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易佳人和秦襄都懵了,不明白许元珲到底对林凤吟有情还是无情,要说有情为何在人后打她,要说无情为何在人前护着她。
许元珲下去,两个小妾坐在林凤吟身后哭也不敢哭。
林凤吟像没事一般继续看场下几人击鞠,手默默放在小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护身符,即便林家没落也没人伤得了自己。
场下,肖宇文暗中把几个人身手都试过一遍,并无一个是潜入肖家的人。最后轮到许元珲,他故意骑马跨出围场引许元珲追出来。
到一片树林他勒住马,他有些事要对许元珲说,正好许元珲也有话跟他说。
下了马,许元珲先开了口,“肖宇文,你就是鹰面人对不对?”
肖宇文背过身,“你不是要抓住我把柄么,自去抓去,抓住不就知道。”
许元珲也背过身,“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暗中调查我家之事,我家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呵!”肖宇文哧笑道,“你父亲今后如果像近段时间这般安分守己,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也知道,皇上借几个藩王谋逆之名整肃朝刚,我劝你们许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林家没落,许家再没落,那林家兄妹真的是无依无靠。
“你威胁我?”最近朝中风声紧,许家已经暗中停了好些买卖。
“我没必要为这些事威胁你。”说着肖宇文抢到许元珲面前,狠狠抓住他的衣领,“再让我发现你打女人小心我废了你。”
“怎么,我打林凤吟你心疼了?”许元珲打下肖宇文的手,轻蔑道,“当初你弃她而去娶了那个易枝花,现在又来装痴情,看样子比我也不相上下。”
顿了顿许元珲又道,“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就不去查你和那个易枝花,但你也不要手伸得太长,管太多。”
许元珲这样说不过想捡回些面子罢了,当初他放话要找出鹰面人,不过这么长时间他什么都没查到,连查易佳人的事都没查到,仿佛她就是凭空长了那么些本事。
“不用你讲什么同窗之情,你自去查便好,我也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鹰面人是谁。还有,劳烦许兄也好好去查查我娘子的底细,有眉目了告诉我一声,日后重谢。”说着肖宇文上马,该说的他都已说清,如果许元珲看不清局势那就只能痛下杀手。
最后肖宇文又丢下一句话,“我和凤吟青梅竹马,纵使她曾经年幼错爱,但她现在既选择了你,你不是应该对她百般呵护扭转她的心意么。”
看着肖宇文远去,许元珲一拳砸在树上。
再回到东郊围场,两人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接着在场上击鞠。易佳人和秦襄在看台上摩拳擦掌半天,早已按捺不住上了场,只不过易佳人骑术不佳几次险些落马,幸亏被肖宇文护住。
时过境迁,林凤吟再看肖宇文和易佳人这般恩爱,也没了之前的滔天之恨。
她烦恼哥哥和妹妹怎么办,自己如今虽有许元珲供养,但她只谨守自己和腹中孩子该得的,其他不再多得他半分。许元珲那个畜生觊觎妹妹已久,一直打听她的下落。不能让哥哥妹妹欠他人情。只是,靠她变卖嫁妆首饰养活兄妹二人也非长久之计。之前与林家来往的旧交现在都退避三舍,无一人来资助。真是世态炎凉。
她这里发愁,易佳人和伍氏却欢天喜地的准备出发去安西都护府。
第三日,肖宇文早早去刑部点了卯,就急赶回家去送易佳人。伍氏这么多年进进出出,她的老相公已经习惯送都没送,只说了几句保重的话,便让她们去了。
肖宇文第一次经历这些,骑马带着易佳人依依不舍送出一百多里,直到日头偏西,伍氏才在前面马车里喊,“宇文,你快回去,依这样的速度天黑前我们都赶不上投宿的客栈。”
伍氏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前面稍远的地方,避开他们,让小两口告别。犹记得第一次和自己老相公分开也是愁肠百结,这些伍氏都懂。
后面两人下马,互相面对着,四只手十指紧扣不发一语。沉默半晌,易佳人仰头在他唇边轻点,却被他捉住不放...
许久,易佳人推开他低头羞怯道,“等我回来。”
肖宇文仍有些黯然神伤,蓦然道,“万一找到回去的方法,我想你能回来跟我道个别再走。”
“嗯。”易佳人点点头蓦的转身,“万一我没回来你就忘了我吧。”
说完她流着泪奔向了伍氏的马车,明知回去的机会渺茫,但还是要做好万一的准备。
看马车远处,肖宇文在夕阳中伫立良久,他后悔...
天黑前伍氏和易佳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见易佳人闷闷不乐,伍氏便没有去打扰她,她当初也是这的样,她懂。
次日,婆媳两人就正式踏上去安西都护府的旅途,看着窗外春和景明,易佳人扒在窗户上往外看惆怅消减不少。伍氏经常出门见多这些,穿着圆领胡服歪在马车内哼着歌,嘴里嚼着五香丸,翘着二郎腿好不快哉。
这样的伍氏跟之前见到的不一样,易佳人不由问道,“您之前和几个小姑出来也是这般情形?”
“不是,比现在收敛多了,最起码不敢唱周杰伦的歌,这不是跟你一起嘛,就原形毕露呗。”伍氏说着,回想穿越来这么多年仿佛一瞬间。
易佳人听着伍氏说话的方式也变了不少,更白话。
窗外越走越荒凉,几乎看不到什么村落,易佳人又担心,“这荒郊野外的,不会冒出个土匪路霸什么吧?”
伍氏摇头,“放心,前面车夫能以一敌百,是我老相公之前给我们娘几个安排的护卫。”
看伍氏一脸得意,易佳人不由吃起她的醋来,还是婆婆比较受宠。公公都给她安排护卫了,肖宇文怎么没给自己安排,都是穿越过来的,待遇差别怎么这么大。
“公公为什么要安排个哑巴车夫?”易佳人问道,昨天到今天她都没见那车夫说过话。
伍氏头枕在脑后,一脸轻松,“哑巴好啊,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之前带我那几个女儿出来,做什么都偷偷摸摸的也没人帮我,还怕被她们发现,这次好了,省一半的盘缠不说有什么事咱们也可以一起上。”
易佳人觉得公公想得周到之于又诧异,“都要做些什么事?”
“好玩的事,到了就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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