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很认真的依照晓丫之言,规规矩矩的做月子,该睡时睡,该吃时吃,只是——双手,始终无法拥抱自己的孩子。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和孩子的存在。
孩子很乖,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哭声,喂养的奶水也都是奶娘供给的。她的身体状况似乎极为不理想,想要亲自喂养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月后,她终于可以自行下地了,然后——她迫不及待的上前,“夫君,我想抱抱孩子”。
许久之后——
当无忧以为其实她面前根本就没有人时,怀里,塞进一团软绵绵的物体,她心中一喜,眉儿轻扬,敛了一个月的唇角,也扬得高高,无神的双眼,亦似闪着动人的光闪。
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孩子。
她微微颤抖着双手,细心的托着他,然后,轻轻的探向他——从他的头,小脸,和小手小脚,细细嫩嫩的触感让她的心满怀着激荡。
这是她的孩子啊!
多么神奇,多么令人惊喜,他的体内,流着她的血。
“衣儿——”她的儿子,是他取的名,名唤风修衣。
她不曾过问他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满心的喜悦,只是怀中的小生命。
唤什么,已经不重要。
“牙牙——”
细细轻喃声伴随着一阵乳臭味直冲无忧的鼻端,她没有皱眉,反而笑开了,这就是孩子的味儿。
她期待着怀中的小人儿,从这么一丁点大,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成长,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无比感怀的低下头,额抵上怀中小人儿粉嫩的额前,柔柔的触感,是生命的相依。他还活着,好生生的活着。不曾因为风家长辈的阴谋而胎死腹中。不是有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以后一定是个大福大贵之人。
为人母的骄傲之心起,笑,更开怀。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
晓丫进了内寝,轻声唤着,深怕惊动了她们母子。
无忧摇了摇头。
身上散发出的光辉是全然的有子万事足,现下,她是吃不下任何东西。
“先放着——”
话才出口,怀中蓦然一轻,所有的温度和重量都消失不见了。无忧惊恐的抬起头,瞪大的无神的大眼。
“孩子——”。
一旁立着的风步雍,抱回她怀中的儿子,深不见底的黑眸斜睨了她一眼,“先吃东西再说”。
然后,他抱着风修衣出了内寝。
一切似乎发生的太快,无忧还未从拥有孩子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怀中的孩子已经被他抱走。唇,轻轻嚅动着,似难开口。
为什么——
这一个月来,他都不准她碰一下自己的儿子?
这一个月来,她的身体已经好到足以疼惜拥抱自己的儿子,他为何不许?
她是孩子的母亲不是吗?
母子天性,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意妄为的剥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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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
无忧自生产之后,首度踏出了内寝,来到外室。
坐在桌前。
对面,是风步雍,方天和东方起还有晓丫立在一旁。通常若不是用膳时间,他们三人宁愿站着也不愿和风步雍同坐。
并不是说站比坐好。
而是,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和狂风堡的第一把手平起平坐。
无忧心里,仔细寻思了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儿,从她搬进石屋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已经妥协了。
到她顺利的生下孩子。
如今,她已经顺利的生下了孩子,他的改变是不是又要恢复原样。打算只要孩子,不再要她。
毕竟,娶她的唯一用处,就是为他生下孩子。
“夫君——我能说几句话吗?”。
风步雍无语。
无忧已经心以为常。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衣儿,他也是我的儿子啊,是我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他的身体里虽然流着你的血,可同时也流着我的血。父子天性,母子依旧有天性,就算我眼瞎无力,但是,我相信母亲的本能不会缺少,没有人会比我更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可是——”语断,似忧怨。无神的美丽双眸微微抬起,然后敛下,“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她想知道,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想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步雍的神情未变,双眸至始至终只看着怀里的风修衣,压根就没有瞧上无忧一眼。伤痕满布的丑陋脸孔平板的激不起一丝风浪。
许久之后,他才抬起眼。
黑眸之中,含着一抹深意。
“你累了”。
你累了?
无忧错鄂的张大了嘴,这算是什么答案?她哪里累了?就算生产当天她真的累了好了,可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早就好得不得了。
就算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可以到处蹦蹦跳跳,至少抱个孩子下个床不是问题吧。
唇儿僵了好一会,他简单的三个人,让人暇想不断。
他是不是心疼她累着了才会不让她抱着孩子。
听晓丫说过,这些天里,除了奶娘喂奶之外,其余时间,孩子都在他的怀抱里。
他会是个慈父?
狂风堡的堡主风步雍——
破邪毒尊风步雍——
会是个慈父?
真是让人难以想像。
无忧张了张唇,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这个意思吧——
无言的同时,她只希望自己没有意会错他所表达的意思。
希望他会因为孩子而软了心,暖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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