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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智看书岛 > 爱已成殇:名门佳妻要离婚肇飞宇易初嫣 > 夜访
 
上海城在跨年的喧嚣中,似乎仍未平静下来,从夜街的灯红酒绿到百老汇前的车水马龙,每一个夜里不知道多少人杯盏交错烂醉如泥,也有更多的人为了还贷夜不能寐地加班加点忙得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上下只角,像是两个世界。

肇飞宇现在就介乎这两种人之间,勉强能够行动的他,已经开始跟擎宇的三个长期合作伙伴谈起了下半年的计划,而李季元则是一如既往地奔波在全世界,随时随地向肇飞宇汇报收购袁家股份的战报。

山猫带着三支小队在魔都各处蛰伏,人数最多的那队在外滩溜达,确保没人能在易初嫣他们的附近兴风作浪,而其余两队,从来都不会离开肇飞宇身边十里,手里拿着的家伙,是即便有点胆色的黑社会大佬,也不敢随便动用的工具。

当然,仅仅保持着利益关系的承包公司,要让肇飞宇做到和他们谈笑风生还十分困难,酒宴虽没有推脱,但谈起正事来,肇飞宇从来都是精简到五个字以内,酒过三巡便放倒了一片人,带着几份合同上车离开。

午夜时分,易母守着两个小家伙,疲倦地打着盹儿,老挂钟滴答滴答,走过了两点半。

易初嫣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要拨出肇飞宇的号码,目光一抬,顶层弹出来几条新闻。

市人民医院浓烟密布,疑似遭人为放火!

政府派出警力巡查,火情已得到控制!

几行字触目惊心,易初嫣顿时吓了一跳。

肇飞宇就是在这家医院住院,只是走开一阵,居然就出了这种事情。

正要打电话给那边,信息提示再次出现,是李季元的短信。

“肇总已出院,勿念。”

发得像是电报一般精简,是李季元的一贯作风。

原来已经出院了呀,还好,还好个屁啊!

那个家伙不是还手脚麻痹吃饭都不利索么?李季元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这么个主子抬出去?

想起肇飞宇的性格,易初嫣大概也能猜得到他是用什么极端手段出的院,就算事出有因,肇飞宇好歹是个病人,就这样鲁莽出院,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难道和这场火有关?

易初嫣无从得知,就算跟她说这把火就是李季元放的,她恐怕也会信个五六成,这俩的思维太难揣测,如果不时时刻刻监督着,恐怕要天下大乱。

拿着手机,借着月光走到了窗边,稍微伸了伸懒腰。

一惊一乍,已经没有了困意。

抬眼,漫天星光,是城里素日难以望见的美景,因为刚过一场小雨,将天空洗得一尘不染,加上月色淡淡,显得星辰撩人。

忽然,易初嫣觉着四周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小洋楼门外的长街上,停着一辆商务s500,银色的车身披在路灯白茫茫的灯光下,车窗内,似乎有人坐着。

易初嫣虽然已经不常在擎宇走动,但眼力见却是有的,这辆s500虽不是顶级款式,却是很稀罕的限量重置型,而且车牌号上显眼的几个数字,但凡是有些见闻的人,都知道这是明氏财团的车子。

易初嫣注视着那个地方,将窗帘拉开了些许,默然无声。

过了一会儿,车门缓缓打开,从里边出来了一位穿着卡其色大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远远地,朝着这个方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了她,然后朝着门口走来。

易初嫣下了楼,将几盏外置的灯点亮了,便去开门,将明昊迎了进来。

“明总。”

“冉”

易初嫣笑着打断他:

“明先生,您还是叫我易小姐吧,客厅在这边。”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十分过意不去。”

明昊就风度而言是非常到位的一位老绅士,这和他年轻时候出国留学的那十年分不开关系。

即便是到了中年,易初嫣依然不难从明昊身上找到当年的一些痕迹,时间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但那份精练和锐利却不会被冲淡。

在那张脸庞上面,也有着许多和易初嫣很相似的地方,两个人近距离站在一起时,一种血脉的牵动,便能让他们感觉到一种不言自明的淡淡暖意。

“明总这边请,夜里凉,您注意身子。”

“好,好!”明昊听了女子的关心,显得有些激动,坐下后看了看客厅之外的通向卧室的方向:

“华华和彩彩,都睡得安稳吧?”

易初嫣知道,这位若是下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情,那相关的一切,都会十分关注,于是笑笑:

“明总这么关心两个孩子,想必已经知道彩彩的事情了吧。”

明昊顿了一下,问她:

“易小姐,你小的时候,是不是有过和彩彩一样的症状?而且这个病,易书华身上应该没有吧?”

易初嫣为男人斟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方:

“明总知道这个病吗?”

