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指着他,说了好几个“你”字,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商宗鹤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嘴角微勾,刚才的怒气也随之淡了不少,他漫不经心地的提醒了一句:“门还开不开了?”
江晚恩冷哼一声,把衣柜忿忿的拉上:“闭嘴,不许出声!”
商宗鹤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他一个堂堂身价千亿的总裁,一米八五的身形,缩在这狭小又逼仄的衣柜里,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动静。
她凭什么会觉得他会听她的话?
不过……
商宗鹤双手插兜,靠在一旁,修长的双腿委屈的弯曲着,微凉的指腹摸了摸唇瓣。
不过女人的味道确实让他流连忘返,看在这个份上,他就暂且先依了她。
张念刚泡完温泉回来,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就穿这个浴袍,怒气冲冲地来到江晚恩房间,想找她对峙。
白天她出风头的事,让她越想越生气。
于是她二话不说就闯进房间里,指着江晚恩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老实交代,今天那些饮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存心让我难堪!”
这是哪儿的话,想让她出糗的不是张念吗?
现在过来倒打一耙,是不是也太不道德了!
“我没有。”她实话实说。
张念怎么可能相信,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扮猪吃老虎,鬼知道她到底在耍什么心机!
“我告诉你江晚恩,你要是想抢我饭碗门都没有!《千城笑》这个剧本是我呕心沥血,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想捡现成的,一飞冲天,你做梦!还有那个什么陶耀铭,我不管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你要是想蹭他的热度上位,我想你是找错人了,他现在一个连二线都排上名的小演员,你指望他?痴心妄想!”
她脑子里到底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龌龊剧情,真不愧是搞编剧的。
江晚恩无奈道:“我跟他不熟,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那你今天那么多饮料是谁给你买的!你别告诉是你自己,就你那点身价,你配吗?肯定是陶耀铭,你俩才第一天见面,他就各种为你说话,你还说你们没有一腿?贱人!”
刚才一起泡温泉的时候,林小灵就跟她说,她白天看见陶耀铭在走廊上壁咚江晚恩,而且姿势还很亲昵的样子,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两天要是没点关系,还真没人相信。
这话就听得江晚恩来气了,什么意思,搞歧视?
“张编,我觉得有这闲工夫您还不如回房间好好琢磨剧本,干嘛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准是我今天踩了什么狗屎运,遇到贵人相助,所以才帮了我这一把,再说了,一开始找茬的不是你吗,您现在怪在我身上,是不也过分了。”
此时的“贵人”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听着女人之间的唇枪舌剑。
看来在跟人吵架这方面,她嘴皮子的功夫日益精进。
“我过分?”
张念气得叉腰原地来回走动,“好啊你这小贱人,平日里就见你胡作非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强词夺理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你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部长,就你这种惹是生非的东西,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省得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江晚恩脸上没什么表情,“张编可别诬陷人,丢人现眼这事我可没干过,相反的,今天大家喝了饮料,工作起来各个精神抖擞,好像对我有敌意的,只有您一人吧?既然是工作,我还是觉得您做事得负责些,别把私人感情放在拍摄上,您是编剧,要是耽误了拍摄进程,您赔得起吗?”
“你!”
“话已至此,张编剧回去自个斟酌着,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明天见。”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张念往外推。
“你……我……江晚恩……你……”
后面的话被厚实的房门隔绝在外,江晚恩终于松了口气。
衣柜的门唰的一声被拉开,商宗鹤漂亮的手指勾着一件刚才在柜里发现的性感内衣,问:“什么时候换蕾丝了?”
江晚恩涨红着一张脸,恼羞成怒的把内衣他手中夺过去,背到身后,咬牙切齿骂道:“变态!”
“是你自己放那里的。”他的语气很无辜。
“那……那我也不让你乱翻啊!”
“你让我躲在衣柜里。”
潜台词就是,要不是她让他躲衣柜里,他也不会看见,追根究底,这事是她的错。
不可理喻!
江晚恩气得额角的青筋凸起,指着门怒吼:“出去!”
商宗鹤弯着腰从衣柜里出来,直勾勾的凝着她,步步逼人。
“……你你想干什么!”
“你让我躲我就躲,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凭什么?”
他语气认真低沉,江晚恩被他逼的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上,但抬头看他的神情里却丝毫不怯,直到商宗鹤幽幽的说了句:“看来张念说的没错,你继续待在剧组确实百害而无一利,到时候把剧组闹得鸡飞狗跳,耽误进度,你可赔不起。”
江晚恩瞳孔狠狠一缩:“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连这句话都听不明白,你还当什么编剧。”他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嘲讽。
江晚恩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急声反驳道:“不行!你不能只听张念的一面之词,今天这事只是个意外,如果她想要与我好好共事,那诸如此类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的意思都是张念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我没这么说!”
“我心意已决,明天就回公司去,少在这里惹麻烦。”
他抬脚打算走,可是长腿的步子却又跨得极小极慢,像是在故意等她挽回一样。
江晚恩一把拽住他的西装衣角,“你这是趁机报复!这不公平!”
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情的:“你跟我讲公平?那你对孩子公平吗,不声不响消失了四年,一点当妈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江晚恩,你别提公平俩字,你不配。”
他一向懂得用什么样的狠话,最容易扎她的心。
孩子是江晚恩一辈子的愧疚,只有一提到孩子她身上坚硬的盔甲将会系数瓦解。
他真的太狠了。
她咬咬唇,掩住声音地下的微颤:“……这不一样,两件事情你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商宗鹤转过身,英俊的面容覆上了一层霜,他冷声说:“在我眼里,就是一样的。”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江晚恩低声说:“你就非得把我逼上绝路是吗?”
他心口一颤,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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