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歌此话一出,在场记者有所收敛。
不远处,人群之中,宋芝雅和纪冬姗姗来迟。
“安歌,我的好女儿,让你受委屈了,哎!”纪冬调整好面部表情,一副慈父担忧的模样望着纪安歌。
“都让一让,还请各位以后不要再污蔑我们家安歌了!”宋芝雅装腔作势,顺着纪冬的话音,佯装护犊心切的情绪在媒体面前大喊道。
“纪先生!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您女儿的风言风语在外面肆意流传肯定是有原因的!您再和大家多说两句可以吗!”媒体人自然不会放过大新闻,连纪冬都亲自站出来了,说不定这次能挖到猛料。
“纪先生,您多回应一下好吗?现在还有许多传闻没有回应!”
……
纪冬悄悄看着手机上已经具有涨停趋势的纪家股票,心里简直开心得要飞起,稍稍收了收这份压制不住的开心,纪冬清了清嗓子:“咳咳,其实这些传闻都是炒作!请大家擦亮眼睛,千万别信这些虚假的传闻!”
纪安歌一言不发,冷眼看着正大言不惭接受众媒体采访的爸爸和继母。
现场各家媒体都是以直播的形式实时播报,所以,纪安歌即使心力交瘁,也得维持着面部表情。
“您再多说点吧!说一说关于纪安歌的婚事情况!听说她和一个医生结婚了,这件事您怎么看的?”
“这件事,大家都误会了,我真正给安歌安排的结婚对象是刘经理!”纪冬对媒体的话筒,不假思索地说道。
纪安歌听到爸爸的话,一股无名火在心里头蹭蹭燃烧,知道媒体们正在进行现场直播,她只能强忍怒火不发作。
稍微冷静了些,纪安歌缓缓走到爸爸纪冬面前,不声不响,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纪冬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爸,对不起,我说过我不会嫁给刘经理的,因为我已经领证了,我要嫁的人是他。”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纪冬当场愣住,愣愣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纪安歌。
现场直播如何,纪安歌已经不关心,做完这件事,她的疲惫值已经达到顶峰,再也无力再招架任何一件事。
傅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里正在播放的现场直播,透过镜头,他看着一脸疲态还在坚持的纪安歌,心中一震,莫名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忽然想去见她了。
一道手机震动声传来,来电显示遮住了直播画面,是家里打来的。
按下拒接,傅渊慢条斯理地起身,将手机装回口袋,朝外头走去。
这一天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纪安歌回到家就将房门反锁,打算睡觉,刚碰到床,就陷入了熟睡。
来电铃声惊醒纪安歌时,窗外已经黑透了。
拿起手机,是傅渊打来的。
“出来,楼下见。”电话接通,傅渊只说了一句,便果断挂断电话。
昨日忽然感觉到的悸动,随着挂断后的盲音在心中陡然升起。
纪安歌匆匆离开家,朝傅渊所说的约定位置匆匆赶去,夜幕下,高楼旁,远远地便看到傅渊的漆黑身形。
“刚才看到了你的直播,所以忙完之后来看看你,怎么样,没事吧?”傅渊用几分关心又极显礼貌的语气问道。
纪安歌平复一直悸动的心,淡笑回应道:“没事,还应付的来。”
“那天是跟谁打了一晚上电话?”傅渊将话题转移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努力抑制异常,故作淡漠。
“噗嗤!”纪安歌闻声一下就笑了,“原来是想知道这件事啊,跟我哥聊了一晚上,怎么了,有问题吗?”
傅渊听到纪安歌的笑声,抬起淡漠的眼眸凝视着纪安歌,待纪安歌说完,心头的结已然解开:“哦,是吗。”
“嗯,你要查通话记录吗?”纪安歌笑着看着傅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傅渊面前,傅渊不动声色的摆摆手,推开递来的手机。
纪安歌继续说道,“那天给你做了馄饨带过去,怕你忙到那么晚却没有东西吃,听说你还要再忙四个小时,所以留了字条就先走了,我做的馄饨好吃吗?”
“嗯?”傅渊内心意外了一下,快速回顾那天,那天在手术室做完一场手术出来后,杜医生端着自称是自己做的馄饨给自己,原来馄饨是纪安歌做的啊……
傅渊眼眸微微闪了闪,淡淡回答道,“还不错,挺好吃的。”
“是吧,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点自信的,这么晚过来,是想吃馄饨?”纪安歌试探着问道,脸上挂着笑容,“来我家吧,我再给你做一份。”
说话间,纪安歌自然地挽起傅渊的手。
男人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默许般被她拉着往里走。
怕傅渊是刚离开医院还没吃饭,肚子肯定饿的不行。
一进家门,纪安歌便松开手,匆匆钻进厨房起锅烧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馄饨,另外再拿出碗先行调好汤底。
傅渊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特意坐在能看到厨房内部的位置,一眼不眨的看着纪安歌忙碌的背影。
家的温馨感渐渐弥漫间,忽然一道煞风景的开门声响起。
傅渊缓缓转过头,看向大门外,是宋芝雅、纪冬和纪扬灵一起回来了。
“哟!姐夫又来了啊,”纪扬灵眨了眨烟,装作俏皮的笑,与那天在一起撒泼的样子判若两人。
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宋芝雅眼珠一转,余光督见纪安歌似乎正在做饭,不由得惊讶道“傅渊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怎么是安歌在做饭,你是不是连饭都没吃呀?”
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傅渊不为所动,依旧望着厨房忙碌的身影。
纪冬看到傅渊在自己家里,时不时用眼角瞥着他,经过前几次的较量,他很识趣的知道自己说不过他。
这段时间以来,傅渊行事张狂的做派让纪冬心里压着一股股怒火,但也不由产生一些疑问,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被傅渊故意一直吊着胃口。
纪安歌装好一碗馄饨出来,才看到他们回来了。
她在餐桌上放下馄饨,也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傅渊则是很有“默契”的在餐桌旁入座,两人像是把身后那几位当成了空气。
“小心烫。”纪安歌小声叮嘱着,傅渊微微颔首,修长好看的手接过碗,动作十分优雅地拿起筷子。
“傅渊,怎么样,办婚礼的钱借到了吗?是不是还要我们纪家出钱给你办婚礼?多的我们可拿不出来。”宋芝雅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直言嘲讽道。
傅渊没有回应,静静品尝美味,完全把宋芝雅一干人等忽略在脑后。
“呵呵,”宋芝雅一边将包包从身上取下挂在架子上,一边对纪安歌嗤笑道,“今天纪家的脸面可都让你给尽了,当众验身,这种浪荡的法子你也能干得出来。”
纪安歌脸色惨白,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
另一边,纪冬盯着傅渊吃饭的动作,并未离开客厅,只静等着,他倒要看看今天能不能打听到他想知道的内容。
纪安歌特意用温水调了汤底,馄饨冷热适中,傅渊将合胃口的馄饨缓缓咀嚼、咽下,时不时点头表示馄饨很好吃。
吃完最后一口馄饨,傅渊擦了擦嘴,随手将纪安歌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缓缓说道:“我和安歌的婚礼,自然不需要旁人费心,至于验身……”
他猛地抬起眼皮,阴阴地看着宋芝雅,语气陡转之下,“若是有人再敢造谣,我会让她明白有些人是她碰不得的,傅家绝不放过!”
“傅家?”这一敏感词惊了纪冬,纪冬不假思索厉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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