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带着粗狂的声音,葛木壮带过来挡酒的那四个年轻人里面的两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两人脸色还很是潮红,走路都带了一些摇晃。
可这并不耽误他们一边走,一边从后背衣服里面掏了手铐出来!
看到他们两个,顾耀祖的脸色顿时有些白,不过呢,扶着他的葛福明显还没搞清楚状况,还冲着那两人道:“喂,你们是谁啊!看清楚点!这可是顾处长!是省城里面的处长!”
那走在前面的年轻人啧了一声,在身上摸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证件,对着顾耀祖晃了一下道:“我是安省经警支队的陈放,你是家住合城开元路静安小区七栋503的顾耀祖对吧!三和案在逃犯之一的顾耀祖,走吧!”
“在逃犯!”葛福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顾耀祖,弄得顾耀祖踉跄了一下,才算是站稳。
倒是葛三叔在旁边道:“这位小兄弟,搞错了吧?这位可是处长!省城里的处长!这个,你们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陈放将眼睛一瞪,瞪得葛三叔退后一步了,才对葛木壮道:“葛哥,管好你这些亲戚,什么人啊,这是!我可先把话摆在这里,阻扰我抓人那就是妨碍公务,我可要一起抓了!”
葛木壮道:“我不认识他!”
这话说得,那葛三叔的脸顿时白了,再又见另外一个年轻人直接转头,还晃了一下手里的手铐,顿时连退几步,连声道:“跟我无关,无关的!”
陈放便哼了一声,往顾耀祖走了一步。
然后呢,估计是酒意上涌,他踉跄了一步。
葛木壮赶紧扶住了他,道:“哎呀,你这个,你这样怎么开车啊!”
他这一说,旁边那一直做呆愣状的村长才好似是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是啊是啊,这个喝了酒也不好开车,要不,先将这两人给关起来,等你们酒散了,再带人走?”
陈放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瞟他。
村长又道:“那个,我们村也有个警备室,可以先关那里,我们派人看着,绝对不误事!”
“是啊是啊。”葛家大伯也道。
陈放再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幅度更大的摇晃了一下,顿住了脚揉了下头,道:“也好,那就麻烦村长给我把人看好了,明儿一大早,我们就带他走。”
“好好!”村长连声应着,又对桩子使眼色。
桩子也不知道从哪找到的麻绳,先是一脚踢倒了田二混子,将他捆起来,再又去捆顾耀祖。
从陈放拿出警官证,顾耀祖那有些白的脸色就变成了青白色,就算有眼镜片挡着,那眼底也透着一种恐惧之色。
这是我与他偶遇好几次里,从未看到的神色。
我记忆里的他,不管是儿时的那几次,还是后来的这几次,他都是一副意得志满头都高高昂起的模样,看人的眼神更是透着一种高傲和轻蔑。
就他先头进来,虽然是带着笑,可是眼底也依然是那种神色,就算是被猴子给揍了一顿,他眼里多了狠厉,但是骨子里依然是带着那种
那种,对,胜券在握的神色。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人的反应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却是透出了无法掩饰的惧怕!
我不觉往丁潇潇看去。
丁潇潇手握成拳头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晚点和你说。”
我扬了下眉,点了点头。
就这一瞬间,桩子已经将顾耀祖双手给绑在了背后,然后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推着往门外走。
两人应该是被猴子揍的有些狠,这么被推之下便带了一些踉跄,还有忍不住的痛呼。
好吧,田二混子还直接叫了出来:“哎哟哟!冤枉!我冤枉啊!我是被害人啊!我不知道这顾耀祖做的事!我就是被他逼着来的!那个,我是被害人啊!是那个谁!那个谁!他把我打成这样,你们警察就不管嘛!”
他这么一叫,那推着他的年轻人便不觉微顿了下脚步,回头往陈放看去。
陈放淡声道:“窝藏逃犯就是窝藏罪,这位兄弟协助我们捉拿逃犯,嗯,我会记得帮你请功的。”
那年轻人麻溜的转身,还顺手拿了块抹布将田二混子的嘴给堵上了。
然后继续,将两人都给推出了门。
眼瞅着那几人出了门便往村里的路上拐,陈放打了个酒嗝。
葛木壮忙一手搀了一人的,将两人往里面屋子带,口中道:“兄弟,这可真多谢了,走走,先去躺躺!”
葛木壮这边送人进去里屋,那边葛婶子就拍了下身上的灰(先头坐地上呢),神色有些淡的对院子里的人道:“今天多谢大家捧场,现在饭也吃完了红包你们也抢了,大伙便回去歇息着吧,这边也不用你们帮忙收拾,我们家请了人收拾的。”
她这话一说,院子里的男人们脸色虽然是有些不好,但是也都是讪讪的往外走。
不过几个大妈,啊,又是那个三婶却是上前道:“二嫂啊,你看,你们这么多剩菜浪费了多不好,那个,不如我们端回去,可以帮忙吃点,也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旁边还有几人附和着。
葛婶子却是冷着脸道:“不用了,我就是喂猪,也不喂那些白眼狼!”
这下,那葛三婶的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她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呢,就被其他几个大妈给拖走了。
拖了几步,几个许是又想起了什么,中途又打转了回来,跑进了我们这间屋子,去拿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布包。
我瞅了眼,那些包里装着的是先头葛木壮送的回礼,还有从我这里抢的红包,啊,还有满袋子的糖果花生什么的。
我和丁潇潇两人就站在窗前,冷眼看着她们拿东西,看着她们走出去。
还听到其中一个对三婶道:“你们家的那个也是,怎么说木壮都是我们自个村里的人,现在好了吧,处长没有讨好,还惹得他二婶生气。”
她那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有人吼:“木壮哥!谁他妈的欺负你?兄弟们来了!看我们不揍死他丫的!”
我和丁潇潇同时探头出去看。
好嘛,那些吃第一轮的,也就是和葛木壮他们斗酒斗得最凶的
那葛木壮的四叔五叔连带着十几个堂兄弟扛着锄头拿着斧头,满脸酒气,一看就是被人从酒醉之中挖起来的模样冲了过来。
而旁边跟着的,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葛四婶葛五婶,呃,还有那个抱着娃的年轻媳妇
看着葛婶子那脸上顿时带笑的迎了出去,我和丁潇潇又默默的收回了头。
老老实实的关上了窗,在椅子上坐下。
没一会,猴子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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