明昊虚叹一声:

“唉,难为你们母女了!如果是在明家,你们肯定不会受那么多罪。”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妃茵她也有这样的病根,一直没治好,这种先天性的哮喘传女不传男,真的要治起来并不难,但是会对身体造成二次损伤。”

他说着,忽然一拍桌子:

“易小姐,你们搬来明氏吧,我有最好的医生可以治疗彩彩的病,不然如果再次发生这种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易初嫣记得自己在读书的时候就问过父母,自己的哮喘是不是遗传病,但父母却无法给出答案,直到看到彩彩第一次发病,易初嫣才知道,这种病其实是会带给孩子的。

“明总厚爱,初嫣怕是承担不起。”

易初嫣将杯子推到明昊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昊不解:

“就算你不稀罕明氏财团的财力,但总不能不顾孩子吧,冉儿,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外孙女,难道我能看着她受苦无动于衷?”

两人的对话,隐隐间已经不能达成共识,气氛变得尴尬之际,卧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了。

“妈咪,妈咪在不在呀?彩彩饿啦。”

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从襁褓时期就学了的话。

明昊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小东西,揉着眼睛一步步扭出来,走路的姿势还有些笨拙,略显婴儿肥的脸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显然是困意还在,却执着要饱腹。

易书彩的小脸已经没有在诊所时那么苍白了,但看上去还是没有那么健康,被折腾了半天,小家伙的肚子没有填饱,半夜便偷偷爬起来找妈妈,想要讨些便宜。

明昊见到这个小不点,顿时一愣。

这分明就是他丢了二十年的宝贝,跟明冉儿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这就是彩彩?”

明昊的声音有些颤抖。

易初嫣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迈步去抱小彩彩,小东西见了妈妈,眼睛便眯成了一线,口水在嘴角打转。

易初嫣宠溺地给小家伙擦了擦,回头说:

“明总您先坐,我给小彩彩煮点东西吃。”

明昊忙站起来,说:

“我帮把手吧,坐着也无事可做。”

易初嫣没有推脱,带着小不点进了厨房,明昊便跟在后面,眼睛只是盯着小家伙看目光温柔如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的都是感慨。

彩彩人小胆大,不怕生,见明昊目光无害,侧过头去,甜甜地喊了一声:

“伯伯晚上好。”

又回过头去,眼巴巴地望着奶瓶。

“唉,乖。”

明昊蹲下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问她:

“彩彩胸口会疼吗?”

易书彩捏了捏胸前的衣服,撅着嘴,似乎有点不高兴。

明昊点点头:

“那就是还在用药了。”

站起身,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嘟声响了一秒,对方接了起来:

“明总,有什么吩咐。”

明昊说:

“张记那边的进口药,拿半年份过来,跟张药师联系一下,让他明天来一趟外滩。”

易初嫣把火关小,微微蹙眉:

“明总,你不需要做这些。”

明昊挂了电话,哈哈一笑:

“没事没事,你在煮奶么?彩彩还在喝奶?”

易初嫣说:

“她喉咙痛的时候就只喝奶。”

易书彩蹦了蹦:

“奶!”

明昊拿出商量的语气:

“易小姐,能不能让我带一带这孩子?十分钟就好。”

易初嫣蹲下去问易书彩:

“彩彩愿不愿意陪大伯伯说说话啊?”

易书彩抬头看了看奶瓶,又看了看明昊,犹豫了一下,点头了。

明昊兴高采烈地抱起小家伙,轻飘飘的一个,抱在怀里暖暖的,自顾自地喝着热牛奶。

这是明昊许多年都没体验过的感觉,自从明冉儿离开他以后,他就从未和小孩子这么亲近了。

虽然想尽办法和小彩彩搭话,不过小家伙似乎对手里的瓶子更感兴趣,就算是哄她说去游乐园或者买一大堆玩具,也是无动于衷。

易初嫣回到客厅,发现泡好的红茶已经凉了,便拿去换了一杯热的,转过头看见华华不知道何时已经偷偷溜了出来,正趴在拐角处观望。

见到她过来,小家伙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过妈妈,小声说:

“妈咪,姥爷怎么来啦?”

易初嫣略显惊讶:

“你这小东西又知道这么多东西?”

易书华颇为得意:

“帅爸比跟我说的,你不是还没和他好么,他怎么跑咱家来啦?”

易初嫣哼了一声:

“量你也想不懂,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快带着姐姐回去睡觉吧,熬夜可是要变成黑眼圈的。”

明昊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了小家伙回去睡觉,刚想跟易初嫣道谢,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响声,一个男人开了门,进来了。

“初嫣,煮点姜汤有客人?”

明昊见到肇飞宇摇摇晃晃地进来,上去托了一下,笑道:

“肇总,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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