不再找倾画的麻烦,但一时之间关系也没恢复的那么好,直到后来阏氏被搬倒,更是吓了玲珑一跳,做贼心虚都是这样的,哪怕她哥哥很厉害,但名誉可不是谁厉害就能保得住的,万一她参与陷害倾画的事被抖出,对她也没有好处,所以自那以后,她更是躲着倾画,以免尴尬。
但这次可汗出事,夜宁颜墨不在,朝中元老年岁高,大臣们又是能人不多,她被推出来暂管朝事,无奈间将倾画招回,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又近了,这是喜事,但喜事总是短暂的,两周后,玲珑临盆了。
玲珑临盆,这是大事,整个夜府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稳婆很早就去请了,可人和去请的下人迟迟都没有回来,所有人高兴中又有焦急,倾画陪在玲珑身边,玲珑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痛苦的,羊水已破,被子也已湿了一片,倾画握着玲珑的手,尽量平和的问道:“玲珑妹妹,你试着肚子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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