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司珏，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可是……”可是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乔熠凝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司珏险些以为她随着脸颊落下来的是眼泪。
眼泪？
她乔熠凝连心都没有，还会有眼泪吗？
“可是什么？”司珏冷静冷漠的看着乔熠凝，沉着声音问道。
乔熠凝脸色一顿，她没有再回答司珏的问题，而是伸手握住了司珏的手，哀求道：“司珏，你先带我进去可以吗？我妹妹在里面，我再不进去她就完了。”
这下，乔熠凝是真的哭了。
在她红着眼眶，眼眶里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狠狠砸在司珏的手臂上。
滚烫的泪水浸入他的皮肤，再慢慢侵蚀他的心，疼痛感不自觉在心里蔓延开来，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揪着心脏，疼得快要窒息了。
男人低眸看着她，眼神专注仔细。
她的疲惫，她的无奈和绝望，全部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知道她有个妹妹，多年前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当然也知道，她妹妹在她心里的地位。
显然，在她的心里，妹妹比他还要重要。
不，一直以来在她的心里，不论是她的妹妹，还是她其他的家人，还是金钱利益，都比他要重要。
这样的感知，把他心底对她的那抹心疼和怜惜狠狠压进了心里。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然后转身对不远处的安保人员说：“放她进去。”
“谢谢。”乔熠凝留下一句感谢的话之后，转身跑进了夜色会所里面。
里面和所有酒吧一样，欢闹杂乱。
她穿着薄薄的大衣走进去，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片异样的眼光。
乔熠凝自然没有去在乎那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目光，拔腿就往包厢里面走。
手机被司珏给扔掉了，她没有办法联系上乔雨莎，只能一间一间包厢找。
可是夜色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害怕自己这样找下去，等她找到的时候妹妹已经出事了。
她急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可却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找。
她每逢打开一间包厢，看到包厢里的陌生人停止欢闹纷纷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她都只能低声道歉：“抱歉，我找人。”
“抱歉……”在她打开第八个包厢，依然没有发现自己妹妹的身影时，脱口而出的抱歉，突然就被伸手握住自己手臂的人给打断了。
“跟我来。”男人的声音依然沉稳冷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她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司珏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乔熠凝略显紧张的问道。
而她的紧张，却被司珏听成了慌张。
她是在害怕他？还是提防他？
司珏脸色微沉的，但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样的时候，她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在帮她吗？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帮她？
像她这么恶毒，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什么看到她哭还会心疼，为什么还要进来帮她找她妹妹。
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
司珏伸手推开了转弯处一个大包厢的玻璃门，将乔熠凝往里面一推。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乔熠凝，记住你说的话。我要你的命来还我！”司珏说完话后，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夜色。
被司珏那么一推，乔熠凝往地上一扑，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但司珏的力度不大，所以并没有磕疼。
在看到妹妹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乔熠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可是，心里却涌上一股更加复杂的情绪。
司珏为什么要帮她？
他现在帮她，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理由来折磨报复她吧？
她不想再跟司珏又任何关系了。
真的不想。
“姐，姐你终于来了。”乔雨莎一看到乔熠凝就扑到了她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
“小雨，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乔熠凝双手握住乔雨莎的肩膀，来回查看她身体有没有事。
看到她穿着红色吊带裙，白皙的皮肤一大半显露在外面时，乔熠凝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从接到乔雨莎男朋友的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往洛城赶，所以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妹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会被人威胁？
她不应该好好的在艺术学院上课吗？
“我没事，没有受伤。”乔雨莎低声回答道。
意识到姐姐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打量的目光，乔雨莎的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姐，快起来，我们先出去吧。”在乔熠凝开口问自己之前，乔雨莎伸手将乔雨莎扶起来。
乔熠凝看了乔雨莎一眼，挣脱她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乔雨莎，“披上。”
乔雨莎看了看乔熠凝手上那件廉价的外套，垂下脸不肯接。
现在是夏天，而且又是在酒吧会所里，让她披着这样的外套出去，岂不是会被别人笑死。
而且，她穿吊带怎么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出来玩不都穿这样的衣服吗？
“乔雨莎。”乔熠凝冷着眸子低唤一声，乔雨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乔熠凝递过来的外套，搭在了肩膀上。
很快，两姐妹一前一后从酒吧走了出来。
“回学校？”乔熠凝侧眸看着乔雨莎，低声问道。
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镇定，声音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脸上的泪水还有汗水，早就已经风干了，此刻看不出来她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在乔雨莎的眼里，不，在很多人的眼里，她都是冷静的，理智的，高冷的乔熠凝。
好像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她的情绪。
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影响她的情绪。
乔熠凝没有问乔雨莎任何关于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乔雨莎自然也没有提。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嗯。”
听她回答后，乔熠凝走向前面的出租车，伸手打开门开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姐你回来后要住哪里？”乔雨莎走过来，吸了吸鼻子，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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