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热闹的江袭月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唾沫淹死,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两道如刀子般的目光直刺刺的射在她身上。
一个含怨,一个带嗔。
江袭月柳眉倒立的看着宫晟轩,恨不得将他拍死算了,她们两个争他,关她何事?
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这样一来,她以后在这王府的日子恐怕不得安生了。
当天晚上,宫晟轩果然来到了江袭月住的凝霜阁,此时江袭月正叼着一支梅花坐在炉火旁神游太空。
看见宫晟轩进来,江袭月将嘴里叼着的梅花放下,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在宫晟轩身后,几个小宦官正举着清一色的紫檀宫灯,躬着腰站在那里。
宫晟轩示意他们下去,又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狐裘,递给了江袭月。
隐隐约约间,江袭月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从宫晟轩身上传来,那香味像是梅花的香味,却比那香味好闻一些。
春柳则给宫晟轩沏好茶之后,就退出去了,临出门时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江袭月恨恨的看着春柳的背影,回头却看见宫晟轩拿着一本书,正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看着。
江袭月犹豫了一下,找了个离他最远的桌子,然后就爬在上面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子时,屋子只剩下了两盏用来照亮的蜡烛,而宫晟轩则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江袭月本想爬在桌子上继续睡得,却又被冷的睡不着,只好犹豫的走到床前,然后拽了一个被角,小心翼翼的躺在床边。
半夜的时候,宫晟轩突然被什么东西被闷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江袭月的一条胳膊正搭在的脸上,另一条腿还压在了他的某处……
宫晟轩皱了皱眉毛,一脚就把她踹下了床。
江袭月裹着被子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后,竟然直接就睡了过去。
宫晟轩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脸色一暗,冷着声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应声进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当他看见躺在地上的江袭月时,连忙低下了脑袋。
“拿条锦被来!”
“是,王爷!”
江袭月是被冻醒的。
她打了个喷嚏,看着睡在地上的自己,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地上。
好在如今天色已经微亮,她索性裹着被子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赏雪去了。
宫晟轩醒来时,就看见江袭月正瞪着大眼看着外面发呆,
她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却黑白分明,小巧的下巴微微仰着,带着一股倔强。
宫晟轩蹙眉,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江袭月突然‘阿嚏’一声,然后就回头找什么东西。
这一回头就看见了宫晟轩。
她皱了皱眉毛,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可以去上早朝了。”
宫晟轩睨了她一眼,冷着声道,“来人。”
几个小丫鬟端着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的东西走进来。
她们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宫晟轩,又看了看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的江袭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然后慌忙朝着宫晟轩走去。
江袭月则巴巴的坐在那里,想等着宫晟轩走后,再美美的睡个回笼觉。
谁知她好不容易等到宫晟轩穿好衣服,人也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他回头很是璀璨的一笑道,“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若是来不及换衣服,就裹着被子去丞相府回门吧!”
江袭月心里骂了一句‘卧槽’就慌忙朝着床前跑去。
等她手脚忙乱的换好衣服,又简单的绾了发髻之后,门外一个小宦官已经尖着嗓子道,“王妃,王爷说时辰到了,王妃要是再不出去的话,就……就自己跑回丞相府吧!”
江袭月知道宫晟轩那货能说的出,就一定能做的到,于是慌忙抓了一件披风朝外面走去。
春柳则跟在她的身后。
晟王府的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上雕刻着各种精致华美的镂空图案,四角还挂着紫色流苏吊坠,每每微风吹过,那流苏就随风摇曳,让人的心情莫名的一静。
马车上铺了白色的长毛地毯,宫晟轩面无表情的坐在绣着吉祥如意图案的软椅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正缓缓的翘着面前的桌子。
江袭月一看,连忙上了马车,正准备坐到椅子上,却听见宫晟轩薄唇轻启道,“走!”
马车突然前行,江袭月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去,她有些恼怒的看着宫晟轩,后者却只是随手拿起一本书,淡淡道,“你迟到了,下次要是再迟到,就自己走过去。”
江袭月很是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心里默默道,别气,别气,你目前还干不掉这位爷,所以还得忍着……
丞相府外,丞相正带着丞相府所有的人等在那里,看见宫晟轩和江袭月从马车上下来。
丞相连忙上前道,“微臣见过王爷。”
“平身!”
