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欲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变化,从怔愣,到冰冷,到狰狞,到震怒,到痛苦,到挣扎,不停的纠缠转换着,最后变得潮红起来,眼里的痛苦是那么的明显,可是他的唇角却扬起了弧度,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哈哈哈安心,哈哈哈”他笑着,可是仅仅是双唇扬起弧度,脸色未变,眼眸未变,甚至连语气也冷酷得像是寒冰。
安心冷漠的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几秒之后,她转身打开门就想离去,可是却他的话停住了脚步。
“你说得对,为了你,任何事我都会做,但是安心,你似乎忘了,为了你让自己好好的活着也是我的自私。”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冷,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冷漠,可是这一刹那,她的双眼突然一酸,眼泪就那样直直的掉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滴滴落入地毯,无声又无色。
“雷欲,如果我能爱你该多好。”
如果她能爱他,即使这份爱沉重到无法呼吸,她也会用尽办法找到属于他们的那一片天空。
如果她能爱他,即使是再换一颗心脏,她也能坚信,她还是会爱他。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她最初的如果,就是如果她没有和席慕白结婚,如果她没有和雷欲认识。
如果,她不是安心。
她背对他站在门口,他站在门内,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缩短,反而像是砸开了一道深渊,无法跨越,也无法弥补。
“如果我不爱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说着,冷酷而无情,因为他也知道,没有如果。
“既然你不会放过我,那”
安心转身,不在乎眼里的眼泪被他看见,不在乎脸上的泪痕被他发现。
“那就放过你自己。”
她情愿被套上他的枷锁,但是她只是希望枷锁里只有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他看着她眼底的泪,看着一颗一颗滴落下来的泪,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手指轻轻的碰上那些透明的泪珠,眼里没有心疼,而是些许疯狂的笑意。
“安心,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有些事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雷欲!”安心瞬间尖叫出声,冷漠的脸色崩溃,脸上的浓妆也被泪水给弄得一塌糊涂。
“我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她拉着他胸前的衣服,恳求着,哭泣着,脸上模糊一片的妆掩盖了绝色的面孔,看起来恶心又可笑。
雷欲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眼眸一暗,双唇突然重重的覆盖上去,有些粗鲁,有些野蛮。
他冰冷的唇毫无预示的含着她的双唇,撕咬着,啃允着,没有一点的温柔,有的只是冷酷和无情。
空气中没有一点温度,甚至连一丝波动也没有。
安心闭上双眼的刹那,一滴泪顺着脸滴落在两人的双唇之间,咸咸的味道让雷欲浑身一震,双唇停了下来,呼吸不变的双唇慢慢的移开,双眸不变的盯着她的双眼,却只看见深深的疲累和无奈。
她觉得好累,就好像双眼随时都会闭上一眼,安心软软的倒在雷欲的怀里,没有哭,也没有叫喊。
他伸手轻轻的拥着她,双臂温柔的把她搂紧怀里,动作是那么温柔和珍惜,就好像怀里的是他的世界一样。
角落里,两道身影看着相拥的两人,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可是无奈却是那么的明显。
雷恩转身轻声离去,露丝也紧跟着身后,两人一路走到一楼厨房里,不约而同的准备着早餐。
“你说,主子会不会听安心的话?”雷恩轻声问道,说到底,他们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不可能!”想也没想,露丝就给出了这三个字。
那么坚定,那么不容置疑,以至于雷恩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八点二十分,安心轻轻挣脱了雷欲的怀抱,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要离去,门一直没有关,安心一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雷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着也没有说话,但是就在安心即将要走下楼梯的时候,也许是故意,也许是自言自语,他张嘴说得,“安心,我承认我自私,总是利用自己来绑住你,但是光是你心里的那个他,就已经是你对我最大的自私。”
“你想过没有,所有的事都是还来不及让我思考和判断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做了,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个叫安心的女人就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你说,是不是等我魂魄俱灭的时候,才能停止不在束缚你。”
安心的脚步没有停下,不快也不慢,她走下楼梯来打客厅,看到雷恩和露丝浅笑点头,随后便走进一楼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中狼狈又难看的自己,安心脸色未动,神情未变,继续整理着脸上的垃圾。
和往常一样,吃早餐,送小逸和小爽去学校,然后去公司,没有什么不同,昨天一样,以后也会一样。
到了公司后,也和以前一样,签字文件,整理文件,审阅各部门每个月的业绩。
十点二十分的时候,内线响起。
“什么事?”安心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一边问道。
只是那头并没有传来声音,安心皱起眉,低眸瞄了一眼显示号码,这才发现不是公司的号码,正当安心想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那头却有了隐约的声音传来。
“撕撕”
有些诡异的声音让安心眉头一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些关于明星的报道,说什么收到沾有那种玩意的一些东西,该不会
想到这里,安心最近抽搐了两下,应该不会吧?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那边撕撕的声音没有了,换成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好听吗?”
席慕白的声音里有着那种特有的低沉,即使只听过一遍,你也能很准确的听得出来是他的声音。
“这是第七份了。”安心脸色平静的说道,手上的文件不曾放下。
“所以呢?”
“所以下一次就是法院见,当然,前提是你作为被告。”
“想在法庭上演家丑吗?”
“别说是家丑,就算你认为是耻辱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作为很快就会成为前夫的你,给你一个忠告,席家的人虽然还不至于成大事,但是聚小成多,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那我也给你一个忠告,身为一个企业的董事,就算是不必要的知识也该去理解一下,特别是军婚两个字的意思。”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安心怔愣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什么意思?军婚?
安心意料中的法庭还没来得及上,军婚两个字也还没来得及科普,一道邀请函打破了所有的计划,也拟定了新的道路。
下午两点,安心刚刚走进办公室,小陈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什么事?”安心坐在椅子上,双眼瞄了一眼小陈手里的红色请柬问道。
“董事长,是邀请函。”小陈脸色有些不对劲,有种很奇怪的神色。
“邀请函?”安心皱起眉头,现在的她似乎对这三个字有些排斥,不过她还真没看过小陈有过这样的脸色。
“对,是是世纪天使舞会的邀请函。”
安心看出来了,小陈的脸色与其是不对劲,还不如说很奇怪和意外,不过小陈的的这句话倒是让安心少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世纪天使舞会?”吃惊过后是变得沉重的脸色,安心接过小陈手里烫金的邀请函。
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这次的邀请函的确是太过沉重了,安氏在a氏虽然算得上有头有脸,但是和真正的豪门世家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
而名为世纪天使的舞会,则是那些真正的名门世家才有资格参与的,安氏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收到过邀请函,那么这次为什么突然间安氏企业竟然有了这样的‘资格’?
安心满怀狐疑的打开邀请函,里面写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世纪天使期待您的来临,然后下面是安心两个字,还有席慕白。
难不成是因为席家的关系?不!安心几乎是瞬间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她嫁给席慕白七年了,不说她‘死’了的五年,光是两年前她也没有收到过,不是席家也没有资格,她相信在a氏来说,席家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更是无上至尊的。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因为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席家,而现在看来,莫名其妙的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份邀请函,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董事长,我先出去了。”小陈看着安心低眉沉思,脸色变得凝重沉重,识趣的走出了办公室。
只不过他脸色的奇怪和意外一直未减,他在安氏企业工作了那么多年,一毕业就在老董事长身边做事了,虽然才三十来岁,可是他相信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安氏的一切,包括老董事长和现在的董事长。
世纪天使虽然几乎从来没有被谁提起过,但是也只是对于那些上流社会人口中的平民来说,几乎是要只要能沾上这个圈子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点,虽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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