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从仿佛要拉人入地狱的噩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躺在到处都是素色调的医院里。
醒来后的念头不外乎我是谁,我在哪里?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后,我浑身冒出了一阵冷汗,仿佛稍微安稳的状态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霍擎川!
那声枪响再次回荡在我的大脑中,敲击着我的神经,我觉得自己哪怕在晚一秒去见霍擎川,自己的脑袋就会爆掉。
病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器械微弱有规律的发出响声。透明又冰凉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管道进入我的手腕,但这与我内心的绝望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算。
拔掉阻碍我出去寻找某个人的针管,无视有点儿疼的手背,我顾不得在病号服的外面披上外套,拉开病房的门就走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家医院的构造,我就跟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然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小晚?”那人的声音很熟悉,只是我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猜测来人的身份。
抬头看时,对了父亲担心又有些责备的眼神。
“爸······”醒来遇上的第一个人,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有关霍擎川的消息。
“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导致气虚不宁,需要多多休息。”他说着,然后发现了我的手背上因为不正确拔出来针管而流出来的血滴,一把抓了过去,“你自己把针管拔了?”
如果是平常这个时候我一定会被父亲突然严肃起来的语气吓到,但是现在我心里只有霍擎川的事情。
我把自己的手从父亲的手里抽出来,拉住了他的衣袖,用哀哀切切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也颤抖起来,“爸,爸,霍擎川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即便掩饰的再好,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也落到了我的眼底,我更加不安起来。
果然,一向果决的父亲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反而把我再次向病房里面推去,“你先回去,回床上躺着,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完了。”
也许是我现在实在是太过敏感,听到父亲口中的“完了”的时候,我的精神几有崩溃的危险。
完这个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个多么悲观又丝毫不给人希望的结论啊。
脚下一软,好在父亲及时的扶住了身体马上就要轰然倒下的我。
再也忍不住,泪水从脸上不住的滑落,我用仅存的力气站起来,抓着父亲的衣服,泪眼婆娑,“爸,擎川他是不是······”说到这里我哽咽起来,后面的话我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父亲就任由我那么抓着,好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是啊,当时为了保护我,他替我挡了子弹。那么近的距离,而且他是瞬间就晕过去的,伤势怎么可能会轻,万一他······那个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下去。
只是越克制自己不要多想,思维就像刻意跟你作对一样朝这个那个我绝对不想的方向奔去,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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