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廉古六坐卧不安的当儿,没有锁上的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只见胡月闪身进屋,顺手关上大门。
站在门口里面的廉古六,待要伸出手来拥抱面前的胡月,却被胡月闪身躲在一边,抱了个空。
“别闹!先说事!”胡月佯装冷脸,说出话来却很是有些暧昧。
廉古六将购买烟酒所花的钱一一报账,又说到购买训练器材的钱,怎么也要与胡月一人出一半,又将所购烟酒五五分了,只是二人算到后来,却忽略了胡月最先出资一万的事实。还是廉古六最先惊觉,对账后却是要补给胡月六千余元,只是廉古六付了皮卡车按揭尾款之后,身上现金用得光了,没有钱补还给胡月。
“师姐,先欠几天呗!”廉古六不好意思的地挠了挠头,说道。
“你欠我的,可不仅仅是钱!”想到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被眼前这个男孩全都瞧了个遍,现在却在说欠几千元钱的小事,胡月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廉古六拉了胡月的手,见其没有抗拒,拥了胡月入怀!
“古六,我给你说!”胡月轻轻推开廉古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了我妈,决不在结婚之前做那种事!”
“我说过,我要娶你做我妻子的!”廉古六说道。
“我们年龄还小,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你要是真心对我,就不要让我难做!我不能让我妈妈伤心难过!”胡月把话说开,心底一下亮堂多了,面对廉古六,神色镇定自然!
廉古六听得胡月这样说,又见得面前的胡月凛然不可轻辱的威严,心底也是深为震荡,当下点头应允,说道:“你放心!不到结婚那天,我不会再那样对你!”
二人束手束脚拥抱亲吻了一会儿,胡月挣脱廉古六怀抱,将五条烟、六瓶酒放在木箱里,让廉古六用手电筒照明,送了她回到风语阁花圃。
第二天的晨练,课程又被师父改变了,训练场地再次转回在师父家里的院坝内。院中屋檐下挂了一盏很亮的灯,让站在院坝里的廉古六等,每个人都拖了一条长长的黑影。一块四四方方极为宽大的红地毯铺在院子中央,上面放着两张海绵垫子,相隔约有两米。
孙海狗脱了布鞋,率先进入地毯中,进行肢体语言的展示。只见他活动几下关节,站着深呼吸几次,将一条腿提起来,缓缓匀速举过头顶。如此互换双腿举得几遍,弯腰将两张垫子并拢。做了几下放松的跳跃动作,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凌空一跃,身子在空中翻转两周,稳稳落在垫子当中。
廉古六等人见了师父所示,无不跃跃欲试。孙海狗背了双手,望着几个徒儿脸上表情,淡淡地说道:“把鞋脱了,都进来吧!”
在师父的悉心指点下,加上有了海绵垫子提供的安全保障,廉古六不用担心在燕山飞跃岩石障碍摔个屁墩的事件重演。抖搂精神,前空翻、后空翻,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流线型般的身体里面,好似蕴藏了一个发动机,很多高难度的肢体动作,都一一得以完成。
胡月与孙喜妹不甘示弱,憋足劲要与廉古六争个高下。胡月还好一些,毕竟功底放在那里,师父演示的动作,基本可以中规中矩地完成;孙喜妹就惨了,她好像忘记了在燕山翻越障碍物练习时说过的话,明知没甚把握的一些肢体动作,她都全力以赴,好几次跌落在海绵垫子以外,让孙海狗心痛不已。只是孙喜妹并不怕痛,爬了起来,活动几下身子,拚了命又进行下一个高难度肢体动作的练习。
廉古六浑身汗滴如雨,旁边师姐、师妹也好不了哪去,周身热气腾腾,脸蛋红扑扑的。廉古六用衣袖擦了把脸,说道:“以前练功,几个小时静止了不动,现在反过来了!”
“师弟,找个数码相机,哪天录了下来,我想对练功一定有所帮助。”胡月娇喘着说道。
“我摔倒的时候,不准录!”孙喜妹说道。
孙海狗这时端了一盆热水,放在檐下台前,招呼几个徒儿稍事休息,将脸上汗水洗净。听了胡月所说,若有所思,对围拢过来的廉古六等人说道:“将练习肢体语言时的所有步骤录相,这是一个好办法!失误动作与缺陷之处,都可以清清楚楚地找出来!很好!我赞成!”紧接着又长长叹了口气,感叹道:“唉!这就是现代科技成果带来的好处啊!让练功变得便捷多啰!”
上午时分,廉古六从花圃开了车出来,在路边捎上等候的廉春雷父子。在县城将车上的货搬进沁园春花店,冯相义与廉春雷见了,亲热地聊了几句,相约什么有空还是约上赵贵本玩玩大贰牌。
廉古六与廉小虎的过户手续办理得比想像中要顺利得多。相关费用对凭空得到一部车的廉小虎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当廉古六问廉小虎是否愿意为风语阁花圃送货时,廉春雷在一旁说道:“那能有多少钱?过年后我准备在镇上开一个卖肥料、种子、兽药的店铺,小虎也不出门打工了,一家人都来做这个生意,小虎要开了车四处进货送货,肯定没有时间帮胡修兴他们那个花圃了!”
廉古六谢绝了大伯邀他去茶楼打牌,自己决定一个人在县城逛逛。廉小虎开了车,拉着他父亲,往汇缘茶楼方向急驰而去。
大街上,喜气洋洋地人们,在争相购置年货,许多卖烤鸭、烤兔、香肠的摊子,竟然摆上了街道两边。城管驾了执法巡逻车经过,也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这几天的违规占道行为,体现了人情执法四个字。
囊中羞涩的廉古六漫无目的地逛荡,感受渐渐逼近了的年味。只是每天春节,母亲陈凡轩的脾气都不是很好,以至廉古六对过年的欢庆大打折扣,在他的记忆当中,竟是鲜有点放烟花爆竹的片断。如果一定要说有,倒是童年时代呆在这凡盛县城,在大伯家与廉小虎抢了爆竹点着玩,那些模糊了的情景,如今想起来,却是明显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真正长大成人了!
逛了半响,已近中午,虽然能激起廉古六购买欲望的东西很多,但兜里有数的些许钱,却限制住了他!想到有些天没有见到洪诗涵了,廉古六又开始有些怀念暴东大厨的手艺,当下辨明方向,也不打的,竟是一路往食味轩闲逛过去。
廉古六进得食味轩玻璃大门,穿着服务员衣裙的洪诗涵惊叫一声,跑了过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廉古六面前,想拉了廉古六的手,又怕被身后的几个同事笑话;有心投入廉古六怀抱,却又不敢。芳心正自慌乱,却听廉古六笑道:“我说小涵涵,你这拦着路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来吃饭怎么的?”
“哪里是?!天天都巴不得你来!”洪诗涵面红耳赤,赶紧低声说道。
“哟!这表哥表妹,站在门口做什么呢?”穿着厨师服的暴东走出厨房,见状,不由出言打趣说道。
“你还不是我表哥?你是大表哥!大表哥,我要请假个小时,陪小表哥出去一会儿!”洪诗涵对着暴东,却是伶牙俐齿起来,当下说了这话,也不等暴东作答,拉了廉古六走出食味轩大门。
“这表哥表妹,会不会凑成一对?”同事当中,黄婶弱弱地问道,其余人等,俱皆哄然大笑。
洪诗涵上得宿舍,很快便换了衣服出来,挽了廉古六的手,甜甜的一笑,说道:“哥哥,你带我去吃德克士吧!”
“又买了一身新衣服?”廉古六看见洪诗涵身上的穿着,出言问道。
“好不好看?”洪诗涵放开廉古六,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满眼期待地问。
“还不错!穿在你身上,有了股成熟的味道。”廉古六还是挺欣赏洪诗涵审美眼光的。
“头回那套衣服被我买贵了!这回我可是学聪明了,货比三家,又好看又便宜,才一百元。”洪诗涵卖弄地说道。
“那你零花钱还有吗?”廉古六问道。
“哥!我没有乱花钱,听你话,在省着用呢,现在还剩两百多。”洪诗涵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说道。
“嗨!我说过你在乱花钱吗?”廉古六见小涵涵误会他问这话的意思了,赶紧说道:“该花的时候,还是必须得花!钱不够,我这里还有。”
“哥哥!你家很有钱吗?”洪诗涵满怀期待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嫁给我呀?”廉古六戏谑道。
“哎呀!人家都当你是哥了,你还调戏我?”洪诗涵嗔怪地跺脚说道:“对了!你的车呢?”
“好好!是我错了!”廉古六只好告饶:“那辆车转让给我堂哥廉小虎了,他要做生意拉货。”
“做生意呀?哥!这些天我想好了,要是我去卖衣服,绝对会做得很好!”洪诗涵说道:“要不,哥,你开一家卖衣服的店面吧?我来负责卖,你负责进货,好不好?”
“你才多大呀?还是先想着读书的事吧!”廉古六才不想与一个小女孩合伙做生意,当下拒绝说道。
“哼!瞧不起人是不是?你知道什么是商业奇才吗?”洪诗涵一挺胸,傲然说道:“本姑娘就是!”
廉古六突然发现,眼前的小涵涵似乎并不小了,或许是穿着打扮地缘故,此刻的洪诗涵,从表面看来,俨然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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