“谢王爷”
江袭月看着跟在丞相身后的江盈盈,一双柳眉微微的竖起来。
这个女人今日的打扮还真是用心,绛红色拽地长裙,白色的狐裘,这样猛一看,和王爷倒是般配……
“外面天寒,姐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随我进府,切莫冻坏了身子。”
就在江袭月犹豫的瞬间,江盈盈已经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道。
江袭月睨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在丞相府呆了数月,倒是对这个女人有所了解,她每每有这样的笑容,背后定藏了一个让她心安的万全之策。
可今日她是和王爷一起出现的,想来他们还不敢对王爷动手吧。
正厅里,早有下人备好了上好的茶水和糕点。
江袭月拿起茶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江丞相甚是担忧的问道,“微臣看见王妃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着了风寒,也无什么大碍,谢爹关心。”江袭月放下茶盏,扯个笑说道,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想她在当神偷之前,最大的心愿可就是当个演员了。
江丞相‘哦’了一声,继续道,“王妃身子从小孱弱,如今的天气又越发的寒冷,还望王妃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女儿知道了,谢谢爹!”
江袭月浅笑,却突然发现江盈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再也不复原来的神色。
江丞相又和宫晟轩寒暄了几句,就请他们去偏厅用膳。
今日的膳食倒是十分的丰富,佛手金卷,凤尾鱼翅,麻辣肚丝,炒墨鱼丝,蜜饯青梅……
几乎都是江袭月爱吃的。
这让江袭月不由的感叹,丞相这条老狐狸,做戏做的倒是挺全套的。
“大姐,快吃,这些可全是爹特意嘱咐厨房做给你的。”江盈盈将一筷子菜夹到江袭月的碗里,高兴地说道。
江袭月犹豫的看着碗里的菜,正想着会不会有毒的时候,就看见丞相突然不动声色的夹了一筷子放进自己的碗里,然后慢慢的吃着。
江袭月一看,倒也放心了。
席间,几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尤其是江盈盈,拉着江袭月的手,不停的说东说西,那表情俨然是一个乖巧的妹妹看见自己多日不见的大姐时的模样。
可她越这样,江袭月的心就越不安。
她那丞相老爹能在风云暗涌的朝廷上如鱼得水的混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用过膳后,江丞相又殷殷的嘱咐了几句让江袭月要照顾好自己身子的话,然后才送江袭月和宫晟轩离开。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早已经停了,整个京城都一片银装素裹,江袭月隔着窗帘看着外面的飞檐翘角。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她记得她去年的冬天为了看一眼这样银装素裹的世界,不惜和她的闺蜜坐飞机穿跃两千里,去北方住了两个月。
那时北方的也如今天这样的冷,呼呼的北风如同刀子一样打在脸上。
可她们两个却像傻子一样躺在雪地上,然后对着彼此呼气。
如今不过过了一年,她竟然就莫名的出现在这样一个历史上毫无记载的朝代。
世事难料,看来这话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随即马匹就一声长嘶,朝着前面快速的飞奔起来。
正在想心事的江袭月一个不妨,脑袋重重的撞在马车上,撞得她眼前一阵火冒金星。
可马车依然继急速的向前行驶着,江袭月试图站起来,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宫晟突然拨出悬挂在一侧的剑,朝着马车一挥,原本华丽的马车顿时就四分五裂。
他则顺手拎起江袭月,两人一起跳下了马车。
此时的江袭月被宫晟轩箍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仿佛看见一朵朵梅花在她眼前徐徐开放。
“王爷,你没事吧!”一个粗重的声音响起。
江袭月慌忙站直了身子,就看见几个侍卫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面前。
刚才他们看见马车发了疯的朝着这边跑,就急忙跟在身后,可两条腿哪能跑过四条腿,结果还是落后了一步。
“没事……”
宫晟轩的话音还没有落,江袭月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土坡上,一个黑衣人正搭箭瞄准了他们。
就在江袭月发愣的一瞬间,那箭已经朝着他们